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論道

第22章 論道

「燕磐?怎得取了個男人的名字?」

這卻是叫江巍有一些意外,對方的開朗與健談倒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只不過有一件事,叫他聯想起了一些別的東西。

「墨家燕氏?莫非她的父族是燕丹?」

江巍卻是未曾將這一疑惑披露出來,他的眸子不時的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

「小哥?你在找什麼?或許我可以幫幫你,論起人脈來沒人比我更甚了。」

燕磐的眼睛倒是尖的很,她當即發覺到了江巍環顧四周的意圖,且是對自己廣結下的人脈滿懷自信。

「是嗎?我要找的人可能披著黑色衣裳,身高大概只比我矮了半個頭,是個男人,怎樣,你可是有什麼問題需得詢問我?」

以江巍的謹慎,怎會發覺不了先前於他盤坐之時,人群中有人對他們二人進行了窺視,並且看著那人意圖,恐是不懷好意,期間只是短暫的一眸,能夠給予出的線索極其有限。

「問題不大,有這信息已是足以,若是還找不見那我也不必結識這般人脈了。」

燕磐瞧著極為自信,江巍也不太好去打擊她,只是與白琳琅交換了一個眼神,即任由她去辦了。

「你為何想去尋這般人物?可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白琳琅見燕磐離去,也好開口詢問他這個問題,江巍得了白琳琅的詢問,撓了撓頭皮之後既是回應道:

「先前我察覺到了來自人群中的窺視,那與別人帶給我的感覺大不一樣,像是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不得不多上些心。」

「謹慎些也是好事。」

白琳琅倒是贊成江巍做出的這一決議,可以帶來這般感覺的人多半是要對他們二人下手,信息上斷不可處於不對等的形勢。

「各位,且是入聖人宮中,大會將是要開啟了。」

就在江巍想要松下一口氣時,顏路卻是走了出來,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朗聲說道,著實叫江巍打了個冷顫。

「這般迅速,效率真是高。」

江巍邊是抱怨道,邊是隨著白琳琅一齊步往那所謂的聖人宮,雖說起了個聖人宮的名號,可真研究一番,既是可以發現,它只不過是一座較大些的學府,容納之數可謂是其餘學府的百倍有餘,此番拿來作為百家齊聚的場地,倒是恰到好處。

「各位,還請自行尋個座席落坐,招待多有不周,還請見諒。」

當二人步入大殿之內時,既是可以瞧見顏路那老頭隨著另外一位老者,落座於兩個主席位之上,只是不知為何,在他們二人之下,還多設了一個座席。

「顏叔公身旁的那位老者是何方神聖啊?居是可以與顏叔公平起平坐。」

江巍點了點白琳琅的肩詢問道,而白琳琅掃視了一眼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

「不認識,我並未見過此等人物,應是那位隱世宗門的掌教,再不濟就是哪家宗門的甩手掌柜,因為若他是位負責任的宗門掌教,我就沒有道理沒見過他。」

「你倒說得不錯,他的確是一位甩手掌柜。」

這一刻,江巍乃是聽聞身後傳來一陣嗤笑的聲音,他不由得迴轉了自己的眼眸,可以瞧見,燕磐帶著另一位素衣女子走了過來,那位女子不比燕磐俏麗,可卻是帶有一股英氣與穩重,她定是一位苦修過的修士,也只有這般人物可以培育出這等氣質來。

「你是?」

白琳琅倒不急著叫江巍接上那位女子的話頭,手臂輕擺間既是叫江巍止息將要吐露出的話語。

「二位不必緊張,她是道教人宗弟子林可,此番前來是有著江小哥要的信息。」

「既然如此那便是可矣。」

江巍聽得白琳琅道出這麼一句話語既是緘口不談,難免有些尷尬,這等行為像是己方二人在查詢他人戶口一般,怕是會使得他人心生不快。

「不必往心底去,來這小聖賢庄之前,我們二位曾是叫人追殺了一段時間,多少有些應急反應,只是林小姐,你要告知我等的信息可有差池?」

江巍倒是不意外這兩人會認識自己與白琳琅,畢竟也是被張貼在皇榜上出了一迴風頭,若是有人還不識得他這模樣,那才叫白活了。

「放心,並無差池,先前窺探你們的人乃是陰陽家的青丘澤溟,我才是瞧見了他自人群中匆匆跑出,怕是叫某人給發現了。」

林可道出此話之時,眸子無意間看了眼台上的那位老者,這麼些細微的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離江巍的眼睛。

「林小姐可是認得台上那一位?」

「那是自然,他既是人宗掌教:伏明。」

林可道出此話的語氣之中居是蘊含著一股怨念,這可是叫江巍難以理解,那伏明究竟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自家門下弟子對其吐槽不斷。

「好了,你們二位看來是沒有挑好心意的位席啊,要不與我們一齊落座?」

燕磐瞧著這兩人半天未曾有所動作,思緒微微一轉既是曉得了面前二人怕是沒有被預先安排座席,不知該去何處坐下。

「這顏路倒也是與伏明一個品行,也難怪會湊到一起去。」

燕磐掩著嘴唇笑了一句,卻是叫白琳琅略顯尷尬,之前也是她滿口答應顏路的請求,可誰知這傢伙也是個甩手掌柜,樂的將事情盡數拋給下人去做。

「不必管這兩個老頭子了,我們先是去墨家的位席吧,林小姐也覺得道家座席著實無趣了些,想與我等解解悶。」

「那便是麻煩燕小姐了,江塵翎,且是跟上,莫要掉隊了。」

白琳琅看向江巍的眸子中似乎是蘊含著一股嫌棄之意,這傢伙也是,無論走到何處都可牽扯出一大堆鶯鶯燕燕,煩得很。

「你這般看著我做甚?我是臉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不成?」

江巍見白琳琅遞來的眼神中蘊含著滿滿的嫌棄之意,不由得懵了一會,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臉,可他卻未曾自面龐上取下什麼髒東西。

「無妨無妨,走吧。」

白琳琅即刻是轉過了身子,揉壓了自己的眼睛一番,確實,這江巍是呆了些。

「莫名其妙。」

江巍倒是不甚在意,轉而他的眸子便是隨著前行之時,四處瞭望著。

「那是?」

就在此時,他居是發現了那李婉妙獨自一人上台,待走到那僅次於顏路的座席之旁時,雙腿一盤既是坐了下去。

「你看,你看。」

江巍這時也顧不得小聲了,因為一眾位於聖人宮內的百家弟子已是率先喧囂起來了,他也不必特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看哪?」

白琳琅被江巍拍了拍肩膀,既是迴轉了自己的眸子,順著他的手臂望過去,既是可以看見李婉妙落座的席位,與她那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背影。

「她的修為,怕是遠遠的高於在座的任何一個人。」

白琳琅哪裡不會認出,這等席位只有僅次於一宗之主的人才有資格落座,這李婉妙瞧著與他們一般年紀,可這實力上,卻是他們所不可抵達的。

「顏叔公,為何她可落座到此等席位之上?」

此刻台下乃是有人大聲吆喝出了這一話語,這叫顏路的臉色有了些許難堪。

「就憑我的實力壓著你等螻蟻一頭?可行?」

李婉妙這一瞬開了喉,聲音雖是不大,可這壓懾力卻是於頃刻間席捲全場,淡淡的寒意瀰漫開來,叫這周遭空間的溫度都是落了幾分。

「你說壓著便是壓著?口說無憑的事誰不會做?」

這修為低於天級,無法很好的將修為體現而出,這既是叫台下眾人有些摸不清李婉妙的底細,可那些與她有過接觸的人,已是在暗地裡嘲笑起了那不知死活之人。

「那你想如何?」

「做過一場,可敢?」

李婉妙聽了這話卻是破天荒的笑了起來。

「就你?」

這一措辭落下,既是有著上千冰晶憑空點化而出,席捲而過,指向的既是那口出不遜之人。

「且是留手罷,給老夫些許面子。」

顏路終是看不下去了,提起茶盞既是將這杯中茶水傾潰而出,有趣的是,這茶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居是直直撲向了那若干冰晶。

「哼,無趣。」

李婉妙瞧見了是顏路出手,自鼻翼間哼出一口濁氣之後便是散去了這冰晶,茶水失了目標,卻未曾挪移軌道,就這般覆上了那人面龐,也算是給予了他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那人當下也是有些後知後覺,若是叫李婉妙得了手,那他現在付出的代價怕是要慘烈的多。

「這顏叔公,卻也是個半步天級的高手,只是不知他在有生之年中還有沒有這等機緣邁出最後這一步。」

白琳琅晃的道出了這番話語,這可叫江巍有些后怕,此等強手,自己在其面前表現出的居不是跪舔,而是口出無遮,極度放肆。

「我真傻,真的。」

這一刻,江巍恍惚間像是瞧見了祥林嫂在向他招手,只不過接下來,顏路的話語又是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各位來客,我瞧著你們的精力這般旺盛無處發泄,就打算著將武鬥先於文斗舉行,如何?」

「可矣。」

台下眾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畢竟文斗也就是道家與儒家之間的比試,其餘諸家皆是無心於此,你總不可能拉著一群書生與你爭論軍事理論抑或者是法度指向罷?

「那便是如此作為了,當下,誰希望第一個上場?」

顏路這一話語落下,倒是壓的眾人無人吭聲,這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想必諸位還是比較懂的。「呵呵,既然無人敢上,那便是由我先行拔得頭籌了。」

這一刻,一道極為健勇的身形出現於聖人宮中央那巨大的演示場上,其雖不是專門的演武台,但這面積以及抗擊打的能力已是達標了,也不懼多人輪流比試是否會對其造成損傷。

「來者何人,且是先報上名號。」

顏路瞧著終於是有人上台了,不由得眉間一喜,這一次大會幾乎全程是由小聖賢庄的弟子一手操辦,他這大儒說白了就是一個吉祥物,若是門下弟子努力到這個程度,他還將之辦的一塌糊塗,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吾乃兵家許黔,饒請四方俠士賜教。」

「怎的,可想與他比試一番?我瞧他這實力也就地級下星位,你若是出其不意可能有著勝算。」

白琳琅悄悄地頂了頂江巍的腰子,低語道,江巍卻是有些許躊躇,畢竟自己的實力也才人級上星位,優勢在許黔。

「怕什麼?此番比試點到為止,攻擊不限。」

當下白琳琅指的便是江巍那神出鬼沒的暗器功夫了,這暗器絕活就算是天網護法都栽了一個跟頭,台上這傢伙就更不用說了。

「不必,他還不值得我使出暗器來,而且這一次比試上講的是公平競技,暗器實在上不了檯面。」

江巍終是嘆了口氣,誰叫他就一純純代打,眼前這人估計是場上數百號人里,最大可能被輕鬆拿捏的對象了。

「在下江塵翎,代表小聖賢庄,想請教一番閣下的武道,可有意見?」

江巍終是繞開了一眾人影,自邊緣之地走了上去,一聽聞是他上場,不但是顏路,就連李婉妙都微微回眸。

「是他?倒有好戲看了。」

「老友,你想的太簡單了,我怕這許黔走不過十個回合就得落敗。」

顏路瞧伏明對眼前的比試上了些興趣,及時的澆了盆冷水上去,他也修武道,對於台下二人誰勝誰負已經是於心底有了個預測,不是講伏明本事不如他,畢竟,伏明對於江巍的了解太少了,不如他來的透徹。

「江塵翎?你便是那新晉子爵了罷。」

許黔看著還是對面前之人有些了解,只是聽著他的口氣,似乎不對勛貴抱有應有的尊敬。

「遇到我你應該喊子爵大人。」

擂鼓一敲響,江巍既是墊著自己的步伐,化為一道虛影沖了出去,這叫眾人看了極為驚嘆。

「這,他何時學的步法?」

「好俊的身法,聞所未聞。」

相比起白琳琅的驚訝,燕磐下的評論倒是確切些,江巍這一身法可是自禹皇書內習來的,搭配著游龍轉息呼吸法,行動起來可謂是出神入化,尋常人都摸不到他的衣角。

「你身法不錯,可就是這攻擊稍稍落下了些。」

許黔倒是秉承著論武不論命的原則,在江巍出手之時及時的反制了回去,二者碰撞間,居是他佔了些上風,以至於他還有閑情指點一下江巍。

「是嗎?你且是試一試這招。」

江巍自聲音傳遞出的方位忽明忽暗,叫許黔摸不著頭腦,著實是難纏了些。見此情形,許黔也是明白了,速度上自己不佔優勢,唯獨可做的僅有防守一道了。

「小心!」

許黔一聽聞這是江巍給出的提示,哪敢怠慢,稍稍片刻既是罡氣護體,可接下來,他卻是瞧見了江巍步若閑庭的朝他走來。

「你當真是不怕死,就不擔心我......」

可還未等他道出這一話語,江巍已是抵達了他的面前,左手食指輕輕點上他的胸口。

「此處是你的外罩門,內罩門我還未來得及找出來,不過若是叫我找出來了,這一次比試怕是要變味了。」

江巍邊是點著,邊是道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許黔嘗試過有所動作,可結果儘是無法行動,顯然,他的穴位叫面前這人封住了。

「我這一指落到實處了,你怕是要重傷,可認輸?」

「技不如人,那便是恭喜江子爵拔得頭籌。」

許黔面容之上儘是苦笑,本是想自己上台出個風頭的,可沒料到叫江巍給打臉了。

「那老夫便是宣告,小聖賢庄江塵翎先拔一籌!」

短短數十息,江巍便是為他小聖賢庄拔了一籌,這叫顏路如何不激動。

「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且是看看那位。」

伏明當即是拍了拍顏路的肩,可見在江巍解開許黔的穴位之時,李婉妙站起了身子,注視著下方的江巍。

「道教天宗李婉妙,請江子爵賜教。」

及其相似的場景,只是當下的主角換了個人,這不由得叫仍是留在演示場上的江巍低了低眸子,暗暗道出一句: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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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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