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塵間絲
「你們又在欺負人？」
話音剛落，周凡便見到面前的絡腮鬍面色一變。
他快步朝著周凡後方走去，還不忘拉上兩個兄弟。
「我們三兄弟早就改邪歸正了！」
「欺負人這種事，是萬萬不會做的！」
周凡扭頭時，只見到絡腮鬍正對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連連解釋著，整張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在小姑娘身旁，還站著一名鬚髮盡白的老者，周凡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
那老者與周凡對視一眼，隨後便揮了揮手，示意武家三兄弟退到一旁。
隨後，老者牽起小姑娘的手腕，緩步前行。
周凡這才發現，她雙目無光，似乎是個瞎子。
二人經過周凡身側之時，那小姑娘突然停了下來，隨後轉過頭直直地盯著周凡。
「原來大哥哥也是個修士呢。」
她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老者一聽這話，周身的氣勢頓時變得凜冽起來，看向周凡的目光也充滿了警惕。
「不知這位小友師承何處？來此城有何目的？」
老者說話間，另一隻手已經呈鷹爪狀，隨時準備應對潛在的危機。
「只是路過而已，我從大荒來。」
周凡自然也注意到了老者的變化，但眼下更好奇的是這個小姑娘，周凡從她身上並未感知到任何一絲靈氣波動。
難不成是個高人？
「大荒？」
「此城雖然與大荒接壤，但其中各式各樣的沙獸數不勝數，你年紀輕輕，是如何走出大荒的？」
老者顯然不信周凡的話，默默拉著小姑娘退後幾步。
「這個事，就說來話長了，您只需要知道，我沒有惡意，只是純粹地路過罷了。」
周凡解釋道。
老者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小姑娘拉了拉衣襟。
「福伯，不用再問了，每個人都有些小秘密的嘛。」
「而且，我能感覺到，大哥哥他不是個壞人！」
「好吧。」
見自家小姐都這樣說了，福伯也只得作罷，一老一小繞開周凡離去。
雙方的對話被武家三兄弟聽在耳中，此刻幾乎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誰能想到，周凡這副裝扮，居然會是個修士？
為首的絡腮鬍正在想著如何向其賠罪時，周凡卻已經跟隨上一老一小，離開了此處。
「塵間絲？」
灰瞳已經顯化而出，與周凡并行，視線一直落在那小姑娘的身上。
「錯不了，這個熟悉的波動，定是凡界排名第一的異瞳！」
「真是想不到，擁有者居然會在這樣的一座小城裡。」
「而且，這對異瞳是完全開啟的狀態，跟你的完全不同。」
與老者保持著一定距離，周凡不禁疑惑道：
「可她好像看不見啊？」
「那就對了，塵間絲之所以在凡界異瞳之中排名第一，並非因其多麼強大，而在於後者可以輕鬆窺破諸多玄奧。」
「甚至於，她或許可以直接看到你體內隱藏起來的第七脈，第八脈，第九脈！」
「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瞎，而是這副異瞳具有自己的意識，不願去看凡俗之物罷了。」
灰瞳解釋完，周凡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難怪那個老者會這般警惕。」
說話間，那一老一小已經來到一座氣派的府邸前，
進入了其中。
周凡抬頭看去。
程府。
放眼望去，這座宅子的規模，即便是放在雁歸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了。
雖然周凡很希望能藉助塵間絲的力量尋找其餘幾脈，但眼下的局面，恐怕是沒有法子了。
更別提那老者還對他無比警惕。
正要放棄時，周凡突然聽到程府門前傳來推搡聲。
一個結實的壯漢被幾個身穿灰衣的家僕推出府門，口中還一直罵罵咧咧的。
周凡湊到近前，才知道這壯漢原來是程府小公子的陪練，只因他做不到胸口碎大石，便將他掃地出門。
壯漢並無修為，只是一身肌肉比較結實罷了，這種情況下去嘗試胸口碎大石，豈不是嫌命長。
而這一幕也點醒了周凡，他快步來到程府門前，扣響門環。
沒多久，府門便被打開，一個灰衣家僕探出頭來。
「什麼人？來幹啥的？」
周凡微微一笑，掄了掄胳膊道：
「來應聘貴府小少爺的陪練！」
那家僕看了看周凡瘦削的身子，不屑一笑道：
「得了吧！」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少爺一準看不上！」
說著他就要關門。
但周凡早有準備，伸出腳阻止他將門戶關閉，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石磚，在那家僕的注視下，一拳將其轟成齏粉！
周凡的演示很快便起到了效果，那家僕立馬變臉，熱情地邀請周凡進入府內。
跟隨在家僕之後，周凡好奇地打量著程府內部。
沒多久，家僕便帶著他來到了一座演武場旁。
演武場內，此刻正有數十人在賣力地表演著，其中便有胸口碎大石的。
隨著大鎚落下，石頭碎成兩塊，下面躺著的人也快成兩半了。
體格健碩的程尚武坐在一旁，無奈地扶額，招呼身邊幾個武師打扮的人道：
「抬出去抬出去，以後這種瘦不拉幾的貨色，就別讓他進來了！」
正惱怒時，程尚武視線一轉，看到了演武場入口處的周凡。
「哎！」
「又來一個！」
他急忙叫住去抬人的武師，吩咐道：
「門口那個瘦猴，也給我一併抬出去！」
周凡五感何等敏銳，瞬間便聽到了程尚武的話，隨後他不顧家僕的阻攔，直接衝進場內。
一個縱身飛撲落在演武場內，周凡對著前方擺放的一塊石頭出拳！
「彭」地一聲！
巨石爆碎開來。
周凡又是一腳落下，直接將演武台的石面踩出幾道裂縫來！
程尚武見到這一幕，頓時兩眼放光，興沖沖地小跑著向前。
幾個箭步直接來到周凡面前，程尚武臉上掛著激動的神色，像是遇到了久違的樂趣一般。
他右手握拳，朝著周凡面部直接一拳轟出！
毫無意外，這一拳被周凡輕鬆攔下，這讓他對程尚武的肉身力量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