第72章 番外(一)

第72章 番外(一)

沈嫿被這突如其然的皇后搞得有些暈乎乎的,怎麼去了趟京城就要搬家了?

凌越牽著她走回小院,見她小腹微微隆起,步履緩慢,乾脆輕柔地將她打橫抱起。

她今日穿了身嫩黃色的裙衫,她本就瘦弱即便有了身孕也依舊纖細勻稱,瞧著更像是還未出閣的小姑娘。

鵝黃色的裙擺在空中劃出個好看的弧度,她的雙手無措地摟上他的脖頸,將低呼吞回了腹中,「你做什麼呀,還有丫鬟們呢。」

「我抱你,天經地義。」

她懷著孩子,兩人又這麼久未見,抱一抱怎麼了?若不是顧及她的那點害羞,他早就當眾親她了。

沈嫿驚惶地四下看了眼,見她娘親早就不見了身影,丫鬟們也都很懂事地垂下了腦袋,根本沒人敢看他們,這才放心下來。

凌越本就腿長,一步抵她好幾步,外加這會心中揣著團火,更是又快又穩,她瞧見枝頭的桃花探出花苞,天際的雲霞漏出些許華光,將腦袋抵在了他的脖頸。

他是真的回來了,終於不再是她的夢境。

東院與他離開時差別不大,院內的下人瞧見他的身影,正要躬身行禮,人已經從他們眼前掠過,快得來不及眨眼就見門帘垂了下來。

沈嫿被他放在了窗邊的軟炕上,她不許出門走動時,就喜歡窩在這兒看院中人來人往,好似也能聞著春日的氣息。

怕她身子重不舒服,炕上疊了好幾層的被褥,光是引枕就擺了四五個,比床榻還要柔軟暖和。

他將人放下,就直起身往後退了退,沈嫿低低地輕吟了聲,雙手緊緊地還摟著他的脖頸,一副不肯鬆開的樣子,「你去哪兒啊。」

才回來啊,怎麼又要走了?

凌越愉悅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他溫熱的手掌在她發頂揉了揉,「我去換件衣服,很快就來。」

他不眠不休好幾夜未眠趕回來,自然是風塵僕僕的,也就是她滿心滿眼都是歡喜,根本沒時間關注他周身。

這會聽見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鬆開纏著他的雙臂,微微羞紅了臉,想要跟著下地幫他更衣,就被凌越給摁了回去。

「好好坐著,在這等我。」

她也不過是意思意思,都說女子出嫁后,要照料夫君的起居,可他們兩更像是反了過來,她幾乎不曾為他更衣倒都是他為她擦身沐浴,寬衣解帶。

沈嫿也就不再添亂,乖乖地倚著靠枕,聽到屏風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果然沒多久,他便披散著滴水的長發,敞開衣襟大步走了出來。

他的肩膀寬厚,小腹平坦,雙腿直挺強健,走動間陽剛之美畢露,讓她忍不住看得痴了。

等到那帶著熱氣的水珠落在她的指尖,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直起身取下一旁柔軟的布巾:「我給你絞發。」

凌越不想她太勞累,「你坐下,喊個丫頭來。」

她卻努了努嘴:「我才沒那麼金貴呢,娘親都說了我這胎特別的穩,要適當的活動,不然到時不好生產。」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兩人獨處的時候有別的女子在場,這等親密的事還是她來做的好。

凌越不去戳破她的小心思,反正他也不喜歡有旁人伺候,知道她不會累著,便坐在了她身旁,由著她坐直身子手指穿過他的長發。

上次為他絞發,還是新婚後沒幾日,她手軟腳軟地被他從浴桶中抱起,難得是個太晴天,兩人也是靠坐在炕上,邊曬日頭邊為他絞發。

這會夕陽已漸漸沒入夜色,她纖細柔白的手指輕輕地揉搓著。

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說著分開后的事,她最關心的自然是這個所謂的皇后。

凌越閉著眼,言簡意賅地挑了點說。

他進京是與賢妃早就約定好的,他對皇位無意,志在扶三皇子上位,他什麼都不需要做,賢妃安排好了遺詔也得了准信,成帝會另立太子。

但沒想到凌維舟會更早下手,不僅取得了御林軍與五城兵馬司的效命,還將後宮徹底的把持住,封城門禁後宮。

若非凌越早一步啟程,在封城之前就留好了後手,只怕凌維舟登基那日,他也沒辦法在不傷百姓的情況下破開城門。

他特意跳過了那些可怖的畫面,只輕描淡寫地說何人死了。

可沈嫿卻想聽得更仔細,他只得說了那些人的下場,她在聽說成帝死了半月才被發現屍骨,太后被凌維舟親自為了毒藥,還是忍不住咋舌。

凌越睜開眼啞著嗓音,勾了勾唇角:「嚇著了?」

「才不是,只是覺得天道輪迴,他們有如今這果也全是曾經種下的因,不值得同情。」

至於凌維舟和趙溫窈,落得如今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尤其是她夢中死於溺亡,而趙溫窈最終也死於冰冷的池中,竟好似因果報應的輪迴。

事情到這,沈嫿都能理解,他是打著清君側的旗幟進京的,那按照原本的計劃,凌維彥登基他獲得封賞不就夠了,怎麼他反倒成了皇帝。

「凌維彥的腿廢了。」

她驀地一愣,在她心中凌維彥一直是個鄰家兄長的存在,突然聽說他的腿廢了,還有些許惋惜。

「太醫沒有法子醫治嗎?凌維舟也太不是人了,讓他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賢妃的母族被凌維舟囚禁,死的死傷的傷,凌維彥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不容易,只是這腿卻是徹底的廢了。

不僅是身體上的殘缺讓他無法繼承大統,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摧殘,他本就不喜兄弟鬩牆爾虞我詐,不得不背負起責任,如今這打擊太大讓他消極又頹廢。

被人救出時,連求生的意志都沒了,不吃不喝,若不是賢妃在旁哭著守了一日一夜,他或許真要活活把自己餓死。

「那剩下幾個皇子呢?」

四皇子同樣被凌維舟給圈了,而五六兩位皇子本就年歲要小,心智不成熟,尤其是親眼目睹了凌維舟登基那日的血腥,更是被嚇得不敢入睡。

有大臣提出,封凌越為攝政王輔政,竟把六皇子在大殿之上給嚇哭了。

凌越也懶得輔政,他在涼州做這自在王爺不好嗎?非要去給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皇帝擦屁股?

他將御書房大刺刺地坐在太師椅上,將腰間的寬刀一解,往桌案上一擲,「讓我輔政,他也配。」

「就不怕我取而代之。」

他不過是隨口說句嚇唬人的話,誰能想到御書房驀地一靜,而後首輔大人直接跪下誠懇地道:「臣願恭請肅王殿下登基,救我大雍於危難。」

接著屋內的大臣們也都齊刷刷地跪下,他們反對凌維舟那是因為他弒父奪位,可凌越不同,人家是來清君側的忠臣。

況且他說的也在理,哪個皇子登基能配得上他輔政的?

與其提心弔膽這位爺何時心情不好,砍了皇帝自己上位,還不如直接擁戴他為新帝。

凌越不過是句輕蔑的虛言,誰能想到他們居然當了真,最離譜的是病痛纏身久居深宮的皇后在這鬧劇之後出山了,她親下懿旨傳位凌越。

外加大長公主的勸言:「你憑何要為他們父子守這江山,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你安安穩穩地坐這皇位不好嗎?」

在輔佐小皇子做攝政王與自己當皇位間抉擇,他不得不選擇了後者。

而他接過玉璽下的第一道聖旨是,他要回涼州接人,他們得將宮內事宜全都安排妥當,若是等他回京,還有看不過眼之處,那這皇帝誰愛當誰當。

沈嫿已將他的長發絞到半干,手也已經軟了,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誰能想到在別人眼中求之不得的皇位,對他而言卻是個負累。

可笑著笑著又難過起來,凌越見她前一瞬還在笑,后一瞬就扁了嘴要哭,詫異地直起身,將她手中揉皺的布巾抽走,捧著她的臉輕輕地摩挲了下。

「這是怎麼了?」

「你往後是皇帝了,是不是也要有好多的嬪妃,什麼貴妃淑妃還要有一堆的秀女。」

按理來說,如今兩人的身份不同了,他都是皇帝了,有些話是不能說了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懷孕之後她的脾氣就變得很敏感,委屈的勁兒上來,眼眶都酸澀了。

她可不想嫁皇帝的,可誰知道他去趟京城還能順道捧個玉璽回來。

「誰說的?」

「不用誰說,不都是這樣的嘛。」

「我答應過你,此生再無二婦,便絕不會食言。」

他說得鄭重且認真,讓沈嫿泛酸的心也跟著安穩了些,可又揪著他的衣襟酸酸地道:「即便你不想娶,他們也會讓你娶的啊,龍嗣這般重要。」

「繼位大典未辦,若他們敢,我這便待在涼州,不當這皇帝了。」

沈嫿終於被他給逗笑了,揪著他衣襟上的小豆豆揉來揉去,凌越本就素了好幾個月,每到夜裡就尤為想她,念了一路,誰能想到回來就知道他要當父親了。

壞消息是還要忍好幾個月,偏偏這小姑娘非但不憐惜他,還要在這折磨人。

被她這麼一揉搓,他眼底的火蹭蹭往上冒,將人穩穩地抱到膝上。

沈嫿一聲輕呼險些溢出口,就被他吞進腹中,手指順著小衣往裡探到了心衣的一角。

「有,有人的……」

「沒人,他們比你有眼力見,早就躲遠了。」

他從唇瓣細密地往下親吻,而她也尤為敏感,軟成了一池春水,只能攀著他的肩,不讓自己往下滑。

「方才你是在擔心凌維彥?」

沈嫿的腦子一片空白,哪還聽得進凌什麼彥的,胡亂地搖了搖頭,帶著哭腔地喊著:「阿越,阿越……」

聲音支離破碎,唯有滿室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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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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