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第76章 第 76 章

2018年10月31日19:00分,在東京澀谷區萬聖節遊行正熱之時,半徑約400米的「帳」以東急百貨店為中心落下,屏蔽了信號,困住了裡面的普通人。他們受到不明咒力影響,對外提出了「將五條悟帶來」的要求。

20:31分,五條悟抵達澀谷站。另有十數位等級在一級和二級的咒術師負責支援。

22:00分,五條悟被死而復生的詛咒師【夏油傑】以特級咒物獄門疆封印。

23:40分,澀谷警署宇田川派出所舊址外,以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為首的咒術師們攔截詛咒師【夏油傑】失敗,眼見著對方拿著獄門疆即將退場時,異變陡生。

在場眾人,包括一招阻絕眾人追擊,即將帶著獄門疆離開的【夏油傑】和同夥里梅,他們的身體一同消失在原地。

以澀谷區為中心正在向外擴張的森羅地獄,陡然停滯。

時間停止。

萬物靜止。

下一秒,消失的眾人出現在一間燈火通明的放映廳中。

震驚又憤怒的表情還殘留在眾人臉上,他們眼前的世界已經更換。他們坐在座椅上,雖然不至於動彈不得,但莫名的力量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無法從椅子上站起。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們剛才還在追擊【夏油傑】,怎麼一下子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對,那個人不是夏油傑。脹相已經喊破了對方的身份,那傢伙分明是一百多年前迫使一位無辜的女性反覆妊娠墮胎,最終生下了咒胎「九相圖」的史上最惡詛咒師加茂憲倫才對。

或許,就連加茂憲倫都只是對方的一個用過即丟的身份罷了。

短暫的懵逼之後,眾人很快就發現坐在他們右手方向那一排座位上的【夏油傑】和里梅,頓時群情激憤。

「你這傢伙,快將五條老師還來!!!」虎杖悠仁氣急大叫道。

「不要著急,有什麼事,等離開了這裡,我們可以繼續。」【夏油傑】氣定神閑,半點也沒有發現自己被禁錮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慌亂,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放映廳,目光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哪怕發現了某個讓人心臟驟停的藍眼白毛時,他也很好地繃住了臉上的表情。

他試著在心底跟強行將他帶來這裡的力量溝通,發現那個力量只傳遞出兩個意識,一是讓他們看一場電影,二是外界時間已經停止,等他們離開放映廳后一切恢復如初后,他勉強冷靜下來。

五條悟拿著獄門疆並不意味著什麼,等離開放映廳,獄門疆會回到他的手上,而五條悟依舊會被封印在裡面。只要他不放人,就能將那個六眼封印一千年。

他跟咒術師那邊的待遇是相同的,也就是說,幕後的未知力量並不站在他們任何一邊,是不會插手現實的第三方。

為了他的願景,他堅持布局了一千年的時間,沒道理在將這一代的六眼成功封印后還能出岔子。

【夏油傑】,或者應該稱呼他為羂索,冷靜地坐在位置上,心中盤算著之後的死滅洄遊。

里梅就明顯沒有羂索這個定力了,他沉著臉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既無法從座位上起身也無法使出咒力后,他的表情越發陰沉起來。

「該死。」他低咒一聲。

在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任誰都難以保持好心態。

「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有參與澀谷事件的年輕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背著咒具長刀,看向同期的表情驚喜又茫然。他之前一直在國外出差來著,怎麼一眨眼,思念了好多天的同期就出現在眼前。

忽然,乙骨憂太眼瞳緊縮,他死死盯著同期狗卷棘,驚怒交加地喊道:「狗卷同學,你的手臂怎麼了

?!還有真希同學,你……」

他的同學都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同期狗卷棘的手臂被砍掉了,而禪院真希看上去也是一副重傷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狗卷棘摸了摸缺失的左臂,現在一點都不痛誒,他對著乙骨憂太搖了搖頭,說道:「大芥。」

身為咒言師的末裔,狗卷棘的語言具備力量,為了不傷到其他人,他日常說話的時候使用飯糰餡料,而「大芥」意為「我沒事」。

乙骨憂太跟狗卷棘相處時間不短,自然明白「大芥」的含義,但這種情況,不是當事人說沒事就沒事的。

狗卷同學的手臂被砍掉了啊!

狗卷棘默默轉過頭,經過家入老師的救治,他的身體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受傷的原因,後來他也猜到了。

這不是虎杖同學的錯,展開領域,重傷了他也殺死了一百多個普通人的罪魁禍首,是兩面宿儺。

胖達並不知道狗卷棘在外發生了什麼,見狗卷棘不想說,也猜出這其中可能有隱情,他剛想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前排的虎杖悠仁轉過身。

粉發少年瞳孔劇震,他想到了半個小時那鋪滿地面的廢墟與鮮血,他的眼眶發紅,顫聲道:「是、是我對嗎?」

虎杖悠仁一向是一個心大的少年,即使吞下宿儺手指成了容器還被咒術界定了一個死刑,他始終樂觀又陽光,還坦然接受了自己必將早早死亡的結局。

他只是想要幫助更多的人,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但是!就在半個多小時前,兩面宿儺用他的身體開了領域,斬殺了半徑140米範圍內的所有人!

當時,狗卷同學也在領域展開的範圍內,對嗎?

乙骨憂太看向虎杖悠仁,他知道這個粉發少年是誰,五條老師有給他發過照片。五條老師特意跟他說過,兩面宿儺可能忽悠虎杖悠仁定下了某種束縛,以後有機會要幫虎杖悠仁打破那個束縛。

狗卷棘立刻皺眉,語氣嚴肅地說道:「木魚花!」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個「鰹魚乾」,這兩個餡料的意思都是「不是」。

傷他的不是虎杖悠仁,是兩面宿儺。

狗卷棘乾脆拿出手機,單手按起了手機鍵盤,然後將屏幕對準了虎杖悠仁。

【是兩面宿儺乾的!】

狗卷棘強調。

虎杖悠仁還想說什麼,胖達連忙一巴掌按下虎杖悠仁的腦袋,一迭聲地說道:「都說不是你了,悠仁。」這倒霉孩子被兩面宿儺佔據了身體還被咒術總監部判了死刑,已經夠倒霉的了。

乙骨憂太慢慢點頭,他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狗卷棘,復又看向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的臉毀了,但氣勢十足,她眼皮一抬,睨了乙骨憂太一眼,說道:「我好著呢。」

乙骨憂太:「……」他什麼也不敢說了。

即使是咒術界唯四的特級咒術師,在大佬氣勢十足的同期面前,乙骨憂太依舊有一種剛進咒術界被同期大姐大支配的感覺。

「這裡啦,大家,GreatTeacherGojo在這裡哦。」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輕佻聲音響起,眾人猛地轉過頭,卻見另一邊的座位上,熟悉的白毛老師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面,他手中甚至還拿著一個該死熟悉的獄門疆,一下下來回拋著玩。

「五條老師!!」

眾人又驚又喜地看向五條悟。雖然五條悟這個人各種不靠譜,但這種時候,他只是坐在這裡便讓眾人有了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五條悟看著渾身是傷的學生們,沒有戴著眼罩的蒼藍六眼沉澱著濃重的暗色,他語調輕快地挨個揮手示意,而後,他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跟里梅坐在一起的羂索,他臉上的笑容轉冷,一字一

頓道:「等著,小偷,出去后,老子宰了你。」

從平安時代一直活到現在,在咒術界背後攪風攪雨的千年詛咒師神情不變,還很隨意地往五條悟的痛腳上踩了一腳。

「再一次殺死親愛的摯友嗎?」

五條悟的表情徹底沉了下來。

「真是無聊的戲碼。」一個冰冷又傲慢的聲音響起。

虎杖悠仁心中一突,他猛地轉過頭,果然看到後排位置,與他們這些人隔了一排空位的地方,一個跟自己長得基本一模一樣,但臉上眼睛有兩對,滿身黑色咒紋,氣勢驚人的粉發少年雙臂抱胸坐在那裡。

「兩面宿儺!」虎杖悠仁頓時咬緊了牙關,他的眼珠充血,惡狠狠地瞪視著對方。

虎杖悠仁這點眼刀子,兩面宿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漫不經心地掃視著這間放映廳,喉嚨里發出一聲不屑的低哼。

而在這時,眾人才發現,放映廳里的人不少,不僅有參與了澀谷事變救援的咒術師都在,犧牲了的七海建人、禪院直毘人還有原本重傷昏迷的釘崎野薔薇都在,還有很多咒術總監部麾下和御三家派系的咒術師。

看到七海建人和釘崎野薔薇后,虎杖悠仁一陣激動。

七海建人低頭看了看雙手,忽然嘆了口氣,神情平靜。

雖然他坐在這裡,但他已經死了。

「這是什麼地方?」御三家陣營的範圍內,突然被拉入放映廳中的禪院直哉試著站起身,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站起來,咒力也用不出來后,他的表情格外糟糕。他掃了一眼前方高專那些咒術師,毫不客氣地叱問道。

身為禪院家的嫡子,未來的禪院家家主,禪院直哉自大慣了,向來看不上那些普通家庭出身的庶民。當然,即使跟他姓氏相同的族人,他能看上去的,滿打滿算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忽然,禪院直哉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看向前排座位上那個背影,激動地喊道:「甚爾!」

那人沒有回頭。

禪院直哉不以為忤,在他看來,強如甚爾,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死死盯著前方疑似伏黑甚爾的背影,半點眼角餘光也沒有分給一旁的禪院直毘人。

「可惜沒有酒……」禪院直毘人懶洋洋地抱怨了一句,下一秒,他看著出現在他手中的酒葫蘆,「哈」地一下子笑了起來,舉起酒葫蘆就「咕嘟」了兩口,贊道:「好酒!」

「破壞了老娘美貌的垃圾咒靈。」東京咒術高專陣營範圍內,釘崎野薔薇摸著自己光滑無傷的臉蛋,之前的記憶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叫真人的特級咒靈給她毀容了,她記住了!

見釘崎野薔薇活蹦亂跳,伏黑惠鬆了口氣,忽然,他目光一凝,死死盯住坐在隔壁排的男人。

那張臉,不是那個強得離譜,捅死了特級咒靈,問了一句他叫什麼,說不是禪院可真好,然後就乾脆利落自殺的男人!

說起來,這張臉,看著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伏黑。」一旁的虎杖悠仁探過頭,他眨了眨眼睛,用手捅了捅伏黑惠的腰,說道,「你們長得好像啊。」

伏黑惠愣了一下,忽然間如遭雷擊。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片刻后,伏黑惠神情僵硬地轉過頭,冷聲說道:「你看錯了。」

虎杖悠仁:「???」

看錯了?明明那麼相像的兩張臉他怎麼可能看錯。

伏黑惠轉過頭,不去看那邊座位上的男人。

但在他轉頭后,那個在虎杖悠仁看來跟他很相似但氣勢超凶的男人偏過頭,看了伏黑惠一眼。而後他垂下眼,什麼都沒有說,彷彿他跟伏黑惠毫無關係。

至於後排喊了他名字的禪院直哉,那誰啊,不認識,不想理。

「我說……」微微抬高的聲音語速飛快,帶著滿滿的憂慮,「各位,可否解釋一下,澀谷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眾參與了澀谷事變的咒術師:「???」

眾人轉過頭,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左手邊的空位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十來個人,非術師,看他們的著裝,是本國的警察。而剛剛開口的是一個金髮黑膚的青年,他審視著看向咒術師的眾人,灰紫色的眼中一片沉凝。

——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降谷零,在他接手老上司黑田兵衛的位置和人脈后,隱於政府機構的特殊部門咒術總監部的相關情報自然而然向他開放。

咒術師和咒靈的存在讓降谷零頭疼,他想過很多計劃策略,但都沒法落到實處上。

沒有辦法,咒靈只能依靠咒術師的手段來祓除,這門技術自帶壟斷性,讓普通人無從下手。

他應該慶幸,黑衣組織搞事那會兒,不管是咒術師還是詛咒師都瞧不起非術師,黑衣組織才沒有招攬到擁有特殊力量的代號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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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同學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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