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有意無意，夜中再次相遇
月色傾瀉，清淺。
朦朧微光。
「小天！」千舞寒驚喜喚道。
「嘻嘻。」天夜精靈笑眯眯的向她撲來。
「事情辦好了？」千舞寒問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麼敢回來呢……」天夜精靈正想喋喋不休的誇自己，突然看見躺在床上、臉色略有些白的千影璇，頓時，不吱聲了。
剛才兩個人還不知在打什麼啞謎，可是現在……
千舞寒挑眉看它。
「小主人怎麼了？」天夜精靈焦急問道。
「暈倒。」千舞寒惜字如金。
「怎麼會突然暈倒？要不要緊？有沒有吃什麼葯？」天夜精靈又開始說道，沒完沒了。
「所以，正好你來了，跟我說說該怎麼辦。」千舞寒將千影璇的衣服系好，說道。
「我就知道，你准沒什麼好心，難怪見到我這麼高興，不過……小主人的是我可是很在乎的……」天夜精靈又碎碎念。
「你有完沒完？」千舞寒看著它，臉色有些陰森。
天夜精靈嚇了一跳，暗暗叫苦，它知道女主人生氣了，可是，這事，它也沒有辦法啊，他也很心疼小主人的。
有些事情哪怕你在意它，也改變不了它。
這或許是命運，也或許是人生。
「呃！這個心口上傷疤恐怕得問他的親生父親了，既然是一出生就有的，那麼跟血緣就會有一定的關係，這傷疤好像是哪一家族的禁咒，哎呀，我也不清楚，你去問問他父親不就知道了？」天夜精靈靜下來心來，冷靜分析，撅著嘴，眼巴巴的看著千舞寒。
「我上次不是讓你去找他父親嗎？怎麼沒有找到？不是我說，你這做母親的真不負責任……」天夜精靈看見千舞寒沒吭聲，心裡鬆了一口氣，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說道。
聽到這裡，千舞寒手微頓，掩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切的一切，如果有那麼容易的話……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從來沒有過。
或許正應了那句話，改變自己不想改變的，保留自己不想保留的。
永遠都與自己的意願背道而行。
他的父親……或許，連她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要知道過，只是……
微微睜眼，朦朦朧朧，剛入眼的東西好像在晃，有些模糊，再後來，又清晰了許多……千影璇幽幽轉醒。
「娘親！」千影璇開心的抱著她，似乎很怕失去她。
人生是多變的，說不準因為一件事、一轉身，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所以，要把握好現在的，一同與那個人展望未來。
不管誰失去誰，這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因為，有些感情，從一開始、一出生、一遇見，就已經紮根，不論友情、親情、愛情。
「醒了？」千舞寒笑著看他，掩去了眼中的擔憂，一片清明。
「小主人。」天夜精靈探出一個小腦袋，開心叫道。
「小天！」千影璇也笑了，眉眼彎彎，給了它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去哪兒？」
「我去給腹黑女主人辦事啊，你知道的，她每次都欺負我……」天夜精靈那叫一個幽怨。
一人一寵，開心的聊了起來。
「要我留下來陪你嗎？」千舞寒說道。看著千影璇那麼開心，臉色也好了一些，她稍稍放心。
「不了，我想陪小天聊天！」
「你真的沒事了？」
「放心啦，我好多了，很晚了，娘親你先去休息吧。」千影璇笑嘻嘻的說。看來他很喜歡這個夥伴。
不過，從小到大的玩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若一開始已是註定，那麼此生就不會再更改；若一開始已是無緣，那麼此生便不再。
「那你好好休息，小天，照顧好他。」千舞寒叮囑。
「你放心啦。」
千舞寒從房間里走出來已經很晚了。
墨雲遮月，此刻，不見月，亦不見繁星。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凡之夜。
如果，在某個時候，某個地點，發生了一件令你難忘的事情，那麼就可以稱為不平凡，因為有些時候，為這個片段、為這個人，或許，就定了終生。
因緣，生情，因情，生愛。
「你知道嗎？我今天看見小少爺暈倒了，五皇子好像很緊張呢。」
「是啊，我從旁邊路過，也看見了。」
「我還看見五皇子親自為小少爺把脈，動作很輕柔。」
「五皇子不是聽說雖多才多藝，但性情較冷，好像很少露出其他情緒。」
「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哎呀，你別亂說，被小姐聽到就不好了。」
……
遠處走來幾個正要回去休息的丫鬟，嘰嘰喳喳地說著，沒有注意到暗處還有一個人。
無疑，這些話都讓千舞寒聽了去。
軒轅痕？關他什麼事？
千舞寒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一件件事，沒一件讓人省心，況且明天還有事要做。
三天，也快要到了……
回到房間，千舞寒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
忽然，身上一暖，糟糕，有人！
這個人的武功很強，竟然連她都沒發覺。這是千舞寒第一念頭。
心中的警鐘敲醒，身為特種兵的警覺性相當高，不是千舞寒警覺性下降，而是對方出手太快，以致於最佳先機被占。
如果硬要打起來，局面是相當不利，既然是這樣，只能智取了……
千舞寒冷靜分析。她總能在危機時刻，處亂不驚。
等等，這氣味怎麼這麼熟悉？
「誰？」
「小丫頭，你忘了我么？」墨無痕輕笑。
是他！
「你來做什麼？」千舞寒冷了臉色，似乎和他在一起，千舞寒的情緒就會很容易受到波動。
如果一個人能使你情緒受到波動，哪怕是一點，你就要注意了，說明這個人在你心中有了位置。
「聽說，你把軒轅襲給惹了？」墨無痕也不急，十分悠閑的在千舞寒身旁躺下，優哉游哉的蹦出了這麼句話。
看得千舞寒把牙齒弄得咯咯作響，太過分了！這又不是他家，不過，誰叫她技不如人呢？倘若，有一天她的武功超過了他，她一定要……揍死他！千舞寒暗下決心。
可是這樣氣憤不已卻在隱忍、很想要殺了他、又充滿無奈的表情落入墨無痕眼中，卻讓他覺得……
實在是……
太可愛了！
嚴重覺得墨無痕這人沒有什麼危機意識，都這樣了，還那麼開心？
不對，或許他本身就不是人。
千舞寒惡狠狠的瞪著他。
墨無痕也不在意。
「關你什麼事？」千舞寒沒好氣的說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軒轅襲這人不簡單，善於隱忍，他背後的組織不簡單，你要小心些。」墨無痕笑著說道，彷彿就是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那般輕鬆，可是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就沒那麼輕鬆了。
「你是說……」千舞寒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微閃。
墨無痕笑著看她，沒有說話，給她思考空間，因為他知道，她不是他所看到的那般簡單。
「那也沒關係，反正抱都抱過了，他也沒有傷我。」千舞寒想到了樹上葉子微動的時候，軒轅襲似乎有意無意的掩護那個人。
可是嘴上說出來卻是另一番話，似乎想故意激怒他。
不得不說這女人很……
墨無痕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說出來的話有些陰陽怪氣：「他抱過你？」
「廢話。」有必要再重述一遍嗎？
「用手抱你？」
這次千舞寒沒有回答他，無語的翻翻眼，這位大哥，拜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你說，一個人沒了手後會怎樣？」墨無痕突然說道，依舊慢里斯條，眼裡卻有著冷酷，那般嗜血，那般陰冷。
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又被無盡的寬容和溺愛給彌補了，卻還是落入千舞寒眼中。
千舞寒一顫，這個眼神，她很熟悉，她也有過這樣的眼神，雖然有些不一樣，但性質還是相同的。
這人不簡單！
千舞寒隱隱這麼覺得，嘴上說軒轅襲不簡單，他自己卻比軒轅襲還不簡單，可是他對自己卻沒有惡意……
她甚至認為，如若他要傷自己完全是可以的，她說不準還沒有反手的餘地。
事實也證明，的確如此。
千舞寒第一次有著這樣的無力感。
或許，在你沒有完全強大時，一切的一切，與你，與你所做的事，都是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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