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集體降價

戲園子最近人氣火爆，不少人特地來戲園子就為了看《桃花扇》這出新戲，吳航喻最近明天忙的腳不沾地，也算是把戲園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鄭墨對吳航喻的能力，總體是滿意的。

前段時間挖來的牆腳，現在也融入了戲園子里的新生活，大家相處的都不錯，看到戲園子一片欣欣向榮的氛圍，鄭墨很是滿意。

走之前，鄭墨還聽到了之前劉家戲班的現狀。

之前重陽節，劉家戲班班主自作主張毀約，去給出價高的唱戲，松柏因為這件事那幾天氣的吃不好，睡不好。

重陽那天，劉家戲班也確實過去給錢大人的老母唱戲了，錢財方面是沒有虧待劉家戲班，但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錢大人看上了劉班主貌美如花的女兒，強行想讓他女兒進自己家門的妾。

劉班主知道這事後，臉都氣黑了，他女兒哭哭啼啼的不願意嫁，好好的慶壽宴，最後搞的亂七八糟。

松柏聽到這消息后，毫不客氣的大笑三聲，感覺自己之前受的氣，都沒白受。

鄭墨聽到這事後，也有些幸災樂禍，但更多的，是同情劉班主的女兒。

………

「張宇，快跟我來，今天來速書齋的書，都半價出售了，我們快去看看，你上次想買的那個書，不是錢不夠嘛，這次應該可以買了我們快過去………」

「今天央金書齋的書全部半價出售，想要買書的速來………」

一時之間，錢塘大大小小的書齋，全都在半件賣書，不少新青書齋的老顧客，看這架勢，也跑過來嚷嚷著讓新青書齋的書半價出售。

嚴掌柜知道這消息時，平靜的喝著茶，「急什麼，我早猜到李負浪會出損招，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出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著急也沒用，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想出辦法來………」

夥計沒有掌柜那麼淡定，皇帝不急太監急，被煩的嚴掌柜擺擺手，讓夥計離開。

掌柜在原地坐了許久，把自己的信的過的手下叫了過來，「大蘭，我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安排好這件事，掌柜一刻不停的去鄭家找鄭墨商討今天的事。

書齋降價的事，鬧的沸沸揚揚，鄭墨今天也聽了一耳，原以為事情不大，沒想到下午嚴掌柜就來找自己了。

「鄭小公子啊，今天的事你也聽到風聲了吧？我找人打聽了，李負浪這次來真的，他跟那些趨炎附勢的，這次合夥要搞我們的生意，鄭小公子你可不能不管啊………」

嚴掌柜沒多廢話，開門見山就說了自己打聽到的其他書齋的小九九。

「我看《甄嬛傳》劇情寫的差不多了，這要完結，那公子還打算繼續寫嗎？」嚴掌柜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聽嚴掌柜那麼問，鄭墨也有些猶豫，本來鄭墨寫這個只是為了圓謊，結果沒想到這慌越圓越大，現在嚴掌柜因為《甄嬛傳》跟其他同行撕破臉，鄭墨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如果還要繼續寫下去，鄭墨也不是不能寫，只是鄭墨原本只是寫小說打發時間而已，現在……

見鄭墨猶豫不定，嚴掌柜二話沒說，上來就加碼，「如果鄭公子願意繼續寫下去，上次我們是三七分成，這次我願意給鄭公子四成利，還望鄭公子看著我們合作過的份上，幫嚴某度過這次難關！」

對於鄭墨猶豫，嚴掌柜一點不在乎，只要沒明確拒絕，那就是有合作的可能，現在給鄭墨再加一成利，不怕鄭墨不動心。

嚴掌柜想的確實沒錯，鄭墨已經在說服自己同意了，畢竟《甄嬛傳》是真的火爆，給鄭墨帶來的收益也是真的多，這次嚴掌柜願意再讓利，鄭墨很難不心動。

鄭墨思量了一番，點頭同意嚴掌柜的合作，「不知嚴掌柜後面有什麼打算？這次其他書齋集體降價的事情，嚴掌柜受的影響不小吧？希望嚴掌柜給我透個底，新青書齋還能堅持下去嗎？」

鄭墨雖然同意合作，對嚴掌柜這次跟其他書齋玩商戰這件事，心裡沒多少底，鄭墨一個寫小說的，受到的影響不大，但嚴掌柜受到的衝擊，可不是一星半點。

對於鄭墨的質疑，嚴掌柜很淡定，「只要鄭公子下一個話本也能有這次《甄嬛傳》的效果，那鄭公子就不用擔心，還請鄭公子儘快寫完《甄嬛傳》，儘快出下一部話本，其他的問題，嚴某不才，但也能抗衡一二。」

聽到嚴掌柜的保證，鄭墨鬆了口氣，有嚴掌柜這句話，鄭墨目前就不用擔心這些。

「嚴掌柜謙虛了……只是，下一部話本，我不打算寫《甄嬛傳》這種類型了………」

嚴掌柜一聽這話，表面若無其事，但心裡有些不大樂意，《甄嬛傳》這話本給嚴生立帶來的利潤與好處都是巨大的，鄭墨突然說要寫別的，嚴掌柜怕鄭墨步子跨太大，直接扯到蛋。

嚴掌柜的擔心不無道理，鄭墨思考了一下，「那不如這樣，我把新書的稿子寫出來給嚴掌柜過目，要是嚴掌柜覺得可以，那就皆大歡喜。」

嚴掌柜點頭答應，二人又商量了一番，這事算是定下來了。

嚴掌柜來找鄭墨，並沒有真的打算讓鄭墨解決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來找鄭墨，一來是因為現在新青書齋主要就是靠《甄嬛傳》賺錢，二來，鄭墨有寫小說的能力，嚴掌柜很看重鄭墨，畢竟這可是自己的搖錢樹。

所以嚴掌柜來這一趟，主要是為了安鄭墨的心，順便趁此機會賣個慘，把鄭墨徹底綁上自己的船，這樣就不怕鄭墨會被李負浪那邊挖牆腳。

要先除外，必先安內。

至於李負浪為什麼不再想辦法接近鄭墨，一方面是上次兩人沒談攏，李負浪覺得鄭墨就是個毛頭小子，不需要自己那麼低三下四的去接近，另一方面，李負浪的主要對手是嚴生立，只要搞垮嚴生立，如果鄭墨還想寫小說，就必須要跟自己合作，倒是就是鄭墨去求自己了，最後一個原因，是李負浪怕鄭墨獅子大開口，為了一個新人，在李負浪眼裡，不值得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至於《甄嬛傳》的成功，在李負浪看來，是鄭墨走了大運而已。

李負浪那麼想其實沒有問題，但前提是嚴生立真的被搞垮。（如果李負浪贏了，李負浪：下場的是我，裁判也是我，你拿什麼跟我斗！）

送走嚴掌柜之後，晚上王氏叫鄭墨過去。

「今天我跟柳夫人聊天時，我也聽說了今天錢塘各家書齋集體降價的事，墨兒，你怎麼想的？」王氏喝著茶很平靜的問。

「娘，今天下午嚴掌柜來找過我了，我覺得我就一個寫話本的，這件事我不會瞎摻和，娘你放心。」鄭墨一邊吃著最近新做出來的小餅乾，一邊回答王氏的問題。

「你知道就好，這件事你最好能置身事外……」

王氏話還沒說完，鄭墨就有些尷尬的說：「娘，我跟嚴掌柜下午就把契書籤好了。」

沒錯，就是嚴生立這個老狐狸，花言巧語的忽悠鄭墨，一邊讓鄭墨同情自己，一邊又讓鄭墨與自己同仇敵愾，在鄭墨上頭時，直接掏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契書，鄭墨也真的傻不拉幾的簽了。

王氏沒想到嚴生立動作那麼快，連契書都讓鄭墨簽了，這可把王氏氣的不輕。

「你怎麼連契書都簽了？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現在說這些責怪的話已經沒用了，王氏很快冷靜下來，「當時簽契書的時候，如果毀約的話，賠償金是多少？」

鄭墨不敢抬頭看王氏，諾諾的說：「一千兩銀子。」

王氏氣的沒了脾氣，「一千兩銀子！他嚴生立可真敢要，你也是真敢簽啊！」

看那麼生氣，鄭墨小心的哄道：「娘，你彆氣了，我這不是看嚴掌柜可憐嘛，而且我跟嚴掌柜合作了那麼久，他也不會坑我的………」

王氏壓著脾氣問：「那你還能寫下去嗎？我看《甄嬛傳》快要完結了。」

鄭墨在這方面不擔心，很自信的說：「娘，這你不用擔心，我不僅能寫《甄嬛傳》，我還能寫別的，這點你放心，娘，你別生氣了，我寫話本，到時候你也能有新話本看……」

王氏扶額，不想說話，「那是我要看新話本的事嗎？你這次做的事情太衝動了，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出去吧，把門給我關上，別來打擾我。」（王氏：我想靜靜.jpg）

鄭墨低著頭出去了，晚上睡覺前，鄭墨仔細琢磨，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另一邊的嚴掌柜，下午拿著忽悠來的契書，心情愉快了不少。

王氏一眼能夠看透的坑，鄭墨因為還年輕，就這麼被忽悠了，而王氏確實沒猜錯，嚴掌柜這次確實給鄭墨挖了個坑。

對自己的對手李負浪，嚴生立對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李負浪現在就是攢著勁對付自己，對於鄭墨，李負浪也沒那麼關心，畢竟鄭墨是個新人，一次成功並不代表次次成功。

李負浪不會特地去找鄭墨麻煩，而嚴生立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下，很缺幫手，鄭墨因為《甄嬛傳》，在錢塘還是有名氣的，嚴生立願意在鄭墨身上小賭一把。

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鄭墨作為一個小蝦米，只是不小心成了矛盾爆發的導火索，事實上，鄭墨如果不簽這個契書，沒明確站位，事後鄭墨也不會怎麼樣。

可惜，這件事有許多信息鄭墨並不知道，加上鄭墨對嚴生立抱有同情，所以很輕易的就被忽悠了。

「大蘭，我交給你的事辦妥了嗎？」

「辦妥了，掌柜，您明天就瞧好吧！」

嚴掌柜無所謂的笑笑，「你不忍，別怪我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