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伯尼
「賽拉！？」
約克立刻叫停射擊動作，這樣的結果令他們意想不到，賽拉被俘獲了，接下來恐怕就要以此作為籌碼交換克莉絲。明明大門已近在咫尺，到底他們還是被擺了一道。
「該死的！是伯尼嗎？他終於捨得現身了？」萊德痛罵道，「這個挨千刀的，他怎麼敢……」
「你不是說賽拉沒事嗎！她怎麼會被抓！」約翰聲嘶力竭地沖約克吼道，「我們得救她！我們得救她！」
約翰對賽拉的別樣感情已經是有目共睹的，萊德非常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崩潰，那種無論如何也抓不住所愛之人的無力，和親手埋葬她們的絕望。
「別叫這麼大聲好嗎幾位，你們知道規則，一換一的交易非常公平。約克，你燒了我的糧倉我就不予計較了，但這個蠢女人竟然還敢出現在那裡，我承認，她設的埋伏非常精妙。她能想到切斷供水系統並為之通電以阻止追兵，卻沒想到要給自己留條退路，說到底還是愚蠢至極，為了一個孩子，你們至於如此嗎？」伯尼笑道，「這個獨腿的女人對我沒什麼用，你們大可以不換，如果這樣，她也只能被當做廢品處理掉。至於那個叫克莉絲的女孩，你們不必過度擔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換給我你們也不會損失什麼。我會保留她肢體的完整性，等我得到想要的結果，就把她還給你，萊德。」
「別做夢了！」萊德將克莉絲掩在身後，「伯尼，你會遭天譴的。」
「遭天譴？你說的對，我的確應該遭天譴。不過天譴遭受過一次，就不會再怕第二次了。你知道嗎，人變成行屍的初期，似乎對疼痛依然有所反應，但那種反應已經不是單純的肌肉收縮，他們會發了瘋的攻擊疼痛源，哪怕是將自己的皮肉撕扯下來，也會拼盡全力把嵌入肢體內的異物拔除。最終他們像是總結出什麼規律，當疼痛多次產生在同一處時，他們就會直接捨棄那段肢體，永絕後患。」伯尼似乎在感嘆，他的嗓子里發出一陣安逸的嘆息，「實驗是偉大的，是必須的，如果沒有實驗，我們永遠發現不了行屍不惜自殘來規避傷害這一特性。你們不覺得這很神奇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本該無知無覺，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們都錯了，他們繼承了人類瘋狂的一面，或許對啃食生肉的執念，也是由此繼承來的也說不定哦。」仟仟尛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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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你到底想說什麼！」約克隔著牆質問道。
「我想說，他們保留的這些特性，實際上是作為人類的遺留物，疼痛和恐懼會讓他們瘋狂，而為了避免這一切，不惜做出極端的事。」伯尼停頓了幾秒，「同樣，我們也因此做了另外的實驗，實驗結果證明，人類屍化初期，是保留部分意識的。所以啊，萊德，你在管道里殺死了維克多，實際上殺死的是作為人類的他。」
萊德雙目圓睜，豆大的汗滴從他的額角滑落，他轉頭看向約翰，後者欲言又止，似乎對伯尼的話早已知情。萊德也終於知道賽拉等人所謂的隱瞞究竟是各種含義。
「你們早就知道？」萊德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是的，但是這又能怎麼辦呢？短期保留意識看似和平日無異，但其中發生的微妙變化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而且他們隨時可能徹底屍變，說到底他們就是行屍！但是……」約翰捂著額角，面露難色，「但是，那段時間，他們也的確還是人，甚至還可以交流。」
「萊德，我想說的是，注射了屍毒的潛伏軍，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這個階段，他們屍變的時間不固定，有的只在一瞬間，有的卻能維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說白了，你身邊的人早就是行屍了，你將自己和女孩置於這群人之中，真的無所顧忌嗎？哦對，我差點忘了，你的女孩也已經在行屍之列了，可憐孩子，據我所知，孩子維持人類形態的時間要比成年人短很多，約克對這件事應該比較了解。」
約克緊閉著雙眼，他並不想因伯尼的話語動搖，但每每提到這個話題，他都無法控制心中的酸楚，這恐怕是他唯一的軟肋了。
「克莉絲的情況又如何呢？」伯尼繼續道，「克莉絲，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身體出現了變化，你告訴過萊德嗎？你們討論過這個話題嗎？」
被點到名的克莉絲身形猛得一顫，伯尼說的沒錯，她近期頻頻昏迷出現幻覺，原來都是屍毒所致嗎？難道自己已經走在了與萊德相反的道路，或許不久的未來，她也會變得無法控制自己，萊德會怎麼做？仍保留意識的行屍，知曉了一切的他，下手還能如此果斷嗎？
所有人都不再言語，伯尼瞭然地笑笑，如他想的一樣，越靠近真相人們就越是麻木，面對冗雜的信息，他們拳頭大的腦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在這團毛線球里他要做的就是為他們找到那根線頭，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路線步入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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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把她交給我是你們最好的選擇，的確，我這麼說可能的確有點自私，但她是絕佳的試驗品。還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你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災變後世界上的孩子驟然減少，屍群中也並未發現他們的身影，他們去哪了呢？我們著重調查過新塔洛地區的行屍活動地，沒有孩童的骸骨。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見無人回答，伯尼嘆了口氣:「當然，僅作猜測，我想屍毒恐怕在這群尚未發育的孩子體內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他們恐怕知曉了什麼，因而有意識地集體躲藏起來或是在某處聚集，屍毒對他們意識的影響或許比成年人更小，不然根本無法解釋這古怪的現象。」
「所以我說，實驗是有必要的，我怎麼可能放棄這絕佳的機會，我不求你們能夠理解，但你們不想得到一個結果嗎？或許你們夢寐以求的解藥，就在克莉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