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偽裝
楊光愁容滿面地看著眼前的兩杯美式，輕輕地吐了口氣。
楊光聞了聞咖啡的味道，說：「哎，平常一杯就行，兩杯就要睡不著了，但這玩意，是真香啊。」
說完，他便喝起了裁縫點的那杯，開始刷起手機。
不一會，林一諾向楊光發來了消息。
【千金一諾】：你現在有空嗎？
楊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撓了下後腦勺，回應道：
【陽光灑滿大地】：有啊，怎麼了？
【千金一諾】：來我宿舍這裡，等我下樓，中午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嘶——，這該如何是好。」楊光皺起了眉頭，他認為林一諾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的，可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陽光灑滿大地】：我先說好啊，我可不想再當你的馱獸。
【千金一諾】：（笑哭）放心吧，不會的。
「那行吧，」楊光伸了伸懶腰，站起來拍拍衣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陽光灑滿大地】：好的，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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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藤點著了手捏著的萬寶路，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任務目標，是老熟人啊，不知道另外兩邊怎麼樣。」
李天藤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正在江邊的一棟華麗的公寓里，公寓名叫「紅風樓」，整體風格就像是古老的江上城建築一樣，到處都掛著燈籠。
這地，也不是什麼合法的地方，是遠近聞名的特殊服務場所，花花綠綠的女孩們藏著笑容從李天藤身邊走過，還時不時蹭他一下。
可看見李天藤不曾改變的目光，女孩們也失了興趣，很顯然，李天藤是那種只為了一個人而來的顧客。
來到一間房間的門前，門裡寂靜無聲，但卻鎖得嚴實，很難讓人想象這裡也是進行特殊服務的地方。
咚咚咚。
李天藤敲了敲房門，帶著一絲玩笑般的語氣說道：「夜娘，在嗎？我是天藤。」
「啊，來了。」房間里傳出輕柔的女聲，這聲音讓人著迷，讓人想入非非。
李天藤檢查了下自己的物品，確認無錯之後，露出職業般的笑容，等待房間里的人開門。
夜娘對外界的事物很敏感，所以李天藤沒有帶黑龍令牌等物品，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天藤才會被周半山發現。
門打開了，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現在李天藤的眼前，她凹凸有致，黑色絲綢下的皮膚白暫而有光滑。
夜娘看起來很是疲憊，但黑眼圈也無法抑制她驚天動地的美貌。
美中不足的是，夜娘的左臉有一道從眉毛到嘴角的刀疤，可李天藤從未在意這件事。
看見面帶微笑的李天藤，夜娘也笑了出來，露出一口白牙，她笑的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釋然。
「怎麼想著回來看看了？」夜娘講李天藤拉入房間內，讓他坐在了棕色的皮質沙發上。
房間只有一張用於特殊服務的床，和一張看起來格格不入的皮質沙發，如果不是那床上的暗示性符號，論誰也看不出這裡是幹什麼的。
夜娘看著長高了不少的李天藤，深深地陷入了回憶之中。
夜娘沒有名字，這個稱呼來頭也很讓人羞恥，據說是因為夜娘剛工作時，晚上的聲音太大，就被人們如此稱呼。
她有些反感別人這麼叫她，但身為孤兒的她也的確沒有名字，就這樣忍受著這種屈辱性的稱呼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個毛頭小子和他的師父出現。
那天，李榮光帶著他的徒弟李天藤來到「紅風樓」，讓人笑掉大牙的是，這兩位男士並不是來這裡尋求特殊服務，而是來行騙的。
「小姐，我看你面色紅潤，近來定有喜事，請容我為你演奏一首，《月光下的星期三先生》，我原創的。」
風流倜儻的李榮光在「紅風樓」老闆娘面前拿出來一把小提琴，就那麼突兀地演奏了起來，給熱熱鬧鬧的「紅風樓」帶來了一絲典雅的氣息，引得眾人看向他。
音樂聲不停，也就在這時，賊眉鼠眼的李天藤還沒夜娘現在肩膀高，正悄悄地走到收銀台旁，趁眾人不注意，拿走了收銀台里的大把鈔票，裝進了口袋。
李榮光不經意地瞟了眼李天藤，看見李天藤豎起大拇指，便知生意成功，露出自信的笑容，停止了演奏。
「諸位朋友們，相信我們還能在未來的某個地方，因為這段旋律而相遇，那麼，謝謝各位，再見了。」
說完，李榮光深深地舉了一躬，李天藤也跑到了旁邊學著他的動作鞠躬，眾人眯起眼笑著看著這一切，並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除了夜娘，因為今天自己沒什麼生意，夜娘便躲在遠處暗中觀察，一眼就看到了李天藤鬼鬼祟祟地偷錢。
但她沒說什麼，夜娘對這家店並不喜歡，這可惜自己只有這種技能，不過這一行找起工作來，對資質優秀的她而言並不困難。
李天藤也看到了她，從那一刻開始，李天藤的眼中便一直裝著一個女人，那個躲起來偷偷觀察起自己的女人，那張天仙般的臉，這讓他差點沒跟上師父李榮光的動作。
自那天以後，李天藤常來這裡，不知為何能知曉夜娘的身份，他便指名道姓的要找夜娘。
夜娘沒感覺什麼，賺錢嗎，自己早就習慣了，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很不一樣，他並不是來尋求特殊服務的，而只是……
只是想看著自己？想和自己聊天？
一開始夜娘並不相信這種說法，可久而久之，夜娘就發覺到，眼前的小男孩，真的說到做到，而且富有幽默感，對夜娘的身世與稱呼也沒有任何反感，這讓夜娘也開始期待起他的訂單。
可自從未能在黑幫手中守住夜娘美麗的臉之後，李天藤便來的少了，因為那道刀疤，夜娘的生意也差了些。
可李天藤每次來，都帶著一大堆禮品，哄的夜娘開心得很，李天藤還是像以往一樣，沒有在意她的傷疤，如果有，也應該是自責的這種情感吧。
直到聽聞李天藤的師父李榮光死之後，夜娘便再也沒能看到過李天藤，她聽說李天藤去了永恆城，她也想去，自己一直都沒出過城。
可現在，那個曾經的小男孩，如今的大男孩，就站在自己眼前，這讓兩人的眼角都有些濕潤起來。
「想你了，這次來得急，沒帶什麼東西。」李天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事。」夜娘像以往一樣關上房門，走到李天藤面前，將李天藤的身子轉向朝門那裡，臉上儘是笑容，「因為你馬上就不用再來了。」
李天藤突然收起表情，急退三步，手中桃木劍應聲而出，冷冷地看向「夜娘」，像是一頭盯緊獵物的野獸。
「你是誰？」李天藤的聲音悶沉得很，他無法容忍自己喜歡的人出現什麼事情，就像當初一樣，「你不是夜娘。」
砰！砰！砰！
三聲槍響，子彈從木質門的外面穿透過來，撕碎了門的中部，帶著破碎的木屑，鑽進了李天藤的大腿！
「啊！」李天藤低吼起來，他並不是高等級能力者，子彈依然能對他造成傷害，並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子彈，三顆子彈兩顆打進了李天藤的膝蓋，攪碎了膝蓋骨，一顆打在了大腿根，讓李天藤直接跪了下來。
正當李天藤咬牙舉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詞時，又是一聲槍響。
砰！
子彈極為精準地擊中到桃木劍的劍尖，一路崩碎桃木劍，順著劍擊中李天藤的右手，頓時右手血肉模糊起來，整個手掌都不翼而飛。
「哈啊…哈啊…」李天藤的嘴裡溢出鮮血，即便如此，他依然怒視著「夜娘」，而「夜娘」卻異常地掏出來一根煙斗，抽了煙。
哐的一聲，門被打開，一位長相和電視台最有名的人很是相像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拿著一把槍口還冒著煙的手槍，他有著一頭齊腰長發，長發秀麗而又柔順。
男人開口道：「長發的確有助於思考，煙女的任務已經完成，你可以走了，這裡交給我就行。」
說完，抽起煙來的「夜娘」，點了點頭，一股煙霧出現在她身上，待到煙霧散去，「夜娘」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變成了一位穿著黑色賽車服、頂著一頭棕色長發的女人，女人戴著墨鏡，嘴裡叼著煙斗。
「那你小心。」女人從長發男人身邊走過，走出門外。
李天藤憤怒地看著這一幕，儘管四肢有三無法活動，他也依然忍痛問道：「夜娘呢？你們把她怎麼了？」
長發男人並沒有看向李天藤，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卻牢牢鎖定著他，男人搖了搖頭，說：
「我又不像你們，沒必要，不過是安排一下她的老闆，通知她今天在家待著不用來，本身就沒什麼生意的她，現在應該在家裡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辭退吧。」
李天藤輕輕地鬆了口氣，他雖然沒有全信，但直覺告訴他，事實與男人說的差不多。
「對了。」男人笑了起來，但還是沒看著李天藤，反倒神遊般看著天花板，「你好，李先生，帝國五皇子高鄴，向您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