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賑濟災民
江陽翻身直接站在馬車上面，望著黑壓壓的人群壓了壓手：「鄉親們，本官便是新任縣令李右，不知道諸位聚集在此為何？但說無妨。」
過了好半天這吵雜的人群才安靜了下來。
「請父母官給條活路啊，餓了三天了，孩子都沒有奶水了。」
「父母官，我們田被強行霸佔，一家人無以生存啊。」
江陽隨便找了幾個人問了一下，心中大概了清楚了。
這不止一個縣的難民，有兩個鄰縣的，還有一些其他地方的，總之家鄉活不下去了，流落到了這裡。
除卻沒吃的之外還有遭受地主欺凌活不下去的，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捉弄苦命人。
本來流落四方，今天聽說朝廷下放了一個縣令，是專程來救他們的，自然而然的聚集在一起討個生路。
江陽心頭頭一沉，什麼叫專門來拯救他們的？顯然背後有人挑撥，雖然心中不齒，卻看這樣眼前啼哭的幼兒，以及那還在磕頭的母親，心中甚是不忍。
回頭盯著胖縣令，江陽開口道：「你包裹裡面的錢財先給我拿出來。」
胖縣令一聽下意識的將包裹抱緊道：「不是說好了，榮華富貴歸我嗎？」
「那也得拿到再說。」江陽一把手拽過包裹，惡狠狠地瞪了胖縣令一眼。
給我搞小動作？
掏出來一錠黃橙橙的金子，還有些許散銀，這傢伙家底是真的厚啊。
「諸位父老鄉親，聽我一言。」
江陽朗聲道：「父老鄉親們！今天請大家吃點，明天！明天本官上任必然不會再讓你們流落街頭，食不果腹。」
「大哥，我們自己都吃不飽哪有那麼多糧食給他們啊。」溫關擠在一旁小聲的嘟囔著。
江陽在他後腦勺給了一巴掌，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諾大的縣衙能沒有糧倉夠你小子吃幾輩子的了。」
說著吩咐溫關帶著錢財去縣上的飯店，叮囑他們就簡單地吃食，給大家準備，不要求多豪華一定要量多！
讓大家吃飽，在燒一些茶水，說完這些江陽又將散銀交給陳智勇，叮囑他在縣上找一片寬闊的地方，搭建帳篷。
不需要太好，能遮風擋雨就成。
說完這些一番解釋之後這才讓黑壓壓的難民跟著溫關散去，看著人群中還在挑唆的幾個人。
江陽試了個顏色，馬家兩兄弟直接就將人按倒在地，好在難民們都在心心念念這吃的，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隨著人群江陽往縣衙走去。
一邊走一遍開口調侃道：「師爺，當縣令最重要的是什麼？」
「審時度勢。」胖師爺晃著腦袋補充道：「順應天意。」
「哦？什麼叫天意？」
胖師爺聽到這裡，左瞧瞧又看看，確定無人之後緩緩地開口道：「這縣裡面大戶的意思啊就是天意。」
「你看看這幫屁民，一點油水都沒有，他們的意思不重要。」
「死了就死了，和那韭菜一樣，死一茬長一茬，沒用。」
「大人，您見過不長韭菜的地嗎？」
「跟著大戶，能掙錢能立足，他們的意思就是天意。」
江陽聽完哈哈一笑，並沒有言語，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今日這一出就是縣大戶的下馬威了。
恐怕縣衙裡面也有些人參與了進去，難民都知道縣老爺要來了，縣衙裡面當官的不知道？
諾大的頂頭上司來了沒人迎接？有趣有趣啊。
可笑！
「以前他們的意思是天意，我來以後，我的意思才是天意！」江陽說完之後放下車簾直接坐到了車轍上。
細細的看著自己即將要深耕的地方。
.....
酒樓上一行人看著江陽遠去，都發出了笑聲。
「有點手段但是不多，這賤民就像是毒藥一樣，今日你喂他一口飯明天便會變本加厲。」
「捨己為人？用自己的錢賑濟災民？下一步呢？」
「聽他說明日起要讓災民們吃飽穿暖，估摸著再打糧倉的注意。」
「哈哈哈，可是糧倉裡面什麼都沒有，等明天他就要求到我們頭上，我們不出面這災民就會把縣衙圍得水泄不通。」
「對！到時候要不跪下當狗，要不乖乖滾出去！」
「何縣丞，你也該回去了，縣令大人可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眾人一番譏笑，卻沒有掀起太多驚詫，畢竟這種事情雖然意外，但是卻沒什麼值得在意的，結局早已經預料，過程總是充滿了離奇，平淡的富足生活填些趣味，無趣無趣。
......
走進這縣衙，適才的那位王員外家中的縣丞含笑跑了出來。
「沒想到老父母竟然如此早就趕來了，我等還不知曉，老父母恕罪恕罪。」說著自我介紹道：「我是本縣縣丞，小的名叫王建川。」
江陽撇了一眼，心中依然瞭然。
泄憤的話卻無需在言，輕笑道：「是我唐突了，今日一路順暢便催促車夫前來，有失禮貌。」
「無妨無妨。」
兩人談笑，彷彿多年未見的摯友一樣，王建川拉著江陽半推半就的走禮儀，而江陽則是打聽著縣裡面的情況。
擺過老神仙，換上朝服在向西叩謝聖恩，最後走過繁瑣的儀式，江陽終於結果了縣太爺大印。
心中的石頭終究是落了地。
適才聽王建川將，這縣衙裡面職位空缺的很，除了他和一個典史之外，沒什麼官吏了。
而且上一任縣令是在外出體察民情時意外被毒蛇咬死，家眷還在衙內，無處安置。
聽得江陽一陣無語。
推諉半響，兩人來到大堂之上坐下，王建川報來厚厚的一沓子冊子，開口道：「戶數，田賦等信息都在上面登記造冊，還完大人過目啊。」
看著十幾本足有新華字典厚的東西江陽頓感頭疼，笑著推到一旁道：「不著急，今天進城時那些難民，王縣丞清楚嗎？」
「額.....大人，實不相瞞，這難民年年都有，只要您裝作沒看到，時間一長他們就散了。」王建川嘿嘿一笑道。
聽到這話江陽壓下心頭的怒氣，是散了嗎？怕不是餓死了吧！
如此官吏草菅人命竟還輕描淡寫，盛唐的『盛』字倒地是如何寫的？
江陽道：「是嗎？可是本官決定開倉放糧賑濟災民，不知王縣丞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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