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在沈韌的書房門前拜完后，回到卧室，顧慕雲又和陸瑤隨意的聊了幾句，便放下手機，早早睡覺，為明日的考試養足精神。
次日清晨，顧慕雲被鬧鐘聲吵醒，手從被子裏探出去，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迅速起身下床。
考場距離這邊不近，怕遲到，她昨晚臨睡前特意把鬧鐘調早了些。
才六點半，天已大亮，顧慕雲穿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帘，明媚的陽光頃刻間穿過玻璃窗灑進卧室，顧慕雲下意識抬手遮擋了下眼睛，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晴空萬里，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顧慕雲拿起手機，又看了眼天氣預報，昨天預報有雨的時間段已經變成了晴天，這讓顧慕雲忍不住感慨，有些人，可能真的是得天獨厚，靠近他的人也能沾點好運氣，她韌哥就是。
洗漱完下樓，沈韌已經不在了，阿姨說他半個多小時前就離開了，顧慕雲不意外，他工作一向早出晚歸，不過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她剛剛還想着如果他在家，吃飯的時候，趁着他不注意，在他背後偷偷拜拜呢。
吃完早飯，司機送顧慕雲去考場。
天氣好，考試路段也沒像上次那樣遇到酒店開業，除了考生的車，幾乎沒什麼車流量，顧慕雲和陸瑤都穩定發揮，成功通過考試。
兩人去附近的商場吃飯，準備吃完飯後，在商場里逛逛。
餐廳里，兩人面對面坐着，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顧慕雲低頭喝了口果汁，胳膊突然被陸瑤拍了下，「皎皎，快看，那是不是你姐夫？」
顧慕雲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的大姐夫言碩，順着她的視線往門外看。
外面走進來一男一女，顧慕雲雖然只見過馮世傑一面，但還是認出了他，他懷裏摟着個女人，身材窈窕，妝容艷麗。
「是不是馮世傑？」陸瑤迫不及待的又問了一遍。
顧盼和馮世傑聯姻的事，圈子裏人都知道，陸瑤家裏和顧家條件差不多，她之前跟着長輩參加宴會時，見過馮世傑，知道馮世傑的長相。
顧慕雲嗯了聲，說：「是他。」
她拿起手機，悄悄對門外的兩人拍了張照。
因為顧盼懷孕的事，叔叔嬸嬸覺得對不起馮家，馮家那邊也抓着顧盼的錯處，對顧家沒什麼好臉色，叔叔嬸嬸在馮家人面前抬不起頭，還想着要怎麼補償馮家。
顧慕雲之前不了解馮世傑，不過現在看來，馮世傑自己在外面也不幹凈，如果是雙方都劈腿，聯姻不成，就不能算是顧家對不起馮家。
顧慕雲保存好證據，這才回頭看向一臉吃到大瓜了的陸瑤。
「顧盼和馮世傑不是下個月就結婚了嗎？那馮世傑懷裏摟着個女的，他劈腿了啊！這個垃圾，真不是東西。」
雖然陸瑤不太喜歡顧盼，但出軌劈腿的男人都是垃圾。
「看情況，他應該是劈腿了，不過顧盼和他的婚約已經取消了。」顧盼懷孕的事馮家人幾天前就知道了，顧慕雲不能確定馮世傑的女朋友是在他和顧盼婚約期間找的，還是在得知顧盼懷孕之後找的，不過顧盼懷孕的事鬧出來后，馮家那邊一直想讓她替嫁，還說馮世傑對她很滿意。
如果不是她和韌哥領了證，她大概會被安排和馮世傑相親。
想到這裏，顧慕雲慶幸自己和沈韌領了證。
陸瑤：「什麼時候取消的，我怎麼不知道？」
顧慕云：「就前幾天。」
「是因為你們家人發現馮世傑出軌了嗎？」陸瑤追問。
「不是這個原因。」
兩人向來無話不談，顧慕雲也沒瞞着她，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陸瑤聽着她爆出來的信息量，全程目瞪口呆，聽到顧慕雲說馮顧兩家準備讓她替嫁時，拳頭都要硬了，沒忍住插了幾句話，被顧慕雲幾句話安撫下去，勉強忍着聽到最後，得知顧慕雲和沈韌領了證時，徹底震驚了。
「什麼！你和沈韌領證了？」
顧慕雲點頭，「是的。」
陸瑤沉默了會，低頭喝了杯果汁，緩了緩，太震驚，好多問題想問，她都不知道從哪裏問起了。
「那你和他領證后，和他住到一起了嗎？」
顧慕雲嗯了聲，說：「領完證，我就去他那裏了。」
陸瑤臉上劃過一抹曖昧的笑，湊到她耳邊，小聲打趣，「那你和他睡了嗎？」
「......」
「說什麼呢？」顧慕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當然沒有，韌哥是為了幫我才和我領證，我們倆是分開住的，我還住我高三時的房間。」
「這都領證了，同一屋檐下，怎麼還住兩間房，按理說，你那位韌哥，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應該啊，娶了你這麼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居然能忍着不碰，他是不是不行？」
「瞎說。」顧慕雲瞪她，「我韌哥怎麼可能不行，我韌哥行得很。」
顧慕雲下意識維護她最敬愛的韌哥的形象。
陸瑤故意逗她，「你又沒跟他做過，你怎麼知道他行得很？」
顧慕雲噎了一聲，盲目崇拜，「我韌哥從小就優秀，幹什麼都優秀。」
陸瑤看她快要炸毛了，點頭說：「好好好，你韌哥什麼都行，幹什麼都優秀。」
顧慕雲哼了一聲，「我韌哥是正人君子，哪像你啊，思想齷齪。」
陸瑤知道她對沈韌很崇拜，容不得別人說沈韌半個不字，怕再質疑沈韌的能力，她就要跟自己絕交了，趕緊轉移話題。
兩人吃完飯，從餐廳里出來，在商場里逛著買東西，路過一家珠寶店的時候，又看到了馮世傑，他胳膊上依偎著一個女人，正趴在他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匆匆一瞥，顧慕雲發現，他懷裏的女人跟剛剛餐廳里的好像不是同一個，那個是長頭髮，這個是短頭髮，很好辨認。
同一家商場，跟兩個女人約會，不僅渣，還是個海王。
顧慕雲躲在角落裏，又悄悄拍了張照片，拉着陸瑤迅速離開商場。
回到家，顧慕雲給林雅容打電話，向她詢問和馮家的事有沒有處理好。
林雅容在那邊直嘆氣，「婚約倒是退了，就是馮家那邊很生氣，我和你叔叔幾次上門賠罪，馮家人都把我和你叔叔晾在一邊，讓傭人招待，馮家人一個都沒露面，這件事，錯在你二姐，你叔叔打算把兩家合作項目的利潤分成讓些給馮家，具體多少，還在和馮家那邊溝通。」
顧慕雲聽完，知道馮家這是聯姻不成，拿捏著顧盼的錯處，向顧家要好處。
如果真是顧盼的錯，顧家補償馮家也就罷了，可馮世傑分明也不幹凈。
「嬸嬸，您知道馮世傑也在和別的女人交往嗎？」
林雅容愣了下，「沒有啊，馮世傑看起來挺老實的。」
顧慕雲道：「我今天和瑤瑤逛商場，看到他和兩個女人約會，我把照片發給您。」
林雅容語氣沉了些，「好。」
顧慕雲掛斷電話，把自己偷拍的兩張照片發到林雅容微信。
林雅容看完照片，很快給她發了消息。
嬸嬸：【好啊，同一家商場跟兩個女人約會，馮家那邊還有臉賣慘，說馮世傑老實，我們顧家欺負他們家，讓他們家抬不起頭做人。】
顧慕云：【嬸嬸，您別太生氣，婚退了以後，馮世傑跟我們家就沒有關係了。】
嬸嬸：【嬸嬸不生氣，嬸嬸非常開心，我現在就把照片發給馮家人看，讓他們給我好好解釋解釋，問問他們馮家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這些天，馮世傑的母親一直指責林雅容，說她不會教育女兒，教出來的女兒不檢點，林雅容都忍着，看到馮世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女兒侄女又不用嫁給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隔着屏幕，顧慕雲都感覺到了嬸嬸的歡快。
能幫到嬸嬸，顧慕雲也很開心，她覺得自己今天運氣簡直是太好了，不僅通過了考試，還揭穿了馮世傑劈腿。
果然拜了韌哥運氣會變好。
顧慕雲心情雀躍，看了眼時間，才四點半，韌哥公司五點下班，但韌哥經常加班，回來很晚，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突然想請沈韌去外面吃頓飯，首先是感謝沈韌對她的幫助和照顧，其次，她科目三考試通過了，想讓他陪自己慶祝一下，以前，她每次考試進步，他都會帶自己去外面的餐廳慶祝。
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工作忙不忙。
猶豫了會，她點開沈韌的微信，編輯消息。
【韌哥，您今天忙不忙呀？】
片刻后，沈韌回復：【可以不忙。】
可以不忙？
那應該就是可以抽出時間。
顧慕云：【我想請您吃頓飯，您有空嗎？】
沈韌：【有空，不過我已經訂了餐廳，慶祝你順利通過考試，這頓飯，我請如何？】
原來他知道自己這些天在做什麼，她還遮遮掩掩的，自以為他不知道。
顧慕雲微窘：【好。】
*
沈韌訂的是家徽派建築風格的餐廳，裝修古色古香，坐在私人包廂里，四處有絲竹樂聲傳來，悠揚婉轉。
房間里點了熏香，淡淡的香氣令人身心舒暢放鬆。
顧慕雲和沈韌面對面坐着，餐桌上菜品琳琅滿目，都是沈韌點的，他對顧慕雲的喜好了如指掌，都是她愛吃的菜。
顧慕雲吃得津津有味，沈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注視着她。
她正用勺子舀粥，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粥冒着熱氣，她放到唇邊，微微嘟嘴，吹了吹，纖長的睫毛微垂著，鼻樑秀挺，眼眸明亮，白皙精緻的小臉將秀色可餐這個詞展示的淋漓盡致。
顧慕雲喝了兩口粥，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頭，沖他一笑，端起碗，用勺子盛了碗自己剛喝的粥，放到他面前，「這粥不錯，您嘗嘗。」
沈韌用勺子舀著，喝了一口。
顧慕雲想起什麼，拿起旁邊的酒瓶，倒了兩杯。
酒是她徵求了他的同意后，額外加的。
她端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另一杯自己拿着，「韌哥，我敬您一杯。」
沈韌目光掃過她手上的酒，沒有端酒去碰，問道：「敬我什麼？」
顧慕云：「感謝您對我這麼好，您是我遇見的，除了家人以外，最好最好的人，每次想到您，我都特別安心。」
她仰著頭，眉眼彎彎，滿臉都是儒慕。
沈韌很早之前就發現，她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情感，她對他崇拜，敬仰，但不是男女之情，類似於雛鳥情節，或許是因為自幼父母雙亡，缺失父母關愛，她很容易對她生命里出現的對她好的人，產生依賴。
但這種情感，並不是沈韌想要的。
「皎皎，我們已經結婚，你不需要對我用敬語，不用總是用『您』來稱呼我。」
顧慕雲點頭，「好。」
她向來很聽他話。
沈韌：「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顧慕云：「您說。」
沈韌挑了下眉。
顧慕雲眼睫微垂，改口道：「你說。」
沈韌深不見底的眸凝視着她的臉，目光充滿侵略，「我們的婚姻，是合法有效的，我沒有離婚的打算，所以這段婚姻，我們需要正常相處。」
顧慕雲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沈韌唇角翹了下，溫聲道：「必要的時候，可能會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顧慕雲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茫然的看着他。
「你可以接受嗎？」沈韌溫聲補充，「夫妻親密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