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食慾和杏欲比起來哪個難以控制呢?
應該是食慾吧,畢竟只見過活活餓死的人,沒見過沒有xxoo就會死的。
可我依舊覺得這件事糟心的很,說不上理由的不想見任何人,即便瑤歸從醫院出來了,我也沒有讓它回到我的房裏。
我顯然是不會帶小孩的,養它也只是想培養出一個可以說漢語逗我緩解我思鄉之情的小寵物,但是急性發情這種事讓我的滿腔熱情稍稍冷靜了下來。
倒不如說這個忽如其來的急性發情將我拉入了一個不得不思考自己未來應該怎麼辦的情況。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基本上不會去思考這種事情,一是因為我習慣了走一步看一步沒有做長遠計劃的習慣,二是我一直相當抗拒去想自己真的安定在這個世界生活下來的可能性。
但現實好像只能如此了。
那我還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樣得過且過下去嗎?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自閉了很久,把之前查普曼送來的黃油翻來覆去的刷了好幾遍,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面無表情盯着這些動物xxoo的圖思考着之如宇宙坍塌之類的奇怪問題。
阿爾和加布的聯繫是我心情難得上揚的時候了,但我並沒有什麼興趣在摸這些之前對我十分具有吸引力的茸毛了,本身這些也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
我渴望它們也是因為我那時基本上什麼都擁有,只是沒有一隻毛茸茸的寵物而已。
只是一時的興起,就像我對瑤歸一樣。
每次開門取餐的時候瑤歸都會在不遠處眼巴巴偷偷看着我,我知道這些天來它一直在門外守着想進來,但我依舊沒有將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團放進來。
這也不是它的錯,是我自己心軟放縱它黏了過來。
或許我從最開始就不該心軟去照顧它,一聲沒有意義的名字的呼喊對我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取了這麼可笑的名字可我依舊不能回去啊。
就在我經期結束的五天後,依舊昏昏沉沉在玩著遊戲陷入了頹廢狀態的我聽到了窗外的敲擊聲。
什麼鬼?
我盯着那因為不想繼續看到圓月所以許久沒拉開過透氣的厚重窗帘,這些天逃避問題又不斷扒開自己的大腦稍微遲緩的轉動了起來。
是飛鳥吧?
我不感興趣的收回目光。
可是那斷斷續續敲擊聲接二連三的接連不斷,讓我有些煩躁,於是起身拉開了窗帘。
「你最好是有事……梅洛?」
看清在這個點盤旋在窗口的來者時,我瞪大了眼睛。
我以往是永別的混血羚豹正坐在一隻大鳥背上,笑着與我打招呼。
它怎麼會在這裏。
梅洛隔着窗子對我說着什麼。
我張了張嘴,茫然的拉開了窗戶。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半年沒見的梅洛的回答依舊是那副瘋子模樣,「我還以為要給你窗戶一槍你才能有反應呢,剛剛都在找角度了。」
「……你瘋了吧,」我感覺自己笑了起來,「這可是壯獸雅付亞的大廈,你這樣公然挑釁不怕被抓嗎?」
「誒,這麼厲害的啦。」梅洛笑着對我伸出手,「那我們得趕緊跑了。」
我聽到警報聲已經在身後響起。
瑤歸敲著門大聲喊着我的名字。
它們要來抓我了。
我聽着自己熱烈的心跳聲,緊緊抓着門框邊緣,乾巴巴問道,「真能載我們兩個嗎?」
梅洛惡劣的笑着,「應該不能吧,但你要不要賭賭看?」
「快點。」運輸載具的那隻大鳥催促道。
腳下是萬丈深淵。
夏日的夜風吹在我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砸門聲在身後乓乓作響。
我毫無猶豫的伸手緊緊抓住梅洛對我伸出來的手,從窗戶跳了出去,只感覺身下的大鳥一沉,頓時失去了在空中的平衡。
鳥背上的空間並不大,梅洛緊緊擁抱着我笑着,我也在跟着梅洛一起笑着。
「你們要摔死了哦!」
梅洛對我道,「那你可就糟了呢。」
確實如此,它們只有一條命,而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摔爛后又拼接起來,怎麼想風險都是我比較大。
但我依舊想笑。
我也一直在笑。
我們的手依舊緊緊相握著。
身下的大鳥穩定了飛行的軌跡,在身後傳來的慌亂叫喊聲中,我們順着風飛向了高空。
梅洛回頭看了一眼,「哈,這陣仗,我可真是偷走了城堡里的公主呢。」
我也笑着回頭看着我離開的那群高樓大廈,低頭看着越拉越遠的城市俯視圖,除卻身上這身夏日的睡衣,我什麼都沒帶,我什麼都沒有。
但我卻感覺了前所未有的暢快,就連放肆刷那兩個億時都沒這樣的快樂。
於是我放聲大笑,比起追問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又是為什麼要來帶走我,此刻的我只想隨着我的內心喊著。
我也喊了出來,「再飛高一點!」
「你的要求有些難啊。」穩重載人的大鳥發出聲音,「我只能儘力飛高點。」
聲音有點耳熟,但我並不想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是咯咯笑着指著那輪圓月,說出了那句跳出我腦海的歌詞,「flymetothemoon。」
「沒可能的!」身下的大鳥發出抗議。
梅洛也跟着我後面說着,「那就向月亮飛去吧。」
由於客人的要求,這位飛行員不得不費力像我們所說那樣做着。
夜晚的風吹着,我們越飛越高,氣溫也越來越冷,所有的喧囂也越來越遠,似乎真的要向那輪圓月飛去。
這才是飛翔該有的浪漫。
我完全忘記了那次不愉悅的空襲,在這樣美麗的夜空中,腦中不斷浮現出那首flymetothemoon的旋律,心情愉悅的我便也唱了起來,在唱到hand時,我感覺自己與梅洛依舊沒有鬆開的手被捏了一下。
我扭過頭看着這隻沒有帶着口罩將自己異常之處暴露出來的混血羚豹,它那在月光下泛著光的鹿角下殘缺的耳朵在夜風中抖動着,它也盯着我。
於是我帶着笑意接着唱到,「sme。」
梅洛依舊只是盯着我。
我笑着湊過去,在月色下親吻了這個豹子臉的瞪羚。
這感覺只能說怪極了。
我的注意力全在對方濕漉漉的鼻尖以及有些扎人的白色鬍鬚上,不像是接吻,跟親吻阿爾或者瑤歸腦袋時給我的感覺差不多。
果然不行。
我收回探過去的腦袋,接着愉快的唱了下去。
直到我停了下來,沉默著的梅洛才幽幽道,「我是初吻呢。」
「我不是哦。」
我趴在那隻大鳥的肩膀處避免越來越大的寒風,「飛低點啦,好冷的。」
梅洛把我揪了起來,「不該負責任嗎?」
「才不要咧。」我依舊笑着,略帶嫌棄道,「對我來說果然跟動物接吻還是超出我接受範圍了,杏癖完全對不上,沒可能的。」
「那隻叫貼一下,算什麼接吻。」
「都說了沒可能才止步於蜻蜓點水,不算接吻你更沒吃虧了。」
梅洛顯然是被我噎住了,「你這個傢伙變得更惡劣了啊。」
「你這個抖m的邏輯真的很奇怪誒,我上次咬掉你的半邊耳朵拽你尾巴都沒與你接吻惡劣嗎?」
「是指你不願意再與我接吻這個行為很惡劣。」
我依舊笑着與它對視着。
沉默片刻后,梅洛試探的在這個月色下向我湊來。
「咳咳。」身下的那位大鳥變化了一下飛行角度,發出聲音,「我說,我還在這呢。」
我在顛簸中側開臉避開梅洛的親吻,伸手抵在了了它的唇邊,用止不住的笑意道,「我本來就是惡劣的傢伙啊。」
梅洛向後稍稍拉開與我的距離,「嘁,千辛萬險拯救公主只有這樣的獎勵嗎?」
「你救得可不是公主,是個吃肉的怪物,再說真要獎勵那這位勇士不也要嗎?」
我拍了拍身下的這位鳥兄,「你們什麼關係能一起冒這個風險來找我啊?」
「因為你救了我啊。」大鳥扇着它那寬厚的灰色羽翼。
「啊?」我茫然的盯着它有些熟悉的羽翼,但由於鳥類就算不同品種在我眼裏長得依舊十分相似,我根本抓不出腦中我有幫助過什麼鳥類……除了那位。
「這傢伙戒斷可真有毅力呢,我暑假回來的路上遇到他時可憔悴的很。」梅洛在我身後道,「一直在說着要從雅付亞手下把你救下來呢。」
我眼前一亮,尖叫起來,「唐納德!」
「艾米。」唐納德也愉快道,「好久不見,你變重了點啊。」
我開心的扒拉了過去,「不可能啊,我這段時間一直積極鍛煉運動的。」
「那應該是肌肉了,畢竟肌肉也很重的。」
我盯着看起來有精神不少的唐納德問道,「你還有再犯案嗎?」
「沒有了,我現在很清醒。」與那天慘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同了。
我低頭靠在它的肩頸處的羽毛笑了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這一切還沒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