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114 ACE×ARISA

114.

艾斯圓滿完成任務回來,壓送罪魁禍首奧利巴和其主要黨羽。

船上一部分船員則留在波多齊巴拉爾塔島上，鎮壓其他牛鬼蛇神。

從奧利巴身上的傷就能看出，艾斯是真的沒手下留情。即使因為道義不能處理掉這種垃圾,還是將人打了個半殘。

亞理紗好笑又感動地上去抱抱他，過去給他講了白鬍子答應把人給她的事。

艾斯埋在她肩窩裡，有點懊惱：「早知道我就不下手那麼重了，還得浪費醫藥救他。」

「沒事呀,他消耗多少，以後都讓他幹活補回來。」亞理紗順著他的頭髮,「等會靠岸就是第一百次挑戰了。」

他們黑桃海賊團全員都在斯佩迪爾號上,正跟著前面的大白鯨駛向決戰之島。

「嗯,我會全力以赴的。」艾斯眼神堅定,躍躍欲試。

這麼久下來，他面對白鬍子時，早已不是最開始那個想法了。

無需急躁,無需超越誰，他只為了一次次不斷變強而喜悅。

大秘寶ONEPIECE也好，海上皇帝的頭銜也罷，都不重要。

只要還能和愛人牽手,和同伴一同航行,和兄弟喝酒歡笑,他的人生就是有意義的。

無需用「海賊的標準」來限制自己。

自由自在才是海賊啊。

艾斯揚起笑臉：「多出白鬍子這樣的父親很好，多出馬爾科薩奇這樣的家人也不錯。」

說著說著，他的笑臉有點變形,哽咽著：「薩博會不會在天堂為我高興呢，我有好好完成兄弟之間的約定……」

「啊……那個……」本來被他哭得心疼的亞理紗一僵，推開艾斯,支支吾吾說，「其實啊艾斯……」

「其實我沒死來著，艾斯。」旁邊有一個聲音說道。

「嗯？」艾斯眼帶水光地看過去。

帶著禮帽、打著領結的金髮青年沖他露出燦爛笑容，眼角也掛著淚珠要落不落。

即使對方臉上多出一道疤印，即使過去很多年了，那熟悉的氣質、穿著，依舊讓艾斯第一時間想到記憶里那個人。

「你、你是……薩……」艾斯獃獃地盯著金髮青年，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的出現，比那時見到父母還讓他心神動搖。

「艾斯，我還活著。」薩博笑著哭，「對不起，我拋下你們這麼多年。」

艾斯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靈魂。

他的兄弟還活著，好好地就站在他面前。

「薩博！！！」

「艾斯！！！」

時隔八年再相見，也曾以為陰陽兩隔，但兄弟情永不褪色，一切都和意外發生之前一樣。

兄弟二人抱頭痛哭。

他們過去打架受傷、又或者被卡普痛揍時，都沒哭得這麼凄慘過，誰能想到今天全變成了嘩啦啦的水龍頭。

亞理紗對這個情況有所預料，倒還算淡定。

跟著薩博來的克爾拉和哈庫，以及黑桃號的成員們就很吃驚了，差點都把眼珠瞪出來。

「好了好了，大家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吧。」亞理紗小聲說。

大家都輕手輕腳去干自己的事，亞理紗則在餐廳接待了克爾拉和哈庫。

在艾斯和白鬍子約定的這段時間，她也做了不少事。

除了給白鬍子調養身體，最主要的就是深入研究血脈力量，以及在莫比迪克號每次靠岸時去當吟遊詩人。

唱那些歌除了完成原主夢想，裡面歌詞也飽含深意。她通過故事來吸引有著同樣理念的人主動接觸她，也算是符合了海妖的本職。

果然，某次唱完，就有革命軍成員藉由歌迷身份找來了，兩人約在一家小巷裡藏著的咖啡店談話。

亞理紗能背上兩億多懸賞，就是因為得罪天龍人，革命軍那邊對她的初始好感度很高。再加上黑桃海賊團信譽良好，從沒傷害過平民，革命軍情報甚至查到了她拉著艾斯搗毀黑市的記錄，因此過來拉攏她的人在革命軍中地位並不低。

亞理紗那會兒第一時間反客為主，問能不能幫著聯絡一下她一個叫薩博的同事。

女孩——也就是克爾拉當時人都懵了，莫非眼前的同事預備役是薩博的熟人？秉持謹慎態度，她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應。

亞理紗以為克爾拉可能不認識薩博，又或者擔心她有什麼壞心，便仔細解釋道：「我是薩博失憶之前認識的人（的家屬），靠能力查到了薩博現在在你們隊伍中，所以就想問一下你是否認識，能不能幫忙傳個話。」

薩博是他們首領救起來的，還靠著自己成了首領的徒弟，應該比較有名吧？

「你說……你是他失憶前認識的人？」克爾拉皺眉，不自覺向吧台方向瞥了一眼。她記得薩博對家人的態度很抗拒。

亞理紗發現了她這不太自然的舉動，順著看過去。

可能是命運如此，那邊裝收銀員的人不是薩博又是誰。

薩博也是來招募她的人之一，只是為了避免讓她產生被人逼迫的感覺，他很紳士地沒有坐過來。

亞理紗直接和他對視，一字一頓說：「薩博有兩個能一起出生入死的結拜兄弟，那年他的船被天龍人擊沉，他們以為他死了……準確說我認識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結義兄長。」

「沒錯，就是我的船長艾斯。」

「你們應該有收集過一些有名海賊的資料。艾斯也是東海哥亞王國出身，你也是從哥亞王國被人救上來的吧？」

亞理紗每說一句，薩博的表情就凝重痛苦一分，最後死死捂住額頭，暈了過去。

「薩博！」克爾拉很緊張地衝過去抱起他，警惕地看著亞理紗，「你剛才用了能力？」

她反應很快，畢竟亞理紗最初展露給這世界的，就是用聲音操縱別人。

亞理紗：「抱歉，我只是想讓他想起那些記憶。」

「艾斯和路飛真的想念他很久很久了。他是革命軍的一員，和他是別人的兄弟並不衝突吧？他只是一時接收不了那麼多記憶，大腦啟動自我保護機制，所以才暈了過去，不會有事的。」

「……我相信你。」克爾拉用手帕擦了擦薩博額頭上的汗，「我把薩博扶到后廚，你能幫忙關一下店門嗎？」

「當然。」

……

亞理紗克爾拉一人一句，複述出薩博先前是如何記起過去的事的。

那邊兩兄弟勾肩搭背，笑得很傻。

要不是船隻很快靠岸，艾斯要和白鬍子進行約定的第一百次挑戰，兩人甚至都不想分開。

斯佩迪爾號和莫比迪克號的甲板上都站滿了人，關注那邊戰況。

艾斯一點沒留手使出了全部手段，開發很全面的果實能力和這半年被訓練出來的霸氣一樣不少。

薩博還在感慨：「艾斯變得好強啊。」

亞理紗沒給艾斯留面子：「他挑戰白鬍子先生的這三個多月進步速度最快了。」

「哈哈哈，我也是，當初和師父對練時進步最快。」薩博話題一拐，「你之後也要加入白鬍子海賊團吧？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沒關係嘛？」

亞理紗輕聲：「我向他直說看不慣奴隸交易，想以個人名義跟你們合作，他同意啦。」

「『隨自己的心意去做事，這才是海賊』，『作為老爹支持孩子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老爺子很會說話吧？」亞理紗眨眼，「再說了，我也就是提供點錢，唱唱我的歌，仔細說來可不像你們一樣奔波在一線。」

「我是海賊，是歌手，然後才是你們的一員。」

薩博聽了連連擺手：「別謙虛，你這可是幫了大忙了。」

克爾拉挽住她手臂，自我調侃：「誰讓我們真的窮呢。」

革命軍三人哈哈笑起來，亞理紗也滿眼笑意。

說笑期間，島嶼震動，艾斯劃出一道弧線，撲通掉進海里。

勝負已分，百次挑戰的約定有了結果。

敗北的艾斯將帶領黑桃海賊團全員，以附屬海賊團的形式加入白鬍子海賊團，保留船隻和旗幟。

只不過全體船員平時都將根據擅長的部分，分散在16個番隊中。在艾斯在想冒險時，他可以將同伴們再召集起來踏上旅途。

老爹給的這個特殊待遇不僅是因為欣賞艾斯，認同了他對黑桃海賊團夥伴們的情誼。也是為了照顧如今有新副業的亞理紗，如果只能跟著主船活動，對她的限制會很大。

半個月後一個黃道吉日，莫比迪克號甲板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桅杆上白鬍子海賊團的旗幟隨風飄揚，位於它下方的，則是有哭臉笑臉的黑旗。

周圍站著許多人，海賊團有頭有臉的隊長們，和附屬海賊團船長站在最前，大家圍著最裡面的木桌和酒杯，只等今日的主角到場。

艾斯身上難得沒掛那些配飾，亞理紗也穿上了很正式的小黑裙，白鬍子帶上了船長帽，披著大衣。

艾斯是黑桃海賊團船長，先一步與白鬍子喝結義酒。

隨著司儀的聲音，一杯酒下肚。

「老爹。」

「哦，兒子。」

簡單的對話，更改的稱呼，瞬間讓所有人歡呼起來。自此，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成了家人。

就在亞理紗走上前，也要去拿那杯新倒出來的結義酒時，本該退場的艾斯攔在她身前。

亞理紗眼皮一跳，看著他浮上紅暈的臉，又下意識去看其他人。

不管是丟斯斯卡爾等人，還是馬爾科薩奇他們，臉上都浮現微妙的祝福的笑容。

唯獨老爹看著一臉不爽，瞪著新認的兒子還嘖了一聲。

艾斯從衣兜里摸出一個絲絨布包，他直接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隻紅珊瑚珠子串成的手鏈。

他捧著手鏈，將之遞到自己心愛之人面前，深吸一口氣大聲說：「亞理紗，你願意一直和我一起，經歷有趣的冒險、品嘗美味的食物，一直快樂自由地活在這片大海上嗎？」

周圍傳出歡笑聲、呼哨聲、起鬨聲，還有老爹更大一聲「嘖」。

二人充耳不聞，眼裡只有彼此。

亞理紗看著他手心裡的手鏈，除了紅珊瑚磨成的珠子，還有兩個小小的哭臉笑臉金屬片。像是把艾斯帽子上的裝飾等比例縮小了。

她終於知道這傢伙這幾個月偷偷在做的東西是什麼。

看著面前忐忑緊張的青年，亞理紗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她自詡肉食動物、獵食者，但和他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捕獲還是被捕獲呢？

或許都有吧？

「我願意。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小雀斑海賊甘願沉溺在她的溫柔和愛中，海妖小姐也願意將他視為獨一無二的珍寶。

他們將永遠快樂地生活在遼闊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