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宮主出關

「哐當！」

在司空明月冰冷的注視下，公孫無涯直接跪倒在地，他的心理防線，破了！

司空明月其人，輩分高的嚇人，且幾十年都不一定出殿一次，何況是閉死關，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上百年都有可能的。

不過才過了半年，她居然就出關了？若是早知如此，打死公孫無涯都不敢口出狂言，他是要面子，但他更要命。

也不知怎地，在顧長君的慫恿下，他就說出了發句話，現在他是腸子都悔青了。

「司空長老，饒命啊！」

司空明月淡淡說道：「長極宮最後一條宮規是什麼？」

這時，江離月主動接話：「以下犯上者，重打100法棍，冒犯宗主及長老者，輕則逐出宮門，重則打入寒冰地獄，冒犯太上長老者，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

公孫無涯起了一身虛汗，甚至叫求饒的話都講不出口，此時他心如死灰，對往後餘生沒有了半分遐想。

司空明月慢慢走上主位，緩緩坐下，隨即目光犀利的看着顧長君三人，「本座確實極少在宗門內走動，沒曾想，幾百年過去，卻已經被人忘了。不如你們去問問唐天龍，問問他敢不敢說出剛才那番話。」

「太上長老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公孫無涯納頭便拜，可謂是十分的沒有節操。

而顧長君與唐玄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是「嘣」一聲跪倒在地，開始求饒。

「本座的事，可以暫時放一邊，我且問你們，你們來找月兒做什麼？」司空明月似笑非笑道。

唐玄薇一愣，有些不知怎麼接話，她是目中無人，但她的父親不止一次告訴她，宗門內誰都可以惹，唯獨司空明月不能惹。

由此可見此人的恐怖以及地位。

可以說，司空明月的突然出關，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不僅如此，她現在還要面臨着巨大壓力。

為什麼？

為什麼江離月的命就那麼好？司空明月是何許人也，居然為了她破死關而出？！

其實這倒是唐玄薇誤會了，司空明月之所以閉關，只是不想見不孝徒罷了，而且也根本不是什麼死關，人家師徒倆人私下比在明面上親切多了。

以往，宗門中人想見司空明月，幾十年都不一定得償所願，但江離月不同，她想見的話，只要不是師尊閉死關，她隨時可以見。

而在原著中，江離月得到了司空明月的如此偏愛，結果為了個男人不止一次忤逆師尊，這也不怪司空明月與她斷絕師徒關係。

司空明月見他們不答，轉而又問道：「本座再換個問題，黑淵劍，你從何而來？」

聞言，唐玄薇身體猛地一顫，父親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司空明月知道這件事，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最重要的。

但現在看來，江離月已經告密了，這是想讓她死啊，這個女人怎麼就如何狠心？

「呵呵，去吧，把唐天龍叫來見本座。」司空明月淡淡笑道。

「不…父親，父親他在閉關，恐怕無法……」

「本座說了，讓唐天龍來見我，不管他在做什麼，就算他是在閉死關，你們也要把他帶來。」

雖然是輕飄飄的一段話，但其卻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與不容置疑，且其中的內容更是狂出天際，全然不顧一切，但司空明月有這個底氣。

「沒聽見本座的話么？」司空明月一蹙眉，盯着趴在地上的三人再次說道：「去，把唐天龍找來，本座要召開長老大會。」

「太上長老饒命……」

三人趴在地上，身體抖的跟篩子似的，可就是沒動身，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可司空明月能夠當上太上長老，又怎會是個心慈手軟之人。

只見她臉色漸沉，緩緩從主位上起身，隨即玉手對着虛空一揮，一道劍影隨之若隱若現，轉瞬之間，便已凝而為實。

此劍通體為暗紅色，劍身之上還有七顆小寶石鑲嵌其中，渾身殺意凜然，它就這麼懸於上空，所帶來的氣勢，竟是讓周圍空間都在顫抖不已！

唐玄微三人感覺自己是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住了，這種深深的無力感，足以令他們窒息。

司空明月冷冷一哼，旋即玉手再度一揮，空中那把劍「咻」的一聲射向唐玄薇三人，沿途更是發出了破空之音。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唐玄薇三人反應過來后，劍已至！

「轟！！」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待飛揚的塵霧散盡，江離月都被嚇了一跳，平常自己師尊看起來多溫柔和藹的一個人啊，沒想到，一出手就這麼狠。

卻見那柄劍入地三分，就這麼徑直的立於殿中，周圍都崩開了不少蛛網般的縫隙，最為關鍵的是，那柄劍是穿透了一個人的手掌才入地的。

唐玄薇被嚇的直打哆嗦，原本還算紅潤的玉唇都已變為了蒼白，再看顧長君，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嘴裏隱隱呢喃着什麼。

他第一次感覺，原來死亡竟離自己如此之近，即使是江離月的那兩劍，都遠遠不及。

公孫無涯如條斷脊之犬般的趴在地上，被痛的兩排牙齒打架，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從他口鼻中源源不斷傳出，彷彿命不久矣。

「這是…這是七殺劍……」唐玄薇喃喃道。

司空明月卻跟個沒事人似的，依舊冷冷道：「不要讓本座再重複第三遍。」

「是…是，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唐玄薇艱難的站起身，大腦的劇烈眩暈感使她又差點跌倒。

顧長君也忙站起身，「我與你同去，我們同去……」

在司空明月的注視下，倆人相互攙扶著，就這麼顫顫巍巍的離開了長極殿。

「師尊，這樣會不會鬧太大了？」江離月問道。

「無妨，這是本座的權力。」司空明月嘴角微勾，轉而看向公孫無涯，「他們走了，你怎麼辦？」

「我我我……我，我知錯了，還請太上長老饒命啊……」

司空明月凌空一握，七殺劍緩緩浮空，公孫無涯頓時如蒙大赦，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

然而卻在他剛站起身準備鬆口氣之時，一道紅光驟然掃來！

公孫無涯瞳孔猛地一縮，隨即他只聞到了些許血腥味，稍縱即逝。

接着，全世界都陷入黑暗。

「嘭！」

望着那道綠色身影轟然倒地，江離月眼眸微微一眯，她不明白師尊為何要殺了他，那畢竟是長極宮的九長老，儘管只是個看家護院的。

但殺了他，多多少少有些麻煩。

司空明月卻彷彿猜透了自家徒兒的心思，淡淡道：「我是不懼他的報復，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他日後暗算你，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原來師尊是為了我。」

「既然得罪了，就得斬草除根。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他本來就犯了死罪。」司空明月眼裏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江離月凝重的點點頭：「徒兒知道了。」

……

半個時辰后，司空明月的茶是換了一盞又一盞，終於在第七盞之時，她放下了茶杯。

隨即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長極殿大門方向。

「月兒，他來了。」

江離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師尊，真的沒關係嗎？」

司空明月臉色一寒，「多嘴。」

吃了癟的江離月不再言語，只是靜待接下來的「戰鬥」。

「司空長老，別來無恙。」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一道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過後，五道流光自殿外衝天而起，旋即一同湧入長極殿內，速度之快，非肉眼可捕捉蹤跡。

司空明月站起身，負手而立，只是靜靜地看着來人。

霎時間，在長極殿中已經多出了五個人，其中唐玄薇與顧長君是老熟人，還有另外三位中年男子。

其中兩位身穿白色長袍，頭戴紫金冠，可以冠以仙風道骨的美稱。

最後一位穿着紅色長袍，氣質泰然自若，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族風範，且他的眉宇間與唐玄薇有些相似。

司空明月淡笑一聲：「三長老五長老也來了，倒真是讓本座意外。」

穿着紅袍的男人，也就是唐天龍，他先是上前了兩步，微微行禮：「聽說司空長老要召開長老大會，半途中遇見了兩位長老，本座就一同帶來了。」

「參見司空長老。」兩名白袍男子跟着行禮。

司空明月冷冷一笑，重新坐回主位：「免禮吧。」

唐天龍看了眼台上的江離月，接着笑眯眯道：「不知司空長老這麼急着要見本座，以及要召開長老大會，是為何呢？」

看你那熊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陰險小人……江離月在心裏吐槽。

司空明月也微笑道：「本座還以為你的女兒告訴你了。」

「來的匆忙，本座確實不知是何事，但本座在此之前倒想先問司空長老一個問題。」唐天龍說道。

「講。」

唐天龍指著不遠處的屍體，問道：「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九長老公孫無涯吧？敢問，司空長老為何要取他性命？」

「看來宮主是真不知道。」司空明月微微一笑，回答道：「以下犯上，公然侮辱本座，這個罪名夠了么？」

「是么？原來如此啊。」唐天龍似是恍然大悟，接着又問道：「既然如此，那確實該殺，只是不知，司空長老找我來是何事呢？」

司空明月斂起笑意，卻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居然一來就跟她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