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第85章 第 85 章

今日一早,我接到了久未見面的蘭波的電話,通話只是例行問好,彙報他此刻已經抵達目標所在地,以及詢問我是否有想要的禮物,據他所說那邊不少工藝品相當不錯。

半個月前調查到魏爾倫動向的蘭波在森鷗外的掩護下,跟著港口發向歐洲的貨物一起前往了地中海附近的某個國家。

周周轉轉繞了許久,他才揪住某人遺漏的一絲線索,於是蘭波接著北上,走到了英格蘭的一個小島。

希望見到自己的老搭檔后,他們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畢竟如果大打出手的話,林太郎可就又要頭疼了,給超越者收尾超麻煩的。

然而蘭波卻說:打架有利於促進感情。

我:......

放下電話,我看向中也剛送來的小吃。

由於上次的意外中招,導致他近來總是一副對我有愧的模樣。

儘管我已經跟他說了好幾遍「請不要一臉對不起我的樣子!」論壇里已經有人說我腳踏兩條船了!

但中原中也倔得很,他有自己的想法。

於是在橘發少年來串門,碰上窩在沙發上的太宰從而大打出手時,我只好把他們一起請出了我的辦公室。

被拎著後頸丟出去的黑貓貓:都是小矮子的錯!

而隨著收尾工作的逐漸展開,我抽空創作出的新短篇《黑鳶尾》也在報紙上刊登了出來。

黑鳶尾花,中東地區某個國家的國花,在那裡,這朵花象徵著王室、信仰、權威與智慧。

這篇文章描述了一位少女是怎樣從街角並不起眼的商販之女,逐漸走向權利頂峰的故事。

她的丈夫成為了一國之主,而她則成為這個男人幕後的操縱者,由鮮血與白骨澆灌出的黑鳶尾花,她在惡劣的環境中進化,美麗又危險,盛開在這座國家的每一寸土地。

你該說她殘忍嗎,可她最初也不過是為了鬥爭,可若說她可憐,她又是棋局真正的推手,但即便如此,她深受國民愛戴,因為她與她丈夫在位期間,整個國家的治理的無一不好。

大量來自橫濱市民的言論又開始四起。

【讀者A】:老師這篇的遣詞造句好棒!以及這是在隱喻這次的事件吧,一定是的,我沒猜錯!

【乾飯人B】:所以究竟哪一家最後會獨大呢,高X會?港X黨?

【讀者C】:有種三木老師是預言家的感覺。

【讀者D】:e,我玩遊戲第一個刀的就是預言家。

【某社評論家】:如果說哪個組織的獨大能給橫濱帶來實際好處的話,那麼我推測是上述的後者。

【讀者D】:出現了,快刀預言家!

【讀者A】:話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三木老師發表的所有文章都是以某個種類的花,或者自創花朵命名的。

【讀者C】:哇哦,這會不會意味著老師是個愛花之人,快快快,大家快看看自己的鄰居養不養花。

【路人君123】:以前鐳缽街有一家診所外面種了好多漂亮的花卉,被養的很好,遠遠望過去老好看了,可惜主人家搬走了,嗚嗚。

【讀者C】:好了下一個,還有誰家有花嗎喂喂喂——

......

而與此同時緊隨事實的是於我掌心誕生的黑色玫瑰。

這朵黑到不能再黑的花朵,作用和它的外表看看起來也極為相似,那就是——致命的毒。

它不同於可以使人昏迷的紅玫瑰,被紅玫瑰放倒的人還需要親自動手給予致命一擊,但小黑就不同了,倒下即死亡,或是在痛苦中逐漸感受生命的流逝,因為被它的毒氣所侵擾的人,會痛到無法呼吸哦。

森鷗外:那繪音醬閑著沒事往高瀨會總部多丟幾朵玫瑰吧。

我:好哦。

*

收尾進展的如火如荼,但就在這時,太宰撿回來了一個小孩,或者說根據林太郎的指令他從醫院接回來了一個小孩。

一個頭髮看起來比我曾認為挑染過的龍之介還要非主流的小孩,不僅如此,他的眼睛才是最讓我驚奇的地方,左眼圓圈圈,右眼小星星,這是真實存在的嗎?為什麼有種主角設定的既視感。

而且他的娃娃也太丑了,真的是太太太丑了,作為擁有無數漂亮洋娃娃的美少女,我對給一個小孩抱這樣的娃娃表示強烈譴責。

然後我就知道了這是他的異能化物。

我:...真磕磣。

我翻著這個孩子的已知情報,夢野久作,7歲,異能力腦髓地獄,極其強大的精神系能力,突如其來的異能覺醒及爆發,使他所在的醫院瞬間成為人間煉獄,電梯里更像是鬼怪的角斗場,以至於最後是太宰治親自爬樓將其帶下來的。

對此,繃帶少年表示:我已經很久沒有為了一個人用雙腿去爬六樓了呢。

雖然夢野久作的異能表現十分強大,但也極其容易失控,一來是突然脫離了熟悉的環境,孩子的情緒十分不穩定,二來他異能的觸發方式比較奇怪,那就是要通過他人傷害才能生效。

這就意味著,不僅平時對待他要像對待瓷娃娃那樣輕拿輕放,以後訓練他使用自己的異能也要通過特殊手段,想想就很麻煩。

特別是——

我看到了林太郎嘴角陰險的笑容,他可不會養小孩兒了,更別提那些本就敏感的孩子。

夢野久作啊,雖然我前世鮮少看他的書,但也不是沒聽過對方的名號,據說那位作家在確定「夢野久作」這個筆名前曾有數十個筆名。

而夢野久作這四個字的原意就是指精神恍惚、成天做白日夢的人,難搞,絕對會被養歪,我再次在心裡小聲說了一句。

然後下一秒我就聽到了來自頭頂老父親十分了不得的發言:「那麼平日里繪音醬要是得了空,就陪久作玩玩吧。」

森鷗外看著站在辦公室里,臉上爬滿了「我聽不見」的少女,笑眯眯地再次重複了一遍:「久作現在就在負三層最東邊的那間屋子,繪音醬去看看他吧。」

我弱弱地舉手表達了一下我的反抗:「林太郎每次撿到奇怪的人都往我這丟,你撿的小孩為什麼要我幫你養!」

「唔,這是個好問題。」森鷗外支著雙手,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用另一邊的話說,大概這就叫長姐如母吧。」

我:?

完了,我的老父親腦子終於徹底壞掉了。

總之我站在了通向地下三層的電梯里,只不過我並不是一個人,有一隻黑貓貓站在了我的身邊。

由於夢野久作的身上還有傷,以及據報告小孩現在處於一種應激狀態,以防我被腦髓地獄傷到,太宰他第一次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去逗小孩,不過我感覺這個傢伙還挺高興的。

「看來治哥最近過得不錯。」我打趣了一句。

「並沒有,收尾階段的麻煩事不少。」太宰治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間扯了扯手腕處剛纏好的繃帶:「特別是高瀨會那邊,我都被伏擊好幾次了。」

這我倒是知道,現在橫濱的各個小組織基本上已經被吞併完畢,舞台上只剩下三個駐場角色了,或者說一個主角和兩位配角。

近來兩位配角的對角戲有點激烈,鬧得我的貓貓時不時受點傷,雖然都只是些微不可見的擦傷,但怕疼的貓咪每次都會去找他的鏟屎官尋求安撫。

鏟屎官不僅會溫聲細語地替他上藥,在塗完碘酒之後,還會輕輕吹一吹他的傷口,然後抬著頭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問他還疼不疼,那是小貓咪最最喜歡的環節了。

太宰治喜歡繪音醬的手指在他的傷口附近溫柔的輕撫,喜歡她為自己上藥、綁繃帶時的細膩,喜歡少女口中略微帶著濕潤的熱氣吹拂在他並不算疼的傷口上的感覺。

每當那個時候,太宰治都覺得自己像是被少女抱在懷中順毛一樣,他會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但又會在少女抬頭時換上一副「嘶,人家好痛」的模樣。

對於演戲這件事,只要太宰治想,那麼就沒有任何人能看出他的破綻,而且也不是全然的演戲,那些在外做任務時被劃破的傷口,本來他並不覺得怎樣。

但一回到港口,一來到繪音醬身邊,那些細小的傷口就開始有微微的刺痛感了,因為有人心疼的小貓咪是理所應當會感受到疼痛的,被疼愛的孩子才敢對人哭泣撒嬌嘛。

只是現在——

我歪頭打量著太宰治上揚的嘴角:「那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最近又有什麼好玩的事嗎,太宰心情好的都有點不像他了,看來我情報工作做得並不合格。

在我的目光中,太宰扭頭,臉上綻放出一個很不太宰治的燦爛微笑:「因為繪音醬在這裡,所以心情就會很好嘛~」

第一次被貓貓打直球的我有些錯愕,感受著莫名增快了幾下的心跳,我的眼皮有些不自覺地眨了眨,同時轉過了頭。

完了,他最近一定是吃了新型毒蘑菇,還是我不知道品種的毒蘑菇,不然他才不會這樣呢,太宰治從不是一個會打直球的孩子,而且他還笑得那麼好看,不對勁,有大問題!

收回了眼神,我重新調整了下情緒,一隻手放到嘴邊咳了咳,盡量用一種很委婉的語氣開口說道:「太宰,待會兒看完夢野久作,我給你抽一管血吧。」

化驗一下新型毒素,萬一是物種入侵、變異蘑菇怎麼辦,都給不正常的孩子吃成正常人了,這也太可怕了。

聽懂了少女言外之意的太宰治:......

「唉...」太宰治輕悠悠地嘆了口氣,像是感慨,但不知為何我卻感到了一點點傷感的意味。

「繪音醬的腦迴路總是讓人意想不到,明明人家都...」

「都怎麼了?」太宰又開始說話只說一半了。

「沒什麼。」太宰治搖了搖頭,伸手在他的風衣口袋裡掏啊掏,直到掏出一個深藍色的精緻小盒子。

隨後少年轉身,以一種面對面的姿態與少女對視著,他嘴唇輕輕張開又合上,眼睛一眨不眨帶著星光,是比我看夢野久作照片時感嘆的星星眼還要閃爍的星光。

「禮物。」他說。

我知道這是上次道歉的賠禮,但是禮物就禮物,為什麼要面對面站著搞的這麼認真呀,而且他拿著這個小盒子的姿態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彷彿有種下一刻他就會單膝跪地求婚的感覺。

咦——好可怕的想法,在這個苗頭剛從腦海中誕生后后,我就毫不猶豫地將其掐死了。

雖然他真的很有可能那麼做,因為他是太宰治,是一個沒法用尋常道理來界定的少年,所以任何怪事發生在他身上都不會奇怪。

「你是準備親自打開這個盒子,還是說讓我來打開呢?」我看著他,開口詢問到。

在我這句話落下后,只見對面的少年輕輕抿了一下唇,然後動作堪稱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裡的盒子。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空盒子?

我不解的抬頭看向他,治哥你在玩什麼呢?

「哈哈,繪音醬你那是什麼表情呀,臉又皺巴到一起了,好好笑。」太宰治揮手笑了一陣,隨後才打開了盒子的第二層。

「啊,剛剛是個玩笑啦,現在這個才是要送給繪音醬的禮物哦。」

我的視線再次下移,躺在精緻的藍絲絨盒子里的,是兩枚小巧的耳墜,或者說兩枚小小的黑色貓爪爪,雖不是什麼實用的東西,但黑寶石材質透著晶瑩的光,確實很好看,是我喜歡的款式。

這讓我不禁懷疑,太宰他是不是看到了我在愛麗絲畫上畫的黑色貓爪,因為——這個和我畫的一模一樣。

其實我一直都是有耳洞的,在沒加入港.黑之前我就去打了,不然那麼多好看的耳飾帶不了會讓我很桑心。

只是自龍頭戰爭開始后,幾乎每天都要去手術室溜一圈的我,自然而然就將喜歡的小花花耳釘都摘掉了,甚至在參與手術的時候,林太郎送我的銀鐲子我都會先收起來,畢竟可能會影響儀器精確度。

所以其實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戴耳飾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長上。

就在這時,少年的話語再次響起:「我可以幫繪音醬戴上去嗎?」

太宰治的目光落在少女空空如也的耳垂上,語氣很是期待。

看著太宰除了求殉情外少見的期盼眼神,我猶豫了半秒,點了點頭。

「放心。」太宰治慢慢地俯身靠近:「我不會弄疼繪音醬的。」

這話聽起來容易讓人想歪,我稍微有些不自在地想,總感覺今天的電梯下降的有點慢啊,在電梯里待久了,空氣不流通,有點熱,不知名的燥熱。

我眼神飛快地瞥了一眼太宰,他此刻正在比較專註地擺弄著耳釘,並沒有異常。

然而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的嘴角卻上揚的厲害。

槽糕,繪音醬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以及她偷偷瞥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種被輕輕撓了一下的感覺。

「繪音醬,這一個你先拿著。」太宰治將深藍色的小錦盒以及裡面剩下的那枚耳墜放到少女手裡,隨後拿著另一個小小貓爪上前。

我就這麼看著太宰慢慢貼近我的肩膀一側,直到他那手感極好的毛茸茸腦袋蹭到了我的臉頰上,直到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輕輕落下了一個略帶著水蒸氣的呼吸觸感。

心跳又開始不規律地加速了,是因為距離太近了嗎,可是以往也不是沒有距離這麼近的時候啊。

特別是當太宰有點冰涼的指腹碰上我的耳垂時,我不經意地縮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了從耳朵極近極近的地方傳來的,少年的說話聲。

他說:「別動。」

太宰他是在貼著我的耳朵說話嗎,我感覺我聽到他說話時嘴唇上下碰撞的聲音了,還有些微微的氣泡音。

這可真是——

「好啦,這個戴完啦。」太宰治突然直起了身,像是打量什麼工藝品一般,欣賞著他剛剛的傑作。

我退後了兩步抬頭看他,少年嘴角帶著狡黠的笑,不知道他在樂些什麼,於是我抬手啪嗒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嗷——繪音醬彈我幹嘛!」太宰治雙手捂著腦門,貓貓表示十分不理解。

「看你不爽,還有,另一個我自己帶。」我握緊手裡的小方盒盯著電梯的大門,此時已經顯示地下負三層了。

下一秒電梯門打開,我先太宰一步走出了電梯,身後傳來少年「誒誒誒,繪音醬等等我——」的聲音。

但我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我的心情也有點不錯,就像太宰說的,因為我在這裡,所以他會有個好心情,其實我好像也是如此。

大部分時候,只要太宰在我身邊,那麼上一秒的壞情緒好像都會變得沒那麼糟糕一樣。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這種感覺,不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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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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