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到達農場的時候，一人一狗看起來狼狽極了。

格里菲斯右手拎著報廢的狗項圈和買來的寵物用品，左手拎著外套，黑色西裝褲上有幾個髒兮兮的爪印。

朱利安低眉順眼的垂著狗頭，安靜的跟在格里菲斯身後。

顯然，一番搏鬥之後是格里菲斯佔據了上風。

系統盡職盡責的介紹著它為宿主買下來的農場。

［我可是按著您的要求買的——遠離城市喧囂，享受自然風光，僻靜安逸，保護私人空間。］它得意地說，［而且還便宜。］

格里菲斯面無表情的踢開一塊土坷垃。

確實僻靜安逸，他坐的計程車開著導航都沒有找過來，最後還是他下了車，在系統的指揮下領著狗徒步二十分鐘才找到這裡。

放眼望去只有空曠的草場，人煙稀少，方圓五公里內只有他一家，能在現代化社會找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屬實不容易。

「我需要一輛越野車，和管理農場的人手，這些東西都儘快準備齊全。」精緻的皮鞋上滿是黃土，看在農莊小屋裡設施還算齊全的份上，格里菲斯沒有對系統說什麼，「還有我的莊園，我一定要有一個屬於格萊斯頓家族的莊園。」

系統在網上扒拉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賣家：［那恐怕得現蓋了。您為什麼要執著於要一個莊園呢？根據資料顯示地球生物只有在求偶期才會有構築愛巢的行為。］

「去他的愛巢，如果只要一個睡的地方我為什麼不睡到保險庫里！」格里菲斯不耐煩的給朱利安把自動喂水器組裝好，「我需要一個開聚會進行社交的地方——我可是中心城首富！對了，莊園不能離市區太遠，像農場這種地方就絕對不行。」

［您在別墅里也能舉行聚會。而且據系統所知，中心城人並不熱衷於這個。］

「牌面你懂嗎？牌面！」格里菲斯動作利索的拎著朱利安的脖子把它撈進廁所，它需要洗個澡。「不僅僅是中心城，你知道新聞上那些總裁們為什麼要到處飛嗎？一個是工作原因，另一個是維持社交。中心城的莊園可不只是接待中心城人，等到我舉行重要宴會的時候，邀請函一發，就算是托尼·斯塔克和美女躺在一條床上，到了時間也得坐飛機趕過來見我。」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根據計算，托尼·斯塔克放您鴿子的概率有95％。］

「我只是舉個例子。」

朱利安乖乖的站在浴缸里，任格里菲斯在它身上塗滿泡沫。

「保持住朱利安，咱們要做一隻乾淨的狗狗。」格里菲斯溫柔的拿著花灑，避開它的眼睛，「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什麼嗎？」

「嗚～」違反了你的命令？

「是的，一條好狗會服從主人的命令。」格里菲斯沖乾淨它身上的泡沫，「看在你剛來的份上，我原諒你這一次，希望在接下來的訓練里你能牢牢記住這件事——服從我的命令。」

朱利安低眉順眼的，看著乖巧極了。

「作為對你的懲罰，你需要在這裡獨自度過三天。卧室里那張床給你睡，我給你備好了狗糧和飲用水，記得按時吃飯。」格里菲斯擼著狗毛，聲音平靜。

「汪。」這是命令嗎？

「沒錯，這也是對你的考驗。」格里菲斯搓著它的狗臉，「作為一隻聰明的狗，你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你能做到的對吧？」

［你瘋了嗎宿主，它只是一隻狗。］系統忍不住提醒他，［你才剛把它領回家，正是需要和它培養感情的時候。］

「狗會在主人不在的時候暴露天性，朱利安很聰明，所以我得測試一下它的狗品。要知道當賜予它超能力之後它就是狗中的超人了。」格里菲斯在心中回應系統，「為了世界的和平，我得在我打得過它的時候把它訓練好，確立好我們之間的地位關係。不要質疑我，系統。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養狗。」

［那如果這隻狗跑了呢？］系統憐憫的看著朱利安，［作為主人，你得對它負責。］

「新狗鏈里有定位系統，而且我只是離開了這裡，又不是瞎了。如果朱利安無法做到我的要求，就在莊園里當一隻普普通通的寵物狗吧，我會再找一隻狗，總會有合適的。」超人的狗就是一個例子，既然超人都能找到一條好狗，沒道理自己找不到。

這下系統可算知道了格里菲斯買的微型攝像頭是幹什麼用的了，原來是為了監視自家的狗。

和狗耍心眼，不愧是你，親愛的宿主。

接下來的三天里，格里菲斯在酒店醫院公司三點一線，頂多在空閑的時候看一看監控，沒有去看過朱利安，也沒有提過要不要換狗。

系統根據格里菲斯網上購物清單上購買的一系列寵物用品發現，宿主對朱利安還是挺滿意的。

這條聰明的邊牧狗真的聽從了格里菲斯的命令，乖乖的按時吃飯，自己遛自己，在荒蕪一人的的農場里等了格里菲斯三天。

真是一條可憐的蠢狗。系統悲傷地敲著代碼，為它感到悲哀，這條蠢狗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那是狗本該擁有卻即將一去不復返的自由和快樂。

「不要猜測一條狗的喜好，子非狗，安知狗之樂。」格里菲斯仰躺在辦公椅上，往眼睛里滴了幾滴眼藥水，「朱利安還喜歡吃屎呢。」

［系統不知道屎好不好吃，但是系統知道沒有智慧生物會喜歡工作。］

格里菲斯閉上眼，反駁系統：「你說錯了，我就喜歡工作。」

［好吧，補充一個前置條件，沒有智慧生物會喜歡為別人工作。］

「……我不能不贊同你的觀點。」格里菲斯睜開眼睛，坐起來把文件分類裝好，「但你得承認，只要你告訴自己喜歡現在的工作，就能提高工作效率，讓自己面對別人的時候更體面一點。」

［你就是這麼給你的員工洗腦的。］

「這叫做企業文化，很有效不是嗎？他們已經進步了很多。」格里菲斯把自己簽好字的文件放成一摞，「可還是不夠好。我需要一個秘書，系統。」

系統沒吭聲，只當自己沒聽到。

「如果我事事親力親為，我哪有時間訓練狗送快遞舉辦聚會呢？我不能困死在這間辦公室。」格里菲斯斬釘截鐵的說。

［您可以不把任務排得那麼滿。］系統提醒他。現在的格萊斯特公司就像是一台加滿燃料的蒸汽機，結構簡單設備簡陋轉化效率低，卻被格里菲斯要求和內燃機做一樣的功。

一個新公司能和斯塔克那種老牌強勢企業相比嗎？宿主還處處和人家對標。

活該宿主累成這樣。

「任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都能做到為什麼你們就做不到呢？」格里菲斯拍桌子，「人才數量是我們的劣勢，我們就要補足短板，深入開發資金優勢……」

系統邊聽邊幹活，放在外面的信息流突然捕捉到一條最新消息。

［等等宿主，您看看這個？］

格里菲斯停下話頭，看向電腦屏幕。

趨勢第一是關於斯塔克工業的記者發布會。

【震驚，大難不死的托尼·斯塔克揚言關掉武器製造部】

【軍火頭子轉行從良的背後】

【清潔能源的未來前景】

【斯塔克工業股價大跌】

格里菲斯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

「運氣不錯，我們的機會來了。」

真是瞌睡來了就給枕頭，感謝托尼·斯塔克，這位善解人意的前老闆。

不知道他的前同事們有沒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