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該死

「不允，退朝。」顧也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她便匆匆下朝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是早有預謀一般，氣得伽娜直跺腳。

「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若非我在此處沒有法力，誰稀罕你呀。」伽娜嘟囔道。

「什麼事啊，你給我說說唄，指不定我就能幫上什麼忙呢。」

謝成衍跟着顧也走了，顧昭昭追前面的伽娜，拉住她的手，半個身子都要貼到她身上了。

她想起之前見到兩個人的時候，他們臉色不太好，想來伽娜起個大清早是為了求顧也辦事，應該是事情沒談攏，所以她才跟來殿上求他。

伽娜居然在顧也那裏吃了癟，顧昭昭可越來越好奇了。

「這招對我沒用。」伽娜朝顧昭昭露出一副假笑，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扒拉開。

「快告訴我嘛，顧也對我那麼好，只要我去求求他，他一定會幫你的。」

伽娜：……滾。

另一邊。

宮道上，四皇子喜不自勝，戶部尚書滿面紅光，八皇子失魂落魄。

「咳。」四皇子清清嗓子，「八弟你先行回府吧，你要記得你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要怪便怪那顧也，說到底是他害了你母親。」

「皇兄教訓的是。」八皇子垂眸，甚至忘記行禮，如同散了魂魄般離開了。

「晦氣，沒用的東西。」四皇子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小聲罵道。

「逸兒，不可如此，如今我們大計將成，行事更應小心謹慎，切莫讓人抓了把柄。」四皇子的親舅舅戶部尚書在一旁規勸道。

他在朝堂沉浮多年，今日堂上這一齣戲他倒看得明白，顧也不似之前那般懦弱無能，行事作風頗有些手段。看來之前只是他的偽裝，顧也這隻小狐狸。

不過小狐狸已經鑽進他織的圈套中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屆時他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地牢內。

謝成衍同褪去朝服換上便衣的顧也一同來到地牢。地牢裏的人被清乾淨，只留下兩個侍衛領路。

「陛下。」

兩人剛跨進地牢便聽見一聲凄厲哀鳴的女聲，宛若地獄里的女鬼。

顧也停下步子側頭望去，正是從堂上被拖下來等候處置的夏太妃。

此時的夏太妃衣衫凌亂髮型不整，活活像逃難來的難民，只見她突然跪在地上，拚命朝顧也磕頭，原本白皙的額角變得鮮血直流，看起來好不凄慘。

「陛下，求陛下明鑒，投毒謀殺先皇之事雖經了我的手，但幕後指使之人卻是佘氏和四皇子。」

「他們同北際往來密切，我自知罪孽深重，還望陛下念及手足之情放過八殿下，他在翼國毫無根基斷斷不會與您為敵的。」淚水泥土與鮮血混雜在她的臉上，令人動容。

「你倒不算太笨。」顧也垂眸打量了她一番，留下一句不知所云的話，便繼續向地牢深處走去。

夏太嬪心中只有無盡的懊悔，他們若能安分守己，以顧也的肚量是容得下他們的。她萬萬不該聽兒子的話，起了貪念，到頭來只給他人白白做了嫁衣。

俞北野被關押到地牢的最深處，這裏的條件可不似宗人府那般好，更何況翼國對待外敵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

地牢本就陰暗非常，地牢最深處更是如此，兩人一踏進去遍聞到一股潮濕的霉味。

隨行的侍衛將油燈一盞盞點亮，兩人這才看到被鐵鏈牢牢鎖住的俞北野。

俞北野怎麼也想不到再見到謝成衍時會是番場面。

「顧也，你居然敢抓我，我可是北際使臣。」他雖然被鐵鏈捆住手腳，嘴巴卻說個不停，「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們翼國敗了只怪你技不如人，抓了我就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是嗎？」顧也望向謝成衍勾唇淺笑，「阿衍，我不是記得北際使臣早在來翼國的路上就遭遇流寇襲擊全軍覆沒了嗎？」

「不錯。」謝成衍淡淡道。

「阿衍，這裏就交給你了。」說罷便離開了這個昏暗的地方。

回時顧也路過夏太嬪，那個女人看見他彷彿看到了救星，瘋了一樣地喊著陛下。

顧也眉頭微皺，「放過他可以，至於你嘛……」

「既然在殿上辱罵我父皇便割了舌頭，丟去喂狗吧。」

隨行的侍衛聽見吩咐便要進去將女人帶走。

「謝陛下隆恩。」夏太嬪跪在地上感激地朝顧也磕頭，這或許是她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了。

「該死。」顧也甩開身後侍衛快步走出地牢，他想他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