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一)

離別(一)

清風微拂過漆黑的夜晚,正值寒天四周,都顯得格外幽靜,忽然,一顆蒼天老樹上傳來了微小的樹枝踩動傷,剛一望去,聲音又戛然而止了,過了一會,我正坐在椅子上發獃,轉頭望向窗外,一個黑影讓我有了興趣,我開始尋找著這個黑影,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半鐘頭過去了,風略微的大了一些,把窗戶吹得吱吱作響,我本是不在意的,直到又一個黑影快速掠過我的窗前,我意識到這是剛才的黑影,但正如剛才,還是什麼也沒有,我發了好一會兒呆,想了很多人與事,不知人活着是為了啥?

就在我思索人生價值時,我窗前的落葉被踩動了,當時十分安靜,所以無論多麼微小的聲音,我都能聽見,我試探性的向那邊一望,一個小小的黑影總站在我窗邊的檐上,但當時實在是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直到它緩緩往我這邊走過來,它好像看見了燈光,看見了,看見了,在漆黑的夜晚不可能有的東西—光,直到他真正的走到了窗邊時,我才從朦朧中看見它的身影:個子不大,看起來像只鳥,舒緩的羽毛中透露著一絲雜亂,看起來是經歷過風雨的吹打,臉上的絨毛也漸漸消退,瘦小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我,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但只是一時。就在我還在細細掂量量時,它竟然已經進來了,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風把窗戶吹的打開了?但即使窗戶被打開了,它怎麼會敢進來呢?再說風也沒有把窗戶給吹開。難不成是他的力氣力大無窮?把窗戶給打開了?但即使它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擠進來。雖然我不能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不怕於人,行動敏捷的。

我還在想它是怎麼進來時,它瘦小的身軀,早已站在我的手邊,當時我的手伏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在後腦勺邊瘙癢,我看見時,它的身體早已打了顫。顫抖的身軀讓我十分憐憫它,我用手去摸它,雖然我深知我的手也沒有比它暖和多少,但畢竟人多更暖和,就帶我去觸摸它時,我突然想到窗戶還沒有關,我用一隻手去摸它,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去關上了窗戶,這時我才感到背後發冷,後背已經凍得發紫,可我還沒感到什麼,認為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在我要和它繼續相處時,一陣尖叫的鳥響起了,我不以為,可小傢伙它也朝着那方向喳喳地叫了起來,就在我不解時,一個合影又站在了我的窗檐前,他不像小傢伙那麼遲緩,而是急匆匆地沖向窗前,我透過窗戶,朦朧間看到了一隻邋遢的鳥:個子不高,大概二三寸,沒有華麗的絨毛,也沒有鋒利的爪子,我肯定這是小傢伙的母親。我正要給他開窗,我竟看到它用儘力氣,拚命般的往這邊擠過來,窗戶被一點點的推開了一條縫,它就這麼用一條細小的縫,把窗戶給推開了,這讓我很驚訝,那窗戶可是比它重二十倍啊!,何況外面還這麼冷,這麼黑……但這使我幡然醒悟,原來母親與母子情深難別,就像這樣。正如古詩里說:「搴帷別母河梁去,白髮愁看淚眼枯。」小傢伙與它的母親一見面,猶如遊子般與時隔多年的母親相見,它們嘰嘰喳喳地叫顯得十分歡快,但我知道它們終究還是要走,我看着窗戶,忍痛割愛般把窗戶打開,那時我感覺窗戶有千斤重般,就是不想打開,剛一打開,風哇哇的吹在我的臉上,十分疼痛,送完後背的冷也更加凸顯了,它們也依依不捨的向我告別,這些也就只是我的幻想而已,畢竟天這麼黑。送完它們后,風又如千刃刀鋒把刮到我的臉上,

換作以前我早就關上了窗,打開了暖氣。但此刻我連窗戶都不想關了,心裏想像着它們再次飛回來時開心渣渣的美好憧憬,但逐漸這一絲美好化化了灰燼。我望着它們逐漸飛去的方向,此刻,我與他們之間好像隔閡著千代萬種,畢竟人與物,終究是不能在一塊的,過了一會兒,我豁然開朗,不在糾結於這事,我再往窗下,小傢伙和他的母親正在溪邊喝水,它們好像轉過了頭,望向我微笑,指意讓我也來品嘗,說着吸髓很甜很蜜……溪水時而急,時而緩,好像我的心情,這等此景讓我想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晚……

三十年前的一個晩上,一個幽靜的海邊村莊里,有這麼一間房,房的三個窗戶上貼了個大大的「福」字,門窗也緊閉着,像是有什麼機密一樣,房間中還時不時的傳來哀嚎聲,聲音嘶聲裂肺,參天老樹上的烏鴉的哀嚎更加讓人頭疼了,用手去摸貼著福字的窗戶,還能把窗子上的霧擦去,用嘴哈哈氣在窗上霧又有了,過了許久,哀嚎聲停止了,房間中船來了陣陣對話聲。

一個家屬急促地說:「醫生,這,這不會有事嗎?」

他的醫生說:「雖然這種情況很罕見,並且出血也比較多,但好在還是生了下來」他邊說話邊把口罩給摘了下來。

家屬又拽拽醫生的衣服說:「那那這孩子不會腦子有問題吧!我可不想要一個傻小孩!」

醫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孩子走順產,又出血多,火中缺水,木中缺土,以後肯定是個掃把星,聽我一聲勸打了吧!」

家屬和旁邊幾個人琢磨了一會,想了半天,撲通的跪在了地上,扯住醫生的衣服,苦苦哀求。的對醫生說:「醫生啊!我們這些窮苦人本來就不好活,如今又生下了一個娃,那又多了一張飯口,所以我們準備打,可是這也沒錢啊!求求您,求求您!醫生您給我們幫忙我們會記您一輩子!二舅,二舅快來給醫生磕頭!」

這話剛說完,一行人便撲通的跪在了地上,醫生連忙把。家屬給拉了起來,小聲的說:「同志你也別怪我,這是醫院規矩啊,不能破,後面還有這麼多人呢,您怎麼能在醫院裏鬧事!這寒冬臘月的,你也應該照顧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啊!再說你看我這當醫生的也不容易,大家應該也多體諒一下吧。」

這話一說出口,一行人又不樂意了,放下狠話說:「今天你要是不給,那我就在這裏不走了!」

醫生也拿他沒辦法,但也無濟於施,連求了好幾次也沒有用,醫生見自己忙了半天,結果什麼用也沒有,只好打電話求助警察,清脆的按鍵聲瞬時間在房間里響開來,一行人都聽見了這按鍵聲,以為醫生要叫來同夥來,便嚷嚷道:「醫生,你這就人為師表呢,人家不都是說醫生會救人命嗎?」

醫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警察的到來,他在心裏數着還有多長時間才到,房間的門沒關,風藉著打了進來,吹着一行人凍得蜷腿發紫,有的人凍到鼻涕流的都是冷的,凍到腿都沒有了知覺,臉也變得蒼白,可帶頭的卻仍然不為所動,這時外面的警笛聲響起了,領頭的一行人中,沒有一個人被這嚇到,反而是沉着冷靜,依然等著醫生打掉,這時,警察趕到了屋裏來,醫生趕忙向警察說明情況:「警察同志,這幾位人說要打掉孩子,可是沒有錢,非要訛我帳,你看怎麼辦,這事也不想鬧大,你就讓他們回去得了。」警察聽后,問了他們是否是真的,他們也不說謊,說明了一五一十,警察破口大罵道:「就你們這些狗屎,還什麼什麼為人師表,就你們連個狗都不配,趕緊的,散了散了。」果然,警察的話是十分有震懾力的,一行人全都慌忙的鑽過警察的身軀躥了出去,人都漸漸走完了時,醫生才剛要離開,譴責到領頭人:「家屬啊,你非要把這事弄得那麼大,何苦?」說完,他便離開。警車也都走了。留下家屬在這荒涼的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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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鄉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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