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在聞人蕪的照顧下,岑景迅速的好了起來。

他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養身體,然後快樂的數聞人蕪暴漲到60%的好感值。

「離遊戲機果然又進了一大步。」岑景快樂的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這時候,一個奶白的小糰子突然跳入岑景的視野里,岑景定睛一看。

「小啊嗚?你怎麼跑出來了?」正是岑景先前養的那隻小白兔子。

於是聞人蕪遠遠走來的時候,就看到院子里一大一小蹲著兩個白糰子的身影,其中大的那隻還一直圍著小的那隻蹦來蹦去。

聞人蕪覺得岑景比小的那隻更像真兔子。

他走過去,就聽到岑景小聲絮絮叨叨:「小啊嗚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怎麼也是個小啞巴,簡直和大阿蕪一模一樣了。」

聞人蕪:「……」

「咳。」聞人蕪發出聲音。

岑景被嚇的一個哆嗦。

「你、你走路怎麼沒聲。」岑景控訴,他心虛的抱起小兔子。

聞人蕪:「小啊嗚?」

岑景想解釋,卻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發出聲意味不明的:「呸!」

聞人蕪這才注意到,這隻白色的兔子居然是黑色的眼睛。

他對這個遮掩瞳色的術法幾乎再熟悉不過,看到小兔子瞳孔的第一眼便識破:

「它的眼睛是紅色的。」

岑景見被看穿,索性不再掩飾:「是呀是呀,你看它眼睛雖然是異色,但是也很可愛,是不是和你超級像。」

聞人蕪盯著兔子,有片刻出神。

所以,他才會叫這隻兔子「小啊嗚」嗎?

見聞人蕪眼神詭異,岑景緊張的攏了攏懷中的小兔子,防備道:「它可是我練換瞳色術法的大功臣,你別想打他主意啊。」

聞人蕪隨手捏了一把岑景的小肉臉:「應該改名叫『小小景』。」

分明自己才最像小兔子,非要說別人像。

一談到這個取名,岑景就又想起聞人蕪居然真的管那把劍叫做「好起來」,他辛辛苦苦鑄就了一個多月的寶劍啊,居然被取了這麼個半點都不威風的名字。

岑景正準備再好好規勸聞人蕪一番,一隻仙鶴盤旋而落,嘴裡攜著一封信。

「是師尊的仙鶴信鳥。」岑景高興的取過信,只見信封上一道溫婉有力的字體寫到:

——吾兒岑景親啟。溫青亦。

岑景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溫柔的抱著襁褓中的他,輕聲為他唱搖籃曲,哄他入睡。

這是岑景過往的二十多年的孤兒生涯里,從未體會過的溫情。

岑景近乎本能般的喃喃道:「阿娘。」

他展開信。

「吾兒阿景,別後數月,殊深馳系。

猶記那日你突然回家,阿娘很是驚喜,待哄你睡著后,阿娘卻遲遲不敢入睡,唯恐醒后你消失不見,只是一場大夢。

好在天道眷顧,你頭靠在阿娘肩上,就像小時候,阿娘把你抱在懷裡。

你歡喜的同阿娘分享你在玄霄劍宗的日子,句句提及你的師尊和師兄師姐,於是阿娘便放了心,知曉你在遠方過的很好。

…………」

岑景眼眶一熱,細細的看過每一個字。

「……紙短情長,言猶不盡。望吾兒身體康健,勿念。字溫青亦」

薄薄數張紙,岑景翻來覆去看了數遍,最後指尖落在署名上,相隔千萬里,岑景都彷彿感受到了血脈相承中的暖意。

一隻微涼的手突然從岑景眼下擦過。

「別哭。」

岑景吸吸鼻子,他的心比他的眼眶還要熱,眼眶裡含著淚,卻更閃耀了,他揚起手中的信紙,無不炫耀:「是我阿娘給我寫的。」

聞人蕪垂眸,掏出手帕,擦乾淨岑景眼睫上掛的淚珠。

「嗯,是你的阿娘。」

岑景如獲至寶,一溜煙跑回房間,抱著信紙來回看,時不時笑兩聲,聞人蕪便安靜的陪著他。

上輩子,岑景自有記憶起便在孤兒院長大,院長媽媽們對大家都很好,可孤兒院的孩子太多了,每個人能擁有院長媽媽的時間很短暫。

所以有一年新年,小岑景的新年願望是希望擁有一個屬於他一個人的媽媽。

沒想到這個願望,他在現實中活了二十年都沒實現,卻在穿書後實現了。

坐在書桌前,岑景傻乎乎的支著頭,自言自語似得念道:「阿娘。」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和聞人蕪分享:「阿蕪,你有阿娘嗎?」

聞人蕪只是平靜的望著岑景:「沒有。」

岑景瞬間冷靜下來,他搬過自己的小凳子,和聞人蕪緊緊貼坐在一起,又拿過信紙,眼中分明寫滿了不舍,卻還是分過一半,遞到聞人蕪面前,示意他收起來。

聞人蕪不解。

「那我把我阿娘的愛分一半給你,這樣,我們就都有阿娘了。」岑景一字一句,鄭重解釋。

「我的阿娘,也是你的阿娘。」

聞人蕪眼睫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岑景其實也很糾結,信紙分作兩沓,他拿的那沓在上面,阿娘寫了很多想他的話,岑景很喜歡。

可是給聞人蕪的那沓裡面,阿娘親筆寫下了她自己的名字,岑景心裡也很捨不得。

他雖然真的很想要一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阿娘,但做人不能自私。

阿娘對他很好,聞人蕪也是,倘若他以後死了,聞人蕪和阿娘還能互相照應,聞人蕪能有阿娘,阿娘也能有孩子,誰也不用傷心,再好不過了。

岑景催促:「你快收著呀。」

聞人蕪抬眸,紫瞳中平靜一片,又像是蘊藏著岑景看不懂的暗流:「真的要給我?」

岑景:「都分好了,還能騙你不成?」

聞人蕪倏然一笑,紫瞳隱隱似在閃爍,他接過,又將信紙重新還給岑景。

岑景:「?」

聞人蕪:「信紙珍貴,麻煩你替我收好。」

岑景一想也是:「那你要看的時候就告訴我,我就馬上找給你。」

這樣,他也能看到阿娘的名字了。

岑景鄭重其事把信收好:「你說,我阿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自言自語:「一定和她的名字一樣溫柔吧?」

他說著身體一僵,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挽救般補充道:「我自小被送往師尊身邊,不熟悉我阿娘也很正常。」

「溫夫人是個很好的人。」聞人蕪淡淡道。

「你認識我阿娘?」岑景「啪」一聲合上信匣,一下子來了精神。

聞人蕪:「從前我重傷流落街頭,是溫夫人將我撿了回去,不厭其煩將我治好。若非溫夫人相救,或許那年我便凍死在街頭了。」

岑景從未想過聞人蕪和他阿娘之間,竟還有這樣一層關係,他驚喜不已:「還有呢還有呢?」

聞人蕪斂眉回想:「溫夫人人如其名,溫柔卻又堅毅,待人很好。」

岑景:「是不是很漂亮?」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阿娘的模樣。

聞人蕪看著眼前的人,認真道:「你和她長得很像。」

岑景便扒過銅鏡開始照,篤定道:「我阿娘定是個絕世大美人。」

雖然從未謀面,但岑景心中已經有他阿娘模樣的雛形了。

定是個溫柔堅毅的名門修士,名冠六洲的那種。

岑景正沉浸於幻想中,卻聽聞人蕪忽然道:

「溫夫人很愛你。」

岑景一頓。

聞人蕪繼續道:「救我那日她曾言,她也有一個孩子,想來長得也同我差不多大了,一看到我,便想到了孤身一人,遠在萬裡外的你。」

岑景眼眶又開始泛熱。

「溫夫人還說,倘若你還在岑家,想必能和我成為很好的朋友。」聞人蕪對上岑景濕漉漉的雙瞳,「她說你自小便不認生,又愛色澤絢爛的寶石,若是見到我的紫色眼睛,一定喜歡的愛不釋手。」

岑景破涕為笑,無不自豪:「我阿娘果真了解我!阿娘要是知道我和你做朋友了,一定很高興。」

聞人蕪只是望著岑景淺淺微笑。

岑景同聞人蕪聊了好一陣,一抬頭,師尊的仙鶴信鳥竟還站在門外,沒有半分準備離開的跡象,岑景突發奇想:「我們也給阿娘寫一封信吧。」

他迅速的找出最漂亮的信紙,攤開,聞人蕪給他研好磨,岑景提筆就寫,結果寫了幾次都不滿意,一連重寫了好幾張紙,才終於心滿意足的寫了下去。

他忽略了他生病的大半年,挑了許多有趣的事情,碧如養了只小兔子,和師兄師姐打鬧,和師尊鑄劍修鍊,最最最重要的,自然是重點提及了和聞人蕪做朋友這件事。

亂七八糟,岑景想到哪裡便寫到哪裡,信的末尾,岑景斟酌再三,又畫了一大一小的老虎和小兔子。

其中老虎是黑色眼睛,小兔子眼睛卻是紫色。

他在旁批註:老虎是自己,小兔子卻是聞人蕪。

停筆的時候,岑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小兔子問聞人蕪:「你看,它像不像你?」

聞人蕪:「……」

岑景寫完了,又攛掇聞人蕪寫,說既然是兩個人的阿娘,那聞人蕪只拿阿娘的信卻不給阿娘寫回信是絕對不可以的。

聞人蕪:「……」

信明明都在岑景一個人手裡。

但岑景可不管那麼多:「那這樣,你偷偷的寫,我不看你的。」

他轉過身,催促:「快寫啊。」

聞人蕪避無可避,只好提筆,數息后他停筆,將紙疊好遞給岑景:「寫好了。」

岑景難以置信:「這麼快?你別不會是沒寫吧?」

他嘴上雖是這麼懷疑,卻是吹乾墨,小心翼翼把兩個人的信都裝了起來,遞給仙鶴信鳥,再三詢問:「信會送到我阿娘手上的吧?」

仙鶴引頸長鳴,又於半空盤旋數圈,這才在岑景滿是期待的目光中飛走了。

岑景捏了捏聞人蕪的手,說:「阿娘很快就能收到我們的信了。」

他著重道:「是我們。」

聞人蕪垂眸道:「嗯,是我們。」

岑景的識海深處,聞人蕪看不到的地方,進度條緩緩的爬至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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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的短命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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