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心

第20章 安心

門關上,沒開燈,窗外的光暈照亮一室廳堂,屋外的喧囂漸行漸遠,風的聲音靜默了,顧晟原本沒打算跟她上樓,結果那大娘出現,他黑著臉進屋,把展艾萍拉到角落裡,俊臉陰晴不定。

展艾萍轉頭望窗:「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顧晟俯下身,貼在她耳邊小聲警告:「以後你跟人說清楚,家務活都你做。」

展艾萍:「……」

顧晟盯著她一動不動。

她無奈敷衍道:「好好好,我做,以後家務活都我做。」

顧晟靜默片刻:「我就是想讓你跟人說清楚。」

展艾萍:「……?」

只是「說」?

她精準地捕捉到了重點,某人自己都沒有底氣,這就代表她以後還有續費體驗卡的機會?

這麼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展艾萍笑眯眯在他胸膛上拍了下:「以後去了你們那,我到處跟家屬院的嫂子說,咱家家務活都我做。」

「那倒也不必。」顧晟喜歡聽她嘴裡說「咱家」,「人家不問,沒必要主動跟人說。」

到處跟人說自己愛做家務,這不是腦子有病么?她展艾萍也沒那麼賢惠。

「人家問你,你就說家務活都你做。」

展艾萍點頭:「嗯嗯,都聽你的。」

見到她乖巧點頭的模樣,顧晟又是詫異,又是感到一陣異樣的滿足,心裡沉甸甸的,暖暖的,像是捧著一汪春水,他心想這傢伙怎麼說話越來越好聽了,還說「都聽他的」,不管是不是真話,他聽著都格外順耳。

若是能天天在他面前這樣,不跟他爭鋒相對,別說是給她洗一次衣服,洗一輩子衣服都行。

顧晟:「……」

察覺到自己真實想法的小顧同志面色一僵,他突然有種「天要亡我」的不祥預感。

展艾萍仰頭看顧晟的臉,發現他好像愣在了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望著他英俊的臉,實在好奇顧營長在他們團里的名聲。

她雖然調侃顧晟「五姐」,實際上褪去少年時的青澀后,顧晟長得很英氣,劍眉濃烈張揚,鼻樑又高又挺,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格外冷峻威嚴,那天他沖著賀明章發脾氣時很嚇人,是不帶半點女氣的。

他如今的身材高大,練了一身腱子肉,肌肉結實,每次他靠近她時,那燙熱的體溫都讓她感受到一種屬於雄性而富有爆發力的掠奪侵略感。

葉芳靜說他長得好看,但她是不敢跟這種男人相處的。

「姐夫就像是陳列在博物館中的一把兇刀,不不不,一把古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只有小展老師你才能降服他。」

葉芳靜的話是帶著點對她的吹捧,不過今天見這把「破刀」老老實實幫她收拾屋子洗衣服的賢惠模樣,她確實感到心裡一甜。

展艾萍垂眸溫柔笑笑,她心想算了,以後對他好點,至少在外人面前多給他點面子。

自己的男人自己維護,自家的「田螺姑娘」自己疼。

「你、你笑什麼?」瞥見展艾萍臉上的笑,顧晟心裡一顫一顫的,那不詳的預感更濃烈了,

展艾萍笑得更是溫柔嫵媚:「還不準人笑嗎?」

她仰著臉對他笑,眉眼彎彎,笑容清淺,一雙水盈盈的含情目凝視著他的眼睛,紅唇勾起,眼尾上揚,眼神勾絲纏綿。

展艾萍一直知道自己是很嬌媚艷麗的長相,但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有意釋放自己的女性魅力。

她總是有意破壞自己身上的女人感。

不過既然他自己說她是他的女人,那她就在他身邊做一個「女人」。

「你……」顧晟眼神躲閃,竟有些不太敢跟她直視,他的臉頰微熱,心底那股不詳的預感到達頂峰。

他冷漠想到:敵人的炮火太過強烈,我軍直接丟盔棄甲。

——還是提前給自己找好退路吧。

不過,即便是必敗之局,也沒有直接舉白旗的道理。

必須要增強我軍戰鬥力,不能讓她太得意,小心讓她尾巴翹天上去,到時候自己變成個「懼內」的倒霉蛋,淪為眾人笑柄。

要在她面前振夫綱,要重振雄風,最起碼……面子上要過得去。

做好兩手準備吧。

幸好還有王有理那個更慫的傢伙,老王嘴裡的那一套套「理論」都是現成的,若是我方兵敗,倒是可以拿來就用,直接倒戈相向,先聲奪人。

制定好萬全之策后,顧晟不慌張了,他淡定了。

雖然身在光棍團,但他背後有老王。

以後在他身邊多學點「老王語錄」備用。

顧晟俊臉燦爛一笑,嗓音低沉有磁性,他桃花眼專註看人時最是深情:「萍萍,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多笑笑。」

展艾萍臉頰微熱:「……嗯。」

眼前這男人突然像是一隻滇省來的雄孔雀,一直開屏,一直開屏,一直開屏。

勢均力敵怎麼辦?

「顧晟,你坐會兒吧,我看看你的手。」他倆也別在這裡兩隻孔雀對著開屏了,結局要麼不是打架,就是打架,還是打架。

展艾萍望了一眼疊著豆腐塊的床,心想還是別破壞它的好。

顧晟:「給我看手?」

「你自己剛才說的,我是個庸醫,至少還能給你看看手。」

顧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來吧,幸好我是左手傷了。」

「右手還得留著用。」

展艾萍:「……倒也不用這麼慷慨赴死。」

她把針拿出來,消了毒,給他針灸,讓這臭傢伙看看她的本事。

展艾萍施針的時候沒再跟他調笑,面容專註認真,顧晟盯著她的側臉,看她一心一意在他手上扎針,雖然畫面看著有點驚悚,但是……

他左手並不感覺到疼,相反還有點奇異不可言說的舒服感。

難道這個小庸醫是有點本事的?

顧晟問:「你這是什麼針法?」

還什麼針法,展艾萍心想我這是辟邪劍法,她一本正經道:「這是描邊針法。」

「什麼?」

展艾萍看著他笑:「你聽說過描邊槍法嗎?」

顧晟:「……你什麼意思?」

展艾萍道:「我這就是在明晃晃地嘲笑你槍法差。」

實際上顧晟的射擊成績並不差,只是沒她好。

——反正不如姐的都是垃圾。

「你也就這點能炫耀的。」顧晟手托下巴:「不過那已經是老黃曆了,退伍女軍人,多久沒摸過了?你要知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是啊,是不摸了,但你也沒機會跟我比過,所以永遠都是我贏。」展艾萍沖他眨了下眼睛,得意一笑。

那顧老頭特別記得這件事,等以後出了一款吃雞遊戲,突然把她拉過去,說是要帶妹(她)上分。

展艾萍年輕的時候眼睛視力好,年老了卻是不如顧晟,顧晟他很得意,然後進遊戲成了個「人體描邊大師」。

展艾萍比他還厲害點,她說:「你神槍手永遠是你神槍手,神槍手憑的是感覺。」

老顧不信邪,苦練遊戲槍法還是比不過她,不過他指揮戰術很有水準,他倆雙排,兩個「老陰比」一起大殺四方。

甚至還有戰隊想挖他倆去打電競,真是天啊,直接爆年齡婉拒。

那時候,他們湊在一起唏噓:「年輕的時候還曾拿過最佳搭檔呢。」

但那已經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讓你贏,不跟你爭這個。」年輕的顧晟十分洒脫道。

展艾萍轉頭看他,心想你就是口是心非王者。

給他針灸完,展艾萍收拾器具,顧晟坐在房間里左右看看,看展艾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突然覺得格外溫馨安寧。

等以後他們倆就會有一個家。

結果他看見她真的要給他打包那所謂的「防脫固發糖」,他才想起自己早該走了。

明明早就道別了,道別道別到現在都沒走。

可他這會兒捨不得走了,他還想多跟她相處一會兒,哪怕隨便說點話也好,或是把他手臂紮成刺蝟也好,只要是同處一室,就讓他覺得格外滿足。

顧晟盯著那整齊的床,那是他早上疊好的床單和被子,他抬手捂著額頭,出聲道:「我好像有點暈針。」

「我歇歇。」

說罷,他在床上躺著了。

展艾萍:「……」

要不是踹不動,她就一腳把他踹下去。

顧晟也只是死賴到了傍晚,人走了,展艾萍倒是乾脆想留他了,是他自己要走的,顧晟怕自己留著會把持不住。

他告訴自己要徐徐圖之。

顧同志還沒跟女人發生過什麼,雖然木已成舟,萬一第一回她不滿意,她不幹了,人跑了怎麼辦?別的女人干不出這種事,她肯定乾的出來。

小不忍亂大謀,可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到了他的地盤再慢慢磨合。

顧晟回去的時候碰見了王有理同志,王有理前幾天在人小沈家過年,見了不少親戚,不同於他的冷清,日子過得十分熱鬧。

顧晟把自己的「入黨申請書」掏出來,在他面前晃了下,表明自己不是假結婚。

王有理真驚訝了:「領證了?」

「這還有假?」

王有理真有點羨慕了,人家這是後來居上啊,同樣來了一趟滬城,人家也抱得美人歸,還搶先生米煮成熟飯。

王有理故意教育他:「以後你學著做個好丈夫吧。」

顧晟懶洋洋道:「不學。」

「你個臭男人,小心弟妹跟你離!」

王有理:「你思想態度太不端正了,你……」

「你就等著被弟妹和那些嫂子嫌棄吧!」

顧晟笑笑聽他叨叨這些話,現在顧晟看見王有理只覺得非常親切,那必須得是好戰友,好同志。

最好給他率先當家屬院的三好丈夫,他到時候就「勉為其難」地跟著學學吧。

反正他是「被迫」的。

王有理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又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徹底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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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改嫁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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