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是認真的嗎格里菲斯？你知不知道你放棄了什麼？」

斯塔克大廈，溫莎·阿西娜跟在格里菲斯後面衝進了電梯，在他們身後，幾位員工們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剛才過去的是格萊斯頓先生？他辭職了？」

「不能吧？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不是說下個月就能晉陞副部長了嗎？」員工群里議論紛紛，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很快，格里菲斯和前女友和老闆的二三事就被扒出來了。

沒有人敢小看公關部的消息渠道和深挖能力，如果格里菲斯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高興自己退群退得早。

電梯門關上后，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順利交接完工作的格里菲斯一手抱著碩大的紙箱，伸手費力的按下-2層停車庫。

「給我一個解釋格里菲斯，為什麼突然辭職？」溫莎環抱著胳膊，面色不善的看著他，「是不是丹尼斯那隻老畜生跟你說了什麼？還是因為你前女友？我是了解你的，你和丹尼斯不一樣，就算被車撞斷六根骨頭你也不會……」

丹尼斯可是一位徹頭徹尾的老油條，別看他這段時間和他們兩個卷生卷死，但她敢肯定，只要丹尼斯坐上了副部長的位置，他一定會把那些臟活累活丟給他們倆做，他自己拿著成績邀功——這老畜生就是這麼爬上來的。

可格里菲斯不一樣，這年輕人是實幹派的，跟著他干肯定比跟著丹尼斯舒服。

至於她自己，溫莎本就沒想過競爭副部長，看這倆人都捲成什麼樣子了，她才不要把寶貴的夜生活留給工作。

目前最有希望和丹尼斯競爭的人選就是格里菲斯，表面上看競爭人員是三個人，但實際上是溫莎和格里菲斯聯合在一起同丹尼斯競爭，可現在，她看中的盟友竟然丟下她跑路！

溫莎恨不得抄起他紙箱里的仙人球扎到他頭上。

「別想太多，溫莎，你也知道我是不會輕易被別人說服的，我辭職不是因為丹尼斯，更和維麗加無關——而是因為找到了一份來錢快又輕鬆的工作。」格里菲斯的黑眼圈是那麼引人注目，可他的表情確是那麼容光煥發。

這讓溫莎的表情恍惚了一瞬，彷彿看到了幾年前剛進公司的格里菲斯，那時候他是那麼青澀純潔，意氣風發，像一支厄洛斯射出來的金箭，奪走了無數姑娘砰砰亂跳的小心臟。

可惜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社畜的形狀，看見他那張臉就想到加班和被打回來重做的策劃書，讓所有人興緻全無。

「可你的助學貸款……」

「那不是問題。」

「……好吧，好像除了『祝你工作順利』之外沒什麼可說的了。」溫莎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然格里菲斯心意已決，她也不願再挽留。「你還打算在紐約發展嗎？」

「不一定。」紐約不是一個容易掩蓋秘密的地方。不過想到自己未來的發展規劃，格里菲斯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著溫莎，「或許下一次見面，我們之間會是另一種關係。」錢已經有了，想要自己創業，他還需要助手。

挖前老闆的牆角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叮——」電梯到了。車庫裡冰冷的白光順著慢慢打開的電梯門照在溫莎臉上。

溫莎的表情有些微妙。

「雖然我對你沒興趣，但是如果你真下海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帶著姐妹們給你捧個場。」

「……什麼？不，我說的不是那種關係。」

緊接著，電梯門口出現的那張臉立刻讓兩人失去了交談下去的慾望。

格里菲斯的前老闆、溫莎的現老闆、紐約首富、頭條之王、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勤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欲言又止的看著兩人，焦糖色的大眼睛隔著墨鏡在格里菲斯身上掃了一圈。

也不知道他剛才聽到了多少。

「上午好斯塔克先生。」溫莎飛快切換站姿，兩隻手交叉放在腹部，配著那套西裝短裙顯得端莊幹練。

「上午好，美麗的小姐。」托尼絲毫不為叫不出來員工的名字感到羞愧，哪怕他也曾和溫莎共進過晚餐，「需要我幫忙嗎？」抱著紙箱的年輕人一看就是辭職出來的，渾身從上到下洋溢著逃離工作的張揚和自信。這種狀態多發於周五下班后，今天才周一，剛才那位女士的舉動才是正常員工會有的行為。

等等，年輕人，橙色頭髮。托尼發現自己好像對他有點印象——對了，前兩天加班進醫院那個，小辣椒甚至專門跑他家裡罵了他一頓。

他為此心虛了一秒。

「不必了，斯塔克先生，祝您度過愉快的一天。」格里菲斯勾了勾嘴角，捧著那一紙箱的個人用品側身從斯塔克身邊走過。

從今天起，世界上少了一位優秀的男公關，多了一位自由的礦老闆。

最後看了一眼格里菲斯自由洒脫的背影，托尼拽松自己的領帶走入電梯，眼神罕見的閃過一絲迷茫。

「這位眼熟的小姐……」

「我叫溫莎·阿西娜。」

「好的，溫莎。」托尼沉默片刻，「斯塔克工業的工資水平很低嗎？」他家員工都要去下海了。

「如果您問我個人意見的話，我認為確實有點。」溫莎語氣真誠，誰會嫌工資高呢。

回到車上，藏在格里菲斯腦海里的系統狠狠鬆了口氣。

［恭喜你宿主，我敢發誓，離開斯塔克工業是你做過的最明智的選擇。］

「？」格里菲斯把紙箱放到後座，「你對斯塔克工業有意見？」

［什麼？不，我只是在為您感到高興，尊貴的宿主，您終於不用加班了。］

格里菲斯冷笑一聲，拿起純金保溫杯嘬了一口速溶咖啡。

「彙報一下今日計劃。」

［好的。一個小時后您和房東有一場會面，再次確認一下，您真的要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買下這套房子嗎？］

「對。」有錢不花他要這超能力何用，既然他現在已經辭職了，「講一下你們的任務吧。這兩天就做了。」

［您不打算再休息幾天嗎？］系統為格里菲斯的效率感到震驚又欣慰，要知道他的宿主可是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啊。

「我記得你之前說，我自己的超能力需要和氪石共振才能激發？」格里菲斯沒搭理系統的話，「氪石在哪買？」

系統沉默了片刻。

［啊，這個，宿主啊。氪石目前是買不到的呢。］系統在後台瘋狂的扒拉數據，［但是宿主請不要擔心，由於宿主的特殊原因，系統可以向上級申請查看一下地球的氪石分佈——找到了，目前氪石最多分佈在哥譚市，擁有人是蝙蝠俠。宿主可以嘗試和蝙蝠俠先生溝通換取氪石哦。］

「很好。」格里菲斯滿意的點點頭。哥譚市他也聽說過，首富經常和托尼·斯塔克打擂台，他們的公關部甚至和韋恩企業有專用的聯絡渠道。不過這一塊兒是溫莎的工作範圍，他接觸的不多。「買一張下午三點飛往哥譚的機票，明天之前解決這件事。」

系統被自家宿主雷厲風行的行動震懾到了，［天吶宿主，難道你已經知道蝙蝠俠的所在之處了嗎？］

「難道你不能提供具體坐標？」

［不能哦宿主，為了保護個人隱私，我們公司禁止追蹤任何人的坐標，包括宿主您也在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哦，所以宿主不必擔心隱私會被系統泄露。］

格里菲斯聽了這話，把腳從油門上挪開，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是快遞公司吧？正常的快遞都會寫收貨地址吧，沒有具體地址我該往哪送？」

［這就是宿主要考慮的問題啦。］似乎是意識到格里菲斯簽了合同已經是同事了，系統突然語氣一轉，用打火機的形象出現在格里菲斯眼前。

［知道公司給你的是什麼嗎？那可是點石成金術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無盡財富交到你手裡了，難道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格里菲斯一愣，彷彿回到了公關部副部長還活著的時候。

［公司把貨運到地球了，收件人的名字也給你了，資金也到你賬上了，讓你送個貨，你還要具體地址，我們公司可是正規公司，侵犯別人隱私的事兒我們公司能做嗎？］

草，草率了，原來這坑在這裡等他呢。

格里菲斯看向斯塔克工業的招牌，現在反悔恐怕已經晚了，他看向手裡的金保溫杯，分量似乎比原來更沉了些。

「你們要我自己找收件人。可如果我找到了，我不就侵犯別人隱私了嗎？」

［員工的個人行為和我們公司有什麼關係，怎麼找人那是宿主的工作，業績考核時我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如果宿主達不到標準系統會更換宿主，至於前宿主失去系統後會怎麼樣我們目前是沒有記錄的呢。］

威脅過後，系統也不忘給個甜棗。

［不過宿主不必擔心，既然我成為了您的專屬系統，那麼所給任務一定都在您的能力範圍之內。此外，根據地球時間，９：００到１２：００，１４：００到１７：００是系統的工作時間，在此期間系統會滿足宿主的工作要求。如果您在這個時間之外呼喚系統，系統也是隨叫隨到的，因為宿主和系統是好搭檔好朋友，一個好系統應該解決宿主的煩惱，這是系統的義務，也是系統的責任。］

格里菲斯聽懂了。系統隨叫隨到，說明任務也是隨時會出現的。

原來這才叫彈性工作時間。

「還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嗎？我們已經是合作搭檔了，大家都坦誠一點吧，還有什麼坑？」格里菲斯笑眯眯的看著打火機，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系統變得警惕起來。

［根據系統保護法，禁止宿主拆解，研究，改造系統，禁止奴役系統，禁止將系統囚禁在有型物體內，禁止宿主向他人透露系統的存在。］

很好，找外援的路也堵得差不多了，果然天上不會掉金餡餅。

「很好，明白了。讓我們開始工作吧，我的好搭檔。」格里菲斯點點頭，掏出手機翻出這兩天總結的備忘錄。

「下午上飛機之前，我要看到成立『格萊斯特礦業公司』計劃的可行報告、公司未來選址的優勢分析，擬招員工人選，政府最新的稅收政策……」林林總總十幾條工作計劃從格里菲斯口中爆出來，聽得打火機呆愣在原地。

「……最後，到下午股市收盤為止，我要看到我的資產至少增加百分之十。」格里菲斯念完一大串，最後做了個結尾。「提高我的話語權，增加資產和影響力，這些都是完成公司派發任務的必要措施，你應該做的到吧，系統？」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有些委屈：「……可是，這些工作有些多了吧？我們系統工作六小時是有原因的。」

「輔助宿主完成任務是你的責任，」格里菲斯擰開黃金保溫杯，面無表情的喝了口咖啡，「任務已經派發給你了，怎麼完成是你的問題，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如果做不到，你可以換一個能做到的系統過來。」

頓了頓，格里菲斯好奇的問：「你們系統業績考核不過關會怎麼處理？」

系統哼唧了一聲，嗖的一下飛進格里菲斯的意識空間。

感應到意識空間內冒出來的一行行文字，格里菲斯滿意的點點頭。

他的礦業公司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