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二百二十六章

第 230 章 二百二十六章

二百二十六章

劍拔弩張的倉庫區中央突然掀起了一道微風,這種普通人或許根本不會注意到的現象,放在在場每一個都可以稱作身經百戰的從者身上,卻無異於又一場戰鬥爆發的先兆。

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最初並不起眼的輕風卻彷彿化作了席捲一切的狂嵐,卷颳起地面的碎石土塊,將本就因為先前的戰鬥而破損不堪的地面變得更加狼藉。

「不、不對,這不是風,是流動的魔力!」

在察覺到真相的韋伯的驚呼聲中,原本透明的風染上了幽深的墨色,最終在地面上凝固成一道高大健壯的黑色人形。

或者說,那更像是一道影子。

與身著亮銀色盔甲的saber,以及那位穿戴著奢華瑰麗金色盔甲的不知名從者不同,男人的盔甲是毫無雜色,一點多餘的裝飾也沒有,如同融化與夜幕中的極致之黑。唯一能夠彰顯其存在的,或許只有他那連面容都遮擋得嚴實的頭盔夾縫中露出的,閃爍著不詳紅光的眼眸。

「你——」

不知為何,saber總覺得這個突然殺入的從者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是舊日的故人般,她下意識地想要開口發問,然而對方卻並沒有給她機會。

口中發出野獸般喑啞嘶吼的影子從者咆哮著奔向立於電線杆上的黃金從者。

「呵,狂犬也敢窺伺王駕?!」

如此明目張胆的挑釁舉動,自然在第一時間便吸引了黃金從者全部的仇恨。怒氣值蹭蹭上漲的他繼續先前未完的行為,只是那些已經探出頭的寶具全都調轉了方向,瞄準了正疾速向他奔來的黑色從者。

「就先用你那四分五裂的屍體來取悅我吧,雜修!!」

劇烈的爆炸、震動以及衝天的煙霧讓在場的幾位【普通】御主完全無法繼續觀察戰況。

「咳咳,這傢伙才是真正的Berserker吧!在敵人已經發動寶具,充分表現了實力之後還那麼大搖大擺地正面衝鋒,只有完全失去理智,僅余戰鬥本能的Berserker才會這麼做!!」

一時不慎,被四下飛揚的灰塵嗆得直咳嗽的韋伯悻悻然地抹了把臉,「那個叫做白芷的從者果然是在撒謊,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淡定理智的......哎哎哎,rider你做什麼?!」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自家從者像是拎一隻小貓般提起來的韋伯頓時大怒。

「很強啊,這個新來的Berserker。」

後撤了一段距離,避免到處濺起的碎石誤傷御主的rider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在那麼短的瞬間抓住那個金閃閃傢伙投出寶具的劍/柄,並且以此為反擊擊落了後來的長/槍,相當熟練的武藝,作為Berserker降臨還真是可惜啊,不知道全盛時期的他會有怎樣的力量。」

「rider你肯定又想著招攬別人了。」聽出他語氣中滿滿欣賞意味的韋伯無聲地翻了個大白眼,「放棄吧,先不說他的職階是完全不會與人交流的Berserker,光是想要邀請參與聖杯戰爭的從者這件事就已經很離譜了,哪個腦袋正常的御主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只要試試,說不準就成了呢?還有,Berserker也不一定是不能溝通的存在啊,那個白芷小哥不是友好得很嘛。」rider一臉「我說得真有道理」的表情點了點頭。

「所以我才說他肯定是騙人的啊!一場聖杯戰爭中相同的職階怎麼可能會出現兩個,他隱瞞自己的職階,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有哦。」

「欸?」

「不可告人的目的什麼的,我完全沒想那麼多來著。」

「——噫!!!」

後知後覺地應承了一句後方才發覺他腹誹的對象竟然莫名出現在距離自己不過數米遠的地方,渾身汗毛直豎的韋伯一下便鑽到了rider身後。

「背地裡說別人壞話可是很不好的行為。」

他身旁站著的,眉目五官和其極為相似的年幼孩子抿著嘴唇,雙手環抱在胸前,不善地瞪了眼竟然敢妄自評論自家主人的狂徒。

「......」

「就是就是。」

「以後要注意一點。」

一眾刀劍男士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韋伯:牆角害怕.jpg

「哈哈哈,不要再嚇唬我家的小御主了。」

發出爽朗笑聲,並抬手按在韋伯腦袋上將他揉得東倒西歪的rider聳了聳肩膀,「他只是被所謂的常識束縛,蒙蔽了雙眼。」

聞言,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刀劍男士,這才讓他們收回加諸於韋伯身上壓力的莫白芷無奈地說道,「抱歉,我並沒有生氣,韋伯的推論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是他們反應過度了......或者說,rider先生至今仍然不懷疑我在說謊才是我比較驚訝的事情。」

「因為沒有理由。」

rider的回答十分理所當然,「對於像白芷小哥你這樣並沒有在歷史上留下什麼痕迹的英靈而言,對於弱點的針對,長處的防範之類的研究並沒有任何用處,那你又何須故意隱瞞自己的職階——況且,我對於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像你這樣出色的人,肯定不會做出欺騙誤導這種卑劣的行徑。」

「這個大塊頭雖然看起來粗蠻憨直,其實眼力和智慧都很出色嘛。」

作為深度主控的長谷部對rider剛才對審神者的評價非常滿意。

「那是當然了,誰讓這是我們的大將呢。」

——厚

「我們的主殿不好的話,那麼天底下哪裡還有什麼好人!」

——龜甲

「完美這個詞,就是為了形容主殿而誕生的!」——亂

「這我就不同意了,明明還有溫柔體貼,樂於助人,心地善良blabla......一堆的詞,就一個完美怎麼夠!」——愛染

「樓上+1」——鯰尾

「鯰尾你這是在偷懶」——骨喰

幸虧此時的審神者正背對著刀劍付喪神們,也幸虧後者只是憑藉多次並肩作戰培養出的默契用眼神無聲交流,不然這恥度爆炸的對話要是暴露出去,估計莫白芷得親自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當他們在這邊友好和諧(?)對話的時候,另一邊,那個黃金從者與Berserker的交戰卻是愈發激烈。

既然剛才丟出的寶具無法對Berserker造成損傷,憤怒的黃金從者索性再次加大了魔力輸出,一次性投出了更多花樣繁多的武器寶具,然而後者卻是一次又一次用敏捷的身手,以及對各類武器可怕的掌握能力,予以防守或反擊,到最後,甚至還將黃金從者腳下的電線杆都給破壞掉,讓其不得不踩在地面上,降到了他此前說過的,所謂「雜種的高度」上。

「嗚哇,主殿,那個金閃閃絕對是要炸了,絕對要炸了!!」

眼尖地瞥見黃金從者因為無窮無盡的怒火而微微顫抖的手掌,亂提前做出了預警,「一般來說,遊戲里的Boss怒氣槽滿了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肯定是要發大招的,會是廬山升龍霸嗎?!豪油根那種!」

「......亂,答應我,我們以後少玩一點街機,好嗎?」

由於黃金從者身上肆虐著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暴虐殺意而如臨大敵的氣氛就在短刀的一番話下蕩然無存,嘴角抽搐的一期摸了摸亂的頭髮,叮囑道。

「欸?為什麼?」

被自家大哥勸誡了的亂茫然地歪了歪腦袋。

「笨蛋!」

中途把亂拽回來的厚咧了咧嘴,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道,「亂,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那些華而不實的大招有什麼厲害的,中看不中用。」

「嗯嗯。」

對自家弟弟能夠互相幫助,督促對方改正錯誤,一期還是相當樂見其成的。

「——要我說啊,真正的神技明明是,翻滾,翻滾才是賽高的,翻滾黨強無敵!」

一期的笑容驀地僵硬在臉上。

「翻滾?」

「對,今晚回去下個《黑魂》,我教你什麼叫做翻滾流的奧義!」

一期:「......」

一時不察,自家弟弟竟然變成了網癮少年,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此時一期一振內心的陰影面積,估計和在黃金從者暴怒的同時,從冬木市大橋上空一路尖叫著掉進其下的河流中,差點沒被沖走的藤丸立香相差無幾。

「噗咳咳咳,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時空定位,就不能稍微准一點嗎,為什麼每一次靈子傳送的定位點都是在高空啊啊啊啊啊!!」

渾身上下一片水漬的橙發少女抓了抓濡濕的發尾,一臉哀怨地嘆了口氣。

「前輩,您沒事吧?」

粉發的少女收起她剛才為了卸去高空墜落的衝擊而展開的寶具,一臉關切攙扶起頹然坐在地上的立香。

「沒事,只是久違地受到一點驚嚇罷了,我都習慣了,原來就算換做達芬奇,該出事故的時候還是會出,以前倒是冤枉......」

本想說出的話語陡然停了下來,神色變得有幾分古怪的立香乾笑著摸了摸後腦勺,轉移話題般地打量著四周,「哦,這裡是——這不是冬木大橋嘛,一眼就認出來了啦哈哈哈。」

「前輩......」

自從那個人不負責任地離開后,立香就很少會在迦勒底的從者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把自己鎖在屋子裡整整一天後,出來時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笑得天真爽朗的熱血少女,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彷彿她真的已經徹底走出了那段記憶,癒合了心中的傷口。但瑪修,不,不止是瑪修一個,應該說每一位迦勒底的從者都知道,這隻不過是再虛偽不過的假象。

那道巨大的創口,依然橫亘在少女的心間,觸之生疼。

「怎麼了,突然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都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嗎——達芬奇,達芬奇在嗎?」

立香突然對著空氣喊了起來。

「鏈接還算穩定。」

突然出現在瑪修和立香兩人面前的立體投影映照出一張俏麗嫵媚的面容,「據材料分析,目前的聖杯戰爭還處於未展開或是初期階段,但是部分地區的魔力濃度十分奇怪......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扭曲,我們還觀測到一股奇特的,並不屬於這個時代應有的力量,很可能就是它造成了時空的異變。」

「這樣啊,能具體劃定敵人的位置以及數量么?」

立香沉思半晌后突然開口問道。

「有點困難,這次的敵人與導致人理燒卻的所......魔神王差距很大,從力量上來看,甚至可以說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客場作戰的迦勒底無法提供太多的援助,抱歉。」

達芬奇微微蹙眉,神色充滿了愧疚。

「沒事,比這次更艱難的情況我又不是沒有遇見過,不要太介意啦,達芬奇。」淡定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一點也不在乎的立香挺起胸膛,「這樣的話,我就先中斷通訊,去找出冬木的靈脈構築陣地,把迦勒底的其他從者召喚出來嘍。」仟仟尛哾

「嗯,一路順風,立香。」

綻開一抹柔和微笑的達芬奇關閉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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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審神者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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