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處理殘局

門外一推開，便有一人坐在房外不遠處的石凳上。

小憐看清來人，慌忙進屋，一張俏臉漲的通紅。「袁飛，怎麼辦，是閣老！」小憐聲音有些焦急。「被他撞見我們的關係，都怪你！」

「話反過來說還行？論起來，其實我可是被你……」

這話到底不能宣諸於口，這種事，多半還是男人佔了便宜。何況袁飛要爭掌門，註定不能給小憐一個名分了。

對於小憐這種頗為傳統的女孩，不知道是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和勇氣才走出了這一步。

袁飛作為男人，也只能慢慢走出房門，單膝跪地，執了晚輩禮。

「閣老大駕光臨，一路奔波辛苦了，家裡備好了早餐，何妨過府一敘？」這種近乎告饒的語氣，閣老還是大為滿意。

施施然的走了進屋，隨手把門關上了。

小憐盈盈下拜，施一萬福，慢慢坐下，禮數周全。只是凳子不經意間離袁飛近了少許。

肉粥還有不少，袁飛慢慢的盛了一大碗，雙手奉上。又把竹箸放在錦布上擦乾淨，遞給閣老。

閣老也不謙讓，小口喝粥，又夾了一塊鹹菜，放在嘴裡細細咀嚼。

「看看你倆做的好事！」床榻上自是狼藉不堪，屋中雖有沉香掩蓋，但還有一絲歡好的氣息透出。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袁飛主動站出來：「小憐尚未婚配，又是奇門門主的愛徒，望閣老千萬不要外泄出去。」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偷吃也不記得擦嘴。」閣老一口氣把粥飲下大半，對著二人吹鬍子瞪眼。此時的小憐正在小心的拿錦布在袁飛嘴上擦拭，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要不是我徹夜不眠，守在這裡，用大法力屏蔽門窗，你們的聲音能傳到山下去，還需要人外泄嗎？」

那豈非是說，閣老你聽了一整晚？饒是袁飛自詡臉皮極厚，此刻也是撐不住了。

「多謝閣老幫忙遮掩，我倆不勝感激。」臉紅到耳朵根。

閣老把手一擺：「我也非老古董，你二人均是人中翹楚，道門行事出入由心，男歡女愛不是常事嗎？」

「袁飛，這次我真得感謝你，若非是你真心為激進派團結拼搏，我幾乎要放棄了。便是我親自來做，也未必能做的如你一般好。你對激進派真心付出，我看到了，先前是我對你不起。」

「若非你團結激進派，撐住場面，第三峰峰主也未必跳出來主持大局。秦峰主這個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更是藏的極深，不會在此時發難。」

這次行動，袁飛只是順勢而為，確實不敢居功。無非是用身份團結了思家，分化了王家。本意是算計秦峰主，沒想到無意間深挖宗主動機，驚動了王家，激蕩了第三峰。哪怕是秦峰主，也不得不提前暴露，以獲取同盟的支持。

「如今我再問你，你是否願意去爭宗主大位？」閣老夢想重燃，但是此時袁飛的地位已經舉足輕重，再非一個傀儡政權可比。

兒女情長，難免英雄氣短。身邊有了小憐，自己現在的責任更重。

「爭！」袁飛此時多半也被閣老看出自己是趕鴨子上架。一步一步被逼到今天的位置，成為宗主絕不是自己的期待。

沒有辦法！便是不爭，龍霸天夫婦也不會放過自己，更可慮的便是眼前這個金丹強者。三十年的心魔誓已經過去十分之一，蠟燭越燒越短。

袁飛看向小憐，小憐眼中有一絲黯然，但還是向袁飛投來了溫情的目光。

「如此，我便要問一問小憐姑娘……」

「閣老不必問了，哪怕沒名沒份，縱然師父問責，我亦無悔！」小憐語氣決絕，幾乎是以道心立誓了。

「你師父天九？哈哈。我猜若是他知道你真的獻身袁飛，待你的情份更於往日不同。」閣老微微頷首。

「閣老為何開這種玩笑，師尊向來不喜我與男人接觸的。」小憐緊鎖眉頭，慢慢的掐指演算。

能把其他人的命運解說分明，而自己的未來卻是混沌一片。

先天八卦測算別人，卻是極准。若是得到隻言片語，便能按圖索驥，旁敲側擊，不多時，就能得到閣老所言不虛。

小憐的眉頭更甚。

「為什麼會這樣？閣老你，你應該與師父淵源極深。」

無數畫面在腦中閃過。

「我倒要看看，怎麼作文才能得到零籌。」師父對一名考生關心太過了，只是當時涉及袁人傑，沒人理會。

「少……年袁飛」師父想說的，是少主才對。

至於「將來成為助力」也並非敲打試探，而是真心託付少主，一肚子的奇門術數也是傾囊相授。

原來師父根本就是激進派的人？所謂柳龍命格不和只是他的借口。如今師出有名，而自己根本就是師父獻給袁飛的成人禮。

之前小憐杞人憂天，總擔心師父會繼續秉持中立，是以不顧羞恥，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是小憐的計算，強行撮合兩家關係。哪怕自己被懲罰，那也心甘。

如今被閣老開解，小憐卻反而患得患失。這般主動，袁飛會不會輕賤了自己？

師父半點風聲也不透露，閣老也是滴水不漏，靜靜地看著自己往坑裡跳。小憐又是羞赧，又是無奈。

「你也別怨你師父，我倆的關係是激進派最高機密。我此次前來並非為你倆之事。」閣老放下碗筷，面對小憐一臉嚴肅。

小憐也慢慢走上桌前，坐了下來。

「你幫袁飛硬扛天劫，事後卻是毫髮無傷，你可知緣故？」閣老率先發問。

「想來是師父替我準備的法器吧？」小憐有些疑惑，不知為何有此一問。

「你師父修行不過百年，一名新晉金丹強者，又不以煉器見長，縱然親至，也未必能扛過金丹境界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六眼天劫，更何況煉製的法器呢？」閣老循循善誘。

小憐皺起了眉頭，取下了一對寶石手鐲，想了想摸出腰間的八卦盤，遞到閣老手中。中間雜駁的銅鏡上有綠斑點點，外層雖是一大塊玉石，並不透潤，最難看是有明顯的缺口裂紋，用鐵汁勉強縫合。

玉石以綠透潤為佳，其上便是靈髓，是法器點靈不可或缺的材料。這麼一大塊殘玉，也不值兩個鍊氣丹。若非師父厚贈，小憐幾乎不可能把它帶在身上。

「袁飛？你怎麼看？」

袁飛湊了過來，手鐲發出三寸毫光，顯然是高手煉製。寶石晶瑩剔透，是手鐲的能源所在。

毫無疑問這隻首鐲具有某種異能。

端詳一會，袁飛小心翼翼地開口。

「莫非扛住天劫的便是此物？」袁飛指著八卦鏡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