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封魔往事
「臨淵？」
「好名字！」
細細端詳著手中的斷劍，周凡是越看越喜歡。
然而他還沒高興多久，手中的臨淵便迅速黯淡了下去，不僅兩道金紋消失，就連劍鋒之上也變得銹跡斑斑。
原本削鐵如泥的殘缺寶劍，在這一刻變成了一把廢鐵。
「原來是需要注入靈氣才能使用…」
殘劍通靈，將一道信息傳遞給他，令他明白了個中緣由。
魔物被誅滅后，坑洞內的氣溫終於回升，而地面散落的白骨，也在這一刻開始化作飛灰。
頃刻間，坑洞內便僅剩下那一座古樸的石台。
周凡靠近查看，的確與愁冥澗內那座石台完全一致。
令他倍感疑惑的是，那日在愁冥澗內，靈界來的神女分明說過，凡界僅存一座升靈台，為何大荒之下還會有一座？
「這座升靈台，應該被鎖住了。」
灰瞳走上石台，抬頭時看到頭頂出現了一道陣紋。
「大荒之下的那座陣法，原來是用以鎖住這座升靈台的？」
周凡抬頭時，也看到了那道陣紋，好奇發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畢竟離開此地的方法還未找到。」
眼看灰瞳也不確定，周凡直接在石台旁坐了下來，打算恢復一下靈氣后，再尋出路，
「升靈台不是去往靈界的通道嗎？」
「為何要將其鎖起來？」
期間，周凡有些枯燥，朝著灰瞳詢問道。
灰瞳也盤坐在地，開始回憶關於封魔之戰的事情。
「數百年前，正值魔界大舉入侵其它六界之時，而資源最豐富，靈氣品質最佳的靈界，受到的攻勢最猛烈。」
「在這種情況下，六界人人自危，而升靈台作為兩界之間的通道，自然也便無比重要。」
「在與魔物的對抗中，往往是存在升靈台的地方，便是戰事最火熱之處。」
「魔物詭異，而且變化多端，不易殺死，故而若是戰敗，修士們便會毀掉作為通道的升靈台。」
「即便敗了，魔物也無法再通過這座升靈台入侵它界。」
聽到這裡，周凡想起地面的那些白骨。
「難道說，這裡曾經就是一處主戰場？」
「地上的白骨，都是在那場戰鬥中死去的人們？」
灰瞳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道：
「在我看到的記憶中，臨淵的主人到來此地時，已經是屍骨累累，而他似乎忙於某事，只是重創了此地的魔物，便通過升靈台離開了。」
周凡雙目一亮，試探道：
「難道說真正慘烈的戰場，在升靈台的另一側？」
面對周凡的猜測，灰瞳默不作聲，無論他如何努力地去回想，都記不起後續發生的事。
氣氛再度沉寂下來。
稍作休息后，周凡終於恢復了部分靈氣，隨後他將臨淵掛在腰間，防止靈氣再被它吸走。
越過坑洞后，周凡面前再度出現了一條長道。
順著長道前行，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后，周凡終於在牆壁上發現了一道隱藏起來的光幕。
灰瞳率先進入其中，在確定另一端安全過後，周凡也隨之跨入其中。
一陣眩暈感過後，周凡久違地見到了陽光。
施展青蝠游，周凡躍上高空，隨手將這個地點標記在羊皮卷之上。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脫離了大荒中心地帶，距離原本與巨蜥對戰的區域足有數百里。
這樣一來，倒是大大縮短了走出大荒的距離。
頂著日頭，周凡繼續開始了大荒內的遊歷。
就這樣走了兩日之後，周凡終於看到遠處出現了一絲煙火氣。
即便如此，距離他想去的目的地仍然有一些距離。
在周凡離開之後，大荒中央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道凄厲的嘶吼聲！
大片的黃沙被血液染紅，血腥味衝天而起。
紅色巨蜥不復往日的兇殘，此刻靜靜地躺在黃沙中，在它的身軀之上，有一道平整的刀口，那是致命之傷。
不遠處，一個腰間挎著柴刀的佝僂身影牽著一匹瘦馬緩步前行。
「真是奇了怪了，死猴子不是說這座升靈台之下還有尚存的魔物么…」
「難不成是在逗我這老頭子不成？」
佝僂身影聲音嘶啞，緩步朝著大荒邊緣走去。
若是有人在此，便會驚訝地發現，一人一馬所走過的地方，連一絲足跡都未曾浮現。
另一邊，周凡在走出大荒后，進入了一座小城中。
城中人聲鼎沸，叫賣聲更是此起彼伏，煙火氣無比濃郁。
想要投宿住店之時，周凡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有錢。
而他這樣的裝扮，粗布衣衫帶著把廢鐵，也令街上的人流自覺退散開來，都以為他有什麼毛病。
幾經波折后，周凡終於在地攤上找到了一份地圖，隨手翻開看了兩眼后，便將其中的內容牢牢記在心間。
「哎哎哎？你這人怎麼回事？看了就不要啦！」
攤主是個長著絡腮鬍的中年男人，眼看周凡一副要走的架勢，頓時不樂意了，站起身來攔在他前方。
「我身上沒錢。」
周凡這話一出，絡腮鬍頓時不樂意聽了，連著推了周凡兩把。
「嘿！」
「你還挺有理的是不？」
「兄弟們！這人拿我找樂子啊！」
絡腮鬍說話間，周圍兩個攤位的攤主也圍了上來，三人將周凡包圍在中間，其中一人還挑了挑周凡腰間的臨淵，看到是塊銹跡斑斑的廢鐵后，不禁輕笑了一聲道：
「大哥，這小子好像腦子有問題！」
「隨身帶著塊廢鐵的！」
「哈哈哈！」
周凡不想多事，臉色平靜地看向三人道：
「那你們想怎麼辦？」
絡腮鬍被周凡的目光盯著，頓時感覺有些不舒服，但他仗著自己人多，依舊語氣輕蔑道：
「沒錢自然也有沒錢的法子！」
「你給我們哥仨跪下磕個頭，再叫聲爹聽聽，這破地圖就直接送你了唄！」
周凡皺眉，屬實被絡腮鬍提出的要求惹怒了。
「再不讓開，別怪我手下沒輕重！」
三人一聽周凡這話，頓時樂了。
「看你這年紀，也就二十齣頭吧？」
「怎麼著？你還想動手不成？」
周凡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武家三兄弟！」
「你們又在欺負人是不是！」
突然，後方傳來一道悅耳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