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許父回頭看來,頓時一陣驚喜:「延延?」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快快快,爐子上還有熱茶,延延,快給你陸哥倒杯茶。」

沒等許青延動手,許母就已經把兩杯茶遞了過去,又把屋裏的花生瓜子點心什麼的都拿了出來,堆到兩人面前。

一家人見面自是欣喜,這這那那地一堆說不完的話。陸則在那聽着,時不時話題落他身上,便笑着開口應一聲。

茶過三巡,已經是中午的時間,許母張羅著去做飯,讓許青延給她打下手,陸則也知道娘倆那麼長時間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也沒湊上去,只在堂屋和許父說着話。

他看着許父掩在被子下面的腿,有些試探地問道:「叔您這腿,是……全部都沒知覺嗎?」

許父笑呵呵的,也沒在意他的問題,只拍了拍自己的腿,說:「也不是全部,大腿還是有點知覺的,就是膝蓋往下,都麻木了。」

陸則心裏隱隱有了數,也沒再問什麼。

廚房裏,許母看着許青延,奇怪道:「人家出去幹活不說變瘦,也沒像你這樣還長胖了的呀。」

許青延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明顯嗎?」

許母「噗嗤」笑了一聲:「你自己對着鏡子看看?」

她一邊切菜,一邊問:「看來廠里的食堂大師傅手藝不錯了?」

許青延抿唇笑:「的確挺好的。」

「還有……陸哥經常沒事也喜歡給我帶點東西。」

許母手上動作一頓:「你這孩子……」她有些嗔怪:「你陸哥已經夠照顧你的了,怎麼還隨便收人家的吃的?」

「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許青延說:「但是陸哥……他不是介意那些的人。」

許青延想了想:「他就是……單純的想對我好……」許青延說着,臉不自覺地有些紅:「而且,我感覺,總是拒絕倒是有些傷感情。」

許母看了他一眼,笑道:「出去一趟,臉皮還變厚了。」

「真的嘛。」許青延蹭到她身邊,說:「而且我這次發工資,也給他買了一件禮物。」

他頓了頓:「我還給你和爸買了禮物。」

許母臉上笑意一濃,嘴上卻嗔怪道:「就知道亂花錢,你工資才多少啊。」

「是不多,所以買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您別嫌棄就行。」許青延笑着說。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飯菜下鍋,許母想着想着又嘆了一聲,叮囑兒子道:「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欠陸則的,現在咱們還不起,但你得好好記着,不能忘了。」

許青延正色了些許:「媽您放心,我不忘的。」

他幫她擇著菜:「我記着的。」

那麼好的陸哥……他怎麼會忘記?

許母今天明顯高興,忙了一中午又有魚又有雞還有骨頭湯,比平常人家過年時候還要豐盛一些。

許父一上午臉上的笑也是沒停,一直招呼着陸則吃菜,甚至還讓許母把自己珍藏的酒拿了出來,一來一往地跟陸則對着喝起來。

許父鮮少有這麼高興的時候,許母在旁邊看着,也沒有制止。只是許青延說了句:「爹你少喝一點,下午陸哥和我還要走。」許父一頓:「還要走啊?」他想了想:「也是,也是,還得回去工作嘛。這樣,我喝,我喝,小陸你隨意!」

陸則笑道:「叔今天高興,我陪您喝兩杯也沒事。」

原主往日經常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聚會,別的不說,這具身體酒量還是不錯的。

許母也在旁邊笑道:「是,等會吃完飯休息休息,回去的時候讓延延載着你。別看他年紀小,力氣可不小。」

陸則看着許青延,眸中含笑:「那可不成,那他要是累得不長了,可不得怪我?」

許母笑道:「還長什麼呀,過完年都十八了,哪還能長?」

許青延不服氣:「那人家還有三十還能竄竄個兒的呢。」

許母嗔他:「是是是,你長,爭取長得比你陸哥還高,最好長個兩米高的大個子!」

許父在一旁哈哈大笑,許青延紅著臉不說話,只悶頭吃着菜。

魚擺在陸則面前,他一邊陪着許父喝酒,一邊夾了一塊魚肉放到碗裏,把裏面的刺挑乾淨后,又動作自然地放到許青延的碗裏。

許青延一愣,抬頭看過去,陸則似乎絲毫沒在意,還在跟許父有說有笑。

他睫毛斂了斂,夾起那一塊沒有刺的魚肉,吃得無比安心。

這麼幾次三番下來,就連許母也注意到了,不由皺了皺眉頭:「小陸,你自己吃,他這麼大個人了還用你幫他挑刺兒?」

陸則沖她笑:「沒事,我吃的差不多了,閑着也是閑着。」

許母說:「那也不用你跟個孩子似的照顧他啊?」她又戳了下許青延:「你也是,平時就這麼使喚你陸哥的啊?」

許青延眨了眨眼,想說平時食堂吃魚的次數不多,但又看到母親的視線,聰明地沒說話,而是自己夾了一塊魚,挑了刺之後放到許母碗裏:「娘,您吃。」

許母一時之間哭笑不得:「你這孩子……」

她又看向陸則:「你也別總這麼慣着他,把他慣得不成樣子。」

陸則但笑不語。

一頓飯後,許母想着他喝了酒,就讓他躺在許青延的房間里歇了歇,這種事本來很平常,但許青延一想到睡在他床上的是陸則,就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床上的被褥都是中午剛拿出去曬的,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陸則脫了外衣鑽進被窩,見許青延想出去,拉着他的手道:「陪我睡一會?」

許青延哪裏好意思,只說:「不了,我還想陪我爹娘說說話,下午就又要走了。」

陸則聞言,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頓了頓,到底沒開口,只拍了拍他的手,說:「去吧。」

許青延紅著臉,只覺得陸則現在越來越喜歡對他動手動腳。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下午三點多,太陽還沒落山,空氣中尚帶餘溫,正是出發的好時候。

陸則收拾好東西,就見許母又往自行車上捆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見了他便道:「知道你們平時吃食堂,但裏面都是能放的東西,要是哪一天食堂不對胃口,或者想要改善改善伙食,裏面的東西都能吃。一些醬啊酸菜什麼的,還有兩隻鴨子,肥的,我給你腌過了,放久點也不怕。到時候不管是燒着吃還是喝湯都好。」

陸則上前一步:「嬸子費心了。」

「這有什麼費心的,你們兩個孩子在外頭。」許母笑道:「行了,我也不留你了,早點回去路上還暖和點。」

她側過身子,看着兩個孩子推著車往外走,面上有些不舍,卻還是道:「平常就不用回來了,大冷天的來回一趟也難受。過年的時候小陸你得來我們家過年,啊。」

陸則回頭沖她笑:「知道了嬸子,不會跟您客氣的。」

許青延又跟母親說了兩句話,這才坐上車後座,沖許母揮揮手。

許母上前兩步,又道:「這帶這麼多東西也挺累人的,小陸你也別慣着他,讓他騎,他騎得動!」

陸則只笑着說好,至於聽不聽,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車子一動,兩人的距離就慢慢遠去。因為後面東西多,許青延就摟住了他的腰,兩人身子就不免貼得極近。

許青延有些不自在,幾次三番想要往後靠一點,但鄉村的路不平整,時不時就有個坑啊什麼的,他便總是控制不住往前貼去。

他抿著唇再次拉開距離,陸則忽然伸手過來,扣住他的腰往這邊貼了貼:「亂動什麼?」

許青延紅著臉,小聲說:「不動了。」

兩隻手緊緊摟着他的腰,再沒亂動。

回去後天色還沒黑,許青延自告奮勇讓他先進屋歇著,自己去了廚房燒了熱水。正好還有昨天剩的雞湯,又把雞湯熱一熱,順帶熱了兩個許母讓帶過來的饅頭,晚飯吃的也是心滿意足。

吃過晚飯後,兩人照舊在西屋裏待着,一個學習一個工作。

許青延拿過英語練習書,寫完了一份試題后,便又頻頻往陸則的方向張望。

青年不知在處理些什麼,神色專註認真,白色的燈光自頭頂打下,給他整個人覆上一層瑩亮的光輝,優越而挺拔的鼻樑更是在唇上打下一道陰影,整個人的五官愈發立體深邃。

許青延看着看着,就不由出了神。

直到陸則抬起頭,叫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啊?」他懵懵地眨了眨眼,陸則笑道:「看着我發什麼呆呢?」

許青延支支吾吾:「就是,想問你一道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有啊。」陸則懶洋洋地道,拖着椅子坐到他旁邊,看了眼那道題目,又目光含笑的看着他:「但你還沒回答我呢,發什麼呆呢?」

許青延抿著唇不說話。

陸則也就不說話,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半天後,許青延總算忍不住了,羞惱地開口道:「你太好看了行不行?」

他頓了頓,又有些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嘛,你一個大男人,誰讓你長那麼好看的?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小姑娘。」

陸則忍不住笑:「是,我的錯。」

許青延偏過頭,臉色泛紅,也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胡鬧。

偏偏陸則還慢慢在他耳邊道:「但是小姑娘是真的沒有,嗯……小夥子這倒是有一個。」

許青延回頭瞪他,陸則順手呼嚕了下他的毛,整個人的頭髮瞬間就凌亂起來,看起來更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沒等許青延生氣,他就已經十分自然的拉過了書,問他:「哪裏不會?」

許青延看着他,滿臉憋悶地給他指了指一道題。

陸則今天喝了酒,雖然已經散了很多,但衣服上現在還殘留些酒氣。

許青延坐在他車後座的時候聞到了,現在和他靠的那麼近,鼻尖又是隱隱約約的酒味。

他不知道為什麼,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腦子一半放在陸則沉厚的聲音上,一半在出神。

「延延。」直到陸則忽地喚了他一聲,他才怔怔地抬眸:「什麼?」

他反應了一會:「你叫我什麼?」

「延延?」陸則偏著腦袋又重複了一遍:「叔嬸這麼叫你還挺好聽的。」

許青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陸則又垂眸問他:「我不能叫?」

兩人靠得有些近,近到許青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微熱的酒意,帶着不那麼灼人的溫度,讓許青延頭腦都暈乎乎的。

「沒……」他低頭看着練習書,說:「能叫……」

沒什麼不能叫的……

陸則便又在他耳邊喚了一聲延延,他越喚,許青延的耳根便紅上幾分,到最後耳垂幾乎都能滴出血來。陸則似乎覺得有意思,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道:「耳朵怎麼紅成這樣?」他聲音含笑:「又是爐子烤的?」

許青延一個激靈,整個人險些要跳起來,瞪着他指責道:「你亂摸什麼?!」

陸則眨了眨眼,十分無辜。

許青延心跳的呼吸都有些紊亂,他色厲內荏道:「不準摸了!」

陸則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端的認真:「好,我不摸了。」

許青延這才坐了下來,咽了口口水。

但身邊有個人在,他怎麼都有些坐立不安,這下心思是百分百投入不到學習上了。

他開始收拾書桌:「我、我都聽懂了。」他站起身道:「我有點困了,我去兌水洗漱了。」

說着,沒等陸則開口,就急匆匆地出門。

之後洗腳的時候,更是無比乖覺,半分都不敢動,洗完就起來,一個人上了床。

陸則也怕真把他逗惱了,收斂了許多。

躺在床上的時候,許青延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但要具體說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整張臉都埋在了被褥里,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看着漆黑的房頂,強行要求自己入眠。

月上中天,夜深人靜,許青延呼吸漸漸急促,他猛地睜開眼,坐直身子,感覺到身.下的潮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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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洗白手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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