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免除農業稅

工人往保安圍成的人牆裏擠，對保安是抓、撓、掐、咬，有的已經碰到了楊偉，開始動手打他了。

而楊偉就在那一動不動，任憑你們怎麼折磨我，我就是巋然不動！

工人們正要大打出手的時候，突然在不遠處來了一輛平治車。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有六個保鏢前呼後擁。

不一會兒又下來一位高貴優雅的女士，她上身穿着修身的襯衫，胸前的凸起若隱若現，下身穿着藍色的裙子，那兩條雪白光滑的美腿，那翹翹的臀部，還有那雙高跟鞋內的纖纖玉足，走起路來就像塌在了鋼琴上，宛若一首旋律。

這位女士下了車后，工人們、保安們，包括楊偉的目光都往她那移動。工人們似乎忘記了討債，保安們似乎忘記了保護楊偉的人身安全，楊偉也似乎忘記了他正處於危險之中。

那個男人往裏走，女士在後面跟着，當男人走到文運臻跟前時，還拍他一下，文運臻愣在了那裏。

文偉聰過來對文運臻說：「你這孩子，你大舅過來你咋不吱聲呢？」

文運臻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賈能來了，而跟在他後面的女士正是他的秘書兼情人王佳。

文偉聰跑到賈能跟前，叫了一聲「大哥」，賈能沒理他，給文偉聰整的臉通紅。

賈能來到后，楊偉馬上就把他們的一行人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賈能來做什麼呢？

原來賈能的工程車，許多房地產公司都來他這出租，其中就包括楊偉，二人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楊偉這個貸款沒批下來，他又好面子，不願意開口向別人借，就算是開口向別人借，也不一定能借來，因為他好賭博已遠近聞名，都知道他沒多少錢了，用東北話來說就是「挺架子浪」。

就在前一天，賈能路過楊偉的公司，看到圍着一群人，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沒上前去問，回到家裏，給楊偉打了電話。

楊偉一開始不實話實說，說什麼都是一群暴民，看他有錢就向他要，不給就賴著不走。

賈能一聽就不是真話，哪有圍那麼一大群「要小錢的」？還不報警，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賈能進一步詢問，楊偉一看不好隱瞞了，就把實情說了。

「我說楊偉老兄，這麼大個事你咋不跟我說呢？有啥困難你找我，我幫你啊，別不好意思，咱兄弟誰跟誰啊。」賈能拿着電話邊說還邊拍胸脯。

「那太感謝賈能老弟了，千恩萬謝啊！」電話那頭的楊偉說。

「你需要多少錢？」賈能問。

「一個億。」楊偉說。

「什麼，一個億？沒有這麼多。」賈能說。

「那你能借我多少？」楊偉問。

「你欠工人就一個億嗎？不可能這麼多吧？」賈能問。

「工人也就一千多萬，其它的都是欠各相關材料公司的。」楊偉說。

「你還欠我有50萬吧？」賈能說。

「對」楊偉說。

「好，明天我就拿一千萬去你那裏，另外，欠我這50萬不用還了。」

楊偉一聽「欠50萬不用還了。」感到非常激動，一時半會都沒說出話來。

「喂，楊偉！楊偉！」賈能聽電話那頭沒聲音了，很着急。

不一會兒電話響了，賈能馬上接了起來，只聽楊偉說：「賈能老弟，太感謝了，剛才有點激動，不知說啥好。」

「你就在你公司等著吧，

明天我帶着錢去。」

第二天，楊偉是左等右等賈能也不來，眼看工人們都要動手打他了，他正要張望之際，賈能終於來了！

賈能帶來了一個提包，來到辦公室后，賈能一抬手，保安全部出了屋，在門口候着，只留下了秘書兼情人王佳。

「這位美女是？」楊偉問。

賈能為楊偉和王佳引見：「哦，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秘書，王佳女士，這位是楊偉董事長。」

王佳伸出右手，楊偉也伸出右手，當楊偉握王佳的手時，眼珠子都定在了那裏，手不肯松下來。

王佳感覺手都被攥疼了，她突然說了一句：「楊董事長！」這楊偉才反應過來。

賈能拿過提包，打開一看，都是成捆的百元大票。

賈能說：「這是一千萬現金，你怎麼安排？」

「真拿來一千萬啊，老弟你太實在了。」

「你快把這一千萬都發給工人吧，沒看外面他們都在等著嗎？」賈能說。

「是！是！」楊偉笑着說。

於是楊偉把財務部主任叫來，又把包工頭叫來。讓財務部主任把錢該多少就多少，一分錢不差地給包工頭們發一下。

由於文老六不屬於包工頭，他是給包工頭找人的人，所以他沒去。

可見，一個工程，有很多人都想掙錢，這麼到工人這一層，還真沒多少錢了。

賈能對這些包工頭說：「公司有困難，希望你們理解，工程尚未完工，希望你們繼續干，楊董事長不會虧待你們的。」

包工頭一聽這麼說，給誰干不是干，於是給工人發工資就又領着工人去幹活了。

楊偉把工人的工資都付清后，賈能又幫他跟各公司老闆說明情況，都對楊偉抱以同情心，後來樓盤都賣出去后，錢也就都還清了。

賈能告訴楊偉不要賭博了，十賭九輸，沒傾家蕩產就不錯了。

把錢都還清后，楊偉不在干房地產開發了，把公司轉讓給了賈能，回家當起了農民。王佳把他那方面喚醒了，他娶了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轉眼到了2006年，這一年中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全面取消了收了兩千多年的「皇糧國稅」。

那還是在2005年冬天的一天，文運臻一家三口人正在吃晚飯，電視上播放着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我國最後一批省份將於2006年1月1日全面取消農業稅。……」

「剛才說的啥啊，取消農業稅？」文偉聰問。

「我沒聽清。」賈善和說。

「我算你沒聽清，你也不關心新聞，能聽清不很奇怪嗎？」文偉聰說。

「是取消農業稅。」文運臻說。

「你沒有聽錯吧？」文偉聰說。

「我確定。」文偉聰說。

「哎呀我地媽呀，還有這好事。」文偉聰激動地哭了起來。

原來文偉聰每年種地，都掙不到錢，還得交農業稅就更不掙啥錢了。文偉聰一聽免除農業稅，能不高興嗎？除了文偉聰高興，全中國的農民都高興。

到了2006年開春，村裏把各戶的戶主都召集到村委會，說有大事發生。

文偉聰也不知道啥大事，自打分地后，村裏除了選舉，壓根就沒開過會，這是啥大事呢？

文偉聰一到村委會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都坐下后，只見村裏會計念著每家的地畝數，「……文偉聰，19畝…」

「念着地畝數幹什麼？」大家都議論著。

會計念完地畝數后，村長上來了：「廣大村民們，國家不但免除了咱農民的農業稅，而且種地還給補貼，今天請你們來，就是拿錢來了，每畝60元。」

「啥，白種地還給錢，這可是『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沒有的事啊。」有人說。

文偉聰拿着1260塊錢回了家，把錢往賈善和手裏一塞。

「哪來的這麼多錢？」賈善和問。

「國家給咱的，從今往後，不但種地不要錢了，而且還給錢，你說上哪找這好事去。」文偉聰說。

「啥，不要錢還給錢，你去村上就是領錢去了吧？」賈善和說。

「不種地還給錢，上哪找這好事去？咱們中國五千多年歷史，這是第一次。」文偉聰說。

「收農業稅才兩千多年，沒有五千年，電視上說的。」文運臻在一旁說。

「就你懂，顯你懂得多嗎？活不往好乾，凈整那些沒有用的！」文偉聰有些憤怒的說。

「這回你們爺倆可得掙錢了，這種地都給錢了，再不掙錢就說不過去了。」賈善和說。

然而，過去了幾年，村裏別人家都翻了幾翻，文偉聰這爺倆卻比一分錢沒掙強點。

要說文運臻幹活賊笨，有心可原，但是文偉聰也不笨啊，幹活也行，還不抽、不嫖、不賭，錢就是掙不來，也是奇了怪了。

可能文偉聰不知道，賈善和跟文運臻也沒想到，文偉聰這人有個癖好，就是看到破爛就要撿回來，撿不回來就要買回來。

雖然都不值多少錢，但是他經常買啊！單拿出一件錢不多，但是數量一多，也是不小的數目。

因此文運臻家屋裏屋外都是破爛，賈善和不讓他買破爛，但是管也管不住。

又到了糧食成熟的時候，這幾天賈善和看到文偉聰就說他：「別人家老爺們都能掙錢，你看那個誰誰誰，都比你強，嫁給你是缺老德了。」

看到文運臻就說：「我是哪輩子缺德生了你這個笨蛋，看人家誰誰的兒子，誰誰的姑娘，一年都給爹媽拿不少錢。」

這一天晚上，文偉聰偷摸把文運臻叫到下屋裏。

「大運啊，你喜不喜歡錢？」文偉聰說。

「錢誰不喜歡啊。」文運臻說。

「喜歡錢你得掙錢啊。」文偉聰說。

「誰不知道掙錢啊。」文運臻說。

「你畢業快五年了吧？」文偉聰說。

「可不是嗎，一晃五年了。」文運臻說。

「這五年你掙到錢了嗎？你說你幹活還可笨了，指着你掙錢也不行啊。」文偉聰說。

「那咋整？」文運臻說。

「不能幹活，咱就得想不能幹活的辦法，對吧？」文偉聰說。

「那啥辦法啊？」文運臻說。

「偷—苞—米」文偉聰說這三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

「啥？偷苞米，爸你咋想的，不怕被人抓到啊？」文運臻說的動靜挺大。

文偉聰一把捂住了文運臻的嘴。

「小點聲，別叫你媽聽到。」文偉聰悄悄地說。

「你還怕我媽聽到。」文運臻說。

「你媽是好人，不願意惹事，她知道偷苞米不氣壞了。」文偉聰說。

「我也不同意，你這被人抓到整不好容易蹲起來。」文運臻說。

「我們晚上偷啊，等你媽睡著了，我們悄悄地出去，晚上也沒人看着。」文偉聰說。

「那苞米偷家來，我媽不也看到了嗎？」文運臻說。

「偷家來幹啥，直接就放咱家地里，到時候掰苞米就直接裝上了。」文偉聰說。

「放咱家地里我媽不也能看出來嗎？」文運臻說。

「你真笨，咱先上地干幾天，讓她在家待着，不就都裝回來了嗎？」文偉聰說。

「行嗎？」文運臻說。

「肯定行。」文偉聰說。

這天晚上，文運臻不躺下，文偉聰來到他屋說：「你道是躺下睡覺啊。」

「不跟你偷苞米去嗎？」文運臻說。

「你這樣不躺下，你媽不就知道了嗎？我的傻兒子。」文偉聰說。

於是文運臻躺了下去。

「衣服脫了啊，-睡覺咋還不脫衣服了呢？」文偉聰說。

「一會兒起來，還省著廢事穿了。」文運臻說。

「我的傻兒子哎，你是傻透腔了。這你媽過來不會問你怎麼不脫衣服就睡覺嗎？」文偉聰說。

於是文運臻又脫了衣服。

這時，賈善和又過來了，「你在這幹啥呢？」

「跟大運嘮會嗑。」文偉聰笑嘻嘻地說。

「有啥好嘮的，快去睡覺。」賈善和說。

「嗯吶」文偉聰說着跟賈善和去了他們的屋，二人脫了衣服就進了被窩。

「哎，咱倆結婚都二十多年了吧？」賈善和說。

「可不是嗎，一晃二十多年了。」文偉聰說。

「大運都二十二歲了，現在結婚都行了。」賈善和說。

「嗯吶」文偉聰說。

「你就知道嗯吶，你道是掙錢啊，沒錢誰給大運當媳婦兒。」賈善和說。

「這不就快好了嗎？」文偉聰說。

「年年你都說這句話，哪年好了。」文偉聰說。

「過年肯定好！」文偉聰說。

「哎，你說這年頭，結個婚都得好幾萬，我嫁給你那時候你才花多少錢。」賈善和說。

「可不是嗎，都不如老母豬值錢。」文偉聰笑嘻嘻地說。

「你才老母豬呢。」賈善和說着右手攥起了拳頭輕輕地錘文偉聰胸部。

文偉聰一把奪過了她的胳膊，嘴又碰到了她的嘴，……

不一會兒，賈善和呼呼大睡，文偉聰悄悄的起來，叫醒了文運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