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暗流涌動

「人差不多到齊了，那我也不費話了，敢問各位對最近新出現的《甄嬛傳》有何看法？」見人差不多都到了，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李負浪選擇先發制人。

「李老爺什麼意思？」

「我覺得《甄嬛傳》這話本寫的挺好的，不過，我也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劉掌柜說的有道理……」

「我可不覺得《甄嬛傳》寫的好，現在嚴家的書齋，借著這個東風，真打算扶搖直上了，也不照照鏡子，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就是就是，他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壓我們一頭，也不看他有沒有能夠本事………」

好幾個人湊在一起，八百隻鴨子也沒那麼吵，每個人想法不同，吵吵鬧鬧的，聽著就讓人頭大。

李負浪聽著這些人講的話，有幾個人明顯看不慣嚴生立靠一個話本賺錢的本事，一副眼紅嘴酸的樣子，還有一兩個保持中立，不打算摻和……

李負浪在眾人爭吵成一片時，不僅沒有打斷爭論，反而在一旁煽風點火，時不時陰陽怪氣一下。

見眾人的情緒上來，時機也差不多了，李負浪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好了，各位切勿心焦氣燥有事好好商量……我這次請大家來，也是為了商量嚴生立的事，嚴生立吃獨食，打算用這話本把持錢塘書齋這一行，大家都是同行，有嚴生立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我們決不能容忍………我希望大家能想出一個辦法來，讓嚴生立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好氣氛的………」（嚴生立：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否認三連.jpg()）

原本在氣頭上的眾人，除了腦子不夠用的跟著附和，剛剛一個個說的義憤填膺的人，現在都偃旗息鼓，默不作聲的喝著茶，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對於這樣的情況，李負浪很不滿意，他在心裡暗罵：這些老狐狸，就指著把別人當槍使，等著吧，你們誰也跑不了………

不管心裡怎麼惱這些人，嘴上大義凜然的話該說還是要說，「我是真心想跟大家商量這事，嚴生立要是真爬到咱們腦袋上了，那錢塘可就嚴家一家獨大了，到時候，大家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比較聰明的，也不在這時候反對這話，反而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啊是啊，李老爺說的對，萬一要是嚴生立騎到咱們腦袋上，我們指不定會咋樣呢………」

話是這麼說，可具體怎麼做，卻沒有一個人提起來，大家都等著出頭鳥當那個壞人，自己在順水推舟……

李負慶在旁邊聽著，有些坐不住了，有好幾次想起來發言，都被李負浪一個眼神打斷，李負慶沒有辦法，只好坐在原地憋著。

一陣吵吵后，一個智商不高脾氣還急的掌柜坐不住了，「李老爺，在錢塘這些書齋中，您要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您說我們該怎麼辦，我都聽您的……」

見終於有人把這話說出來了，李負浪給了這人一個滿意的眼神，讓這人更加自得了。

「各位聽我一言，如果各位不嫌棄，我願挑起這個大梁，既然大家都不願嚴生立爬到我們頭上，那之前發生的事都冰釋前嫌，從今往後，我們就只能抱團取暖………」

李負浪講了一大堆，表面上正氣凜然，實際上就是想到老大。

在《甄嬛傳》話本火之前，錢塘的書齋里，李負浪與嚴生立看上去平起平坐，和和氣氣，實際上李負浪一直想當錢塘書齋這行的龍頭老大，而想要當老大，那嚴生立這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阻礙，就不得不除。

這一通下來，有幾個想渾水摸魚的牆頭草，也開口表忠心，而看似中立的幾人，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裡也有不少小心思。

對於底下這些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李負浪不剩甚在意，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在李負浪看來，這些人都不算事。

李負浪心裡陰狠的想：更何況，如果這些人有什麼小動作，那就讓他當第一個被宰殺的雞，只要自己還在，這些人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在場的人，各自都打著不同的算盤，卻又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能笑到最後的人………

李負浪這邊算盤打的啪啪響，嚴生立那邊也沒閑著。

「這消息可是真的？你確定沒聽錯？」嚴生立有些驚訝的說重複了一遍。

「老爺，這事千真萬確，小人可是親眼看見的，如果有半句假話，就讓我被雷劈……」

「竟然如此………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這次乾的活，來錢，去給他拿賞錢……」

聽到這個消息，嚴生立滿臉的愁容，被幸災樂禍取代，甚至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而處於暗潮湧動的漩渦中心的鄭墨，則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鄭墨：本來就沒我事啊，我又沒開上帝視角）

這幾天鄭墨又更新了新一期《甄嬛傳》，這本寫到了甄嬛熬過甘露寺的苦日子，重回黃家的劇情，鄭墨盤算著，再寫一期就差不多寫完了。

知道鄭墨寫話本的人不多，除了有利益想過的書齋掌柜，剩下的知道的不多，知情的王氏也不是個多嘴的人，平時跟其他夫人閑聊時，也不好說這些，所以就算現在《甄嬛傳》很火，但找鄭墨催稿的人很少，要不然鄭墨早煩死了。

這新的一期鄭墨寫完后，就早早拿給嚴掌柜，剩下的就交給嚴掌柜了。

這兩天鄭墨閑著也沒啥事可做，王氏之前說帶著鄭墨見世面，世面沒見到什麼，瓜到吃了不少。

王氏見鄭墨擺爛的狀態，對社交這事也不積極，王氏雖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也沒強求鄭墨，王氏對這些現在已經看的很開了。

自從與鄭珂富合離后，又從京城到了錢塘，對王氏而言，這陌生的一切，不僅沒有讓自己覺得恐懼，反而重新煥發生機，讓自己對生活有了希望。

在之前的鄭家當側室時，雖然管著鄭家的大部分事物，正妻也是個心善的，從不難為自己，但鄭珂富卻不是個什麼好人，他不敢沖正妻發火，每次生氣，就朝王氏發火。

雖然沒有動手過，但心情不好時，便想著法作踐王氏，有時大罵王氏當家管不好事，有時則會冷暴力王氏。

印象最深的一次，一早起來屋外下了一層雪，純白的雪照應著跪在雪中的王氏，那一次王氏跪到膝蓋麻木，身體上的寒冷，讓王氏早已哭不出眼淚，時間久遠，王氏已經忘了當時是因為什麼了，只記得那天雪很大，只記得刺骨的寒風一陣陣刮來，彷彿要把自己也帶走………

後來有了孩子，王氏的重心就全放在孩子身上了，王氏這漂泊的浮萍，竭盡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根系—鄭墨。

直到他發生意外，這件事讓王氏深受打擊，從那事，王氏便下定決心，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直到現在，來到錢塘，換了個新環境，王氏不再是籠中鳥，通過這些天的經歷，讓王氏明白，這樣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問王氏恨不恨鄭珂富，王氏也不知道，恨與不恨，現在大家都是陌生人了，這些感情，都在十幾年的雞毛蒜皮中被磨去，不論愛恨。

對鄭墨，王氏現在也看開了，鄭墨給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物質條件上比不上從前，可王氏很滿足現狀。

自從認識到鄭墨不需要自己養時，王氏那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與鄭墨相處，鄭墨長大了，王氏主動的退居幕後，看著與過去完全不一樣的鄭墨，王氏既覺得驕傲，又心情複雜。

這些想法，王氏從沒與鄭墨提起，看著已經比自己高大的孩子，王氏只會將心事藏於含淚的雙眼。

李負浪與嚴生立隔空鬥法，雙方明白，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次李負浪決定，必須一擊必殺，不留後手。

而鄭墨，現在正在戲園子里看戲，一方面是看吳航喻管事管的怎麼樣，一方面是看被挖來的牆腳表現的好不好………

小劇場

李負浪VS嚴生立

鄭墨：安靜吃瓜.jpg

一些細節和設定的解釋：

1.王氏沒合離之前一直在鄭家管家這事（類似紅樓夢的王熙鳳，只不過沒王熙鳳那麼厲害），之前沒有明確寫出，只是有幾個細節有映射，比如為什麼正妻基本上不跟王氏對上，一方面正妻性格軟，另一方面就是王氏管家，鄭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歸王氏管，正妻犯不著得罪王氏。再比如到錢塘后，鄭墨買下人，那些下人是尤王氏管的，鄭墨不管這些等等……

2.鄭珂富對王氏愛過，但男人那一個不愛年輕漂亮的呢，所以後面就變心了。鄭珂富對王氏有感情，但不多，所以在王氏要合離時，鄭珂富同意了。（其實這裡面還有許多細節，但解釋起來太麻煩，每個人的理解不同，怎麼解釋都可以，不用深究。）

3.鄭珂富為什麼不動正妻，而選擇刁難王氏，其實就是欺軟怕硬，古代一般講究門當戶對，鄭珂富作為一個富商，能娶到的正妻自身條件不會差，而王氏就慘一些，是小門小戶家裡的，而且娘家人也不在身邊，沒有人幫襯。

4.合離的設定，因為是架空文，在女性方面，社會的壓迫沒有那麼大，對女性的惡意也沒有那麼強。

5.王氏本人的設定不是小白花，也不是傻白甜，王氏很聰明，也有一定的反抗精神，不然當時也不好選擇合離，王氏從籠中鳥，到為自己而活，這樣的轉變，其實還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