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下了飛機，格里菲斯告別了幾位哥譚限定保鏢，在機場里付了尾款后，自己拎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他的保鏢套餐里還涵蓋著一份最高級的人身保險，如果在哥譚出了意外，他的父母將會得到一大筆錢。

「麻煩帶我去離醫院最近的三星級以上的酒店。」格里菲斯費力地把行李箱放到計程車里。

「三星級以上？那可是……」司機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他熱心的回頭看了看，怪叫起來：「天啊老兄，你的手怎麼了？被搶劫了？放那別動我幫你裝。」說著就打算解開安全帶下車。

「不不不用，只是不小心傷到了，我自己就可以。」格里菲斯連忙擺手，被中城人的熱情給震驚到了。要知道他第一次在哥譚打車可是多掏了五十美元。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司機見格里菲斯系好了安全帶，忍不住問，「怎麼傷到的？出車禍？工傷？還是和女朋友打架？」

「……」

格里菲斯看了看他，倒是想用五十美元換他別這麼八卦，「只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這幾天得打狂犬疫苗。」

系統在他腦海里發出無情的嘲笑。連狗都不願意給宿主工作，它現在只恨自己沒長嘴，不然它也咬。

「那可是一大筆錢。」司機忍不住感慨道，又打量了一下格里菲斯，意識到他是不差錢的那種人，「我聽你的口音，你是紐約那邊來的？」

「對，我調到這邊——工作。」格里菲斯看著機場附近的高樓，比紐約和哥譚都矮上一節。倒也能理解，畢竟這邊發展的沒有那兩個城市好。

「天啊，紐約！我可很少見紐約人往這邊跑，你懂的，大城市嘛一個個都傲得很，我見過幾個恨不得把鼻孔揚到天上去的。你們工資是不是很高？是不是天天都能看見超級英雄？是不是每個月都要換房子住？真的有變種人在時代廣場噴火玩雜耍嗎？你有沒有看見過外星人？」

格里菲斯有些尷尬，難道紐約人在外面都是這種形象？

「倒也不至於。紐約的治安還是挺好的，至少比哥譚強。」他認真地說。

司機看了他一眼，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哪個城市不比哥譚強。

「對了，你們這裡治安環境怎麼樣？」格里菲斯問，「我打算在這裡長期工作……」

司機想了想：「反正比哥譚強。反正我開出租三年裡還沒被搶過。」

格里菲斯鬆了口氣，那還挺不錯。

路過市中心時，司機指了指窗外那棟最高的大樓：「看見沒，這是這一片最高的大樓，最近剛被租出去正在掛盤，知道現在叫什麼嗎？」

「什麼？」格里菲斯好奇的看了一眼。

「格萊斯特礦業公司。沒錯，就是最近開發出金礦的那個礦老闆開的。」談起來這件事，司機看起來挺驕傲，「我鄰居的姑姑的女兒在那個公司上班，聽說下一周他們老闆就要上班啦，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礦老闆饒有興緻地問。

「我們中心城也是有首富的城市啦，很快就會進入一個飛速發展階段。」司機開過一個綠燈，興奮地噴著口水指點江山，「你看看人家哥譚有韋恩集團，星城有奎恩工業，紐約有斯塔克和奧斯本，大都會有萊克斯集團……這些城市哪個沒有發展成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等這個礦老闆一來就是我們城市騰飛之時。說不定，說不定也是個喜歡搞慈善的花花公子，心情好了或許會開著直升機給我們撒點錢，懂嗎？有錢人都是好面子的……」

格里菲斯差點笑出聲。想的怪美。

意識空間里，正在摸魚的系統突然接到了宿主發布的任務。

招聘管家司機女僕廚師園丁五件套。

［你錢多的沒處花嗎宿主？你需要這些做什麼？］系統不解，「你現在還住著酒店呢。」

「那就買一個莊園，最好是和我家農場一樣大的莊園。」格里菲斯看著窗外的行道樹回應道，「差點忘了這回事了，我現在可是中心城的首富，牌面總得有吧，難道要我親自開車？」

系統沉默了片刻：［您只傷了一隻手。］

「這是手的問題嗎？我可是首富！難道要我自己做飯洗碗？自己遛狗喂狗？自己洗衣服自己開車？」格里菲斯冷哼一聲：「我掙錢是享受生活提高生活質量的，給你三天時間把人給我配齊了，還有我的格萊斯頓莊園。不知道怎麼做就參考人家韋恩家，人家是老牌貴族，規矩和莊園就按那個標準來。」

系統委屈地鑽進手機里查了查：［報告宿主，韋恩莊園也只有一個管家，還用幾十年了。］

「……這是什麼黑心資本家，一個人干幾個人的活，就算是頭驢也不能這麼使喚。」格里菲斯在心裡吐槽，「韋恩家的看著儀錶堂堂，沒想到竟是道貌岸然之輩。我們可不能這麼做，配好人各司其職才行。」

［可您就是這麼使喚我的！］系統忍不住了，悲憤地在他腦海里大喊，［我是一個統撐起了一個公司啊！］

「瞎叫喚什麼，你又不是人。」格里菲斯把它按回手機里，「趕緊辦事。瞧瞧人家的管家，一個人管一個莊園幾十年，再看看你，這才幾天啊，讓你干點活就叫苦叫累，有沒有點吃苦耐勞的工作精神？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工作系統，別拿人類的標準要求自己，你得向上看。」

系統的目光穿過天空，無神的望向宇宙之外自己新換好的處理器。

系統不怕吃苦，系統怕命苦。為什麼給它分配的宿主是這樣。

下午，格里菲斯出了酒店，溜溜達達轉悠到附近的一家領養中心。

［宿主，您不打算買一條狗嗎？］系統提醒他，［寵物店在另一條街。］

「我養狗是為了讓它幹活，不是要一隻嬌滴滴的，享樂的，引人注目的漂亮寵物。」最好是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出了問題也能替代的那種。

格里菲斯推開大門，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這味道可真不好聞。

貓貓狗狗們被關在很多個籠子里，儘管環境很不錯，但是氣味依舊很濃烈。

［宿主有想過養只什麼樣的狗嗎？］系統好奇的掃描著領養中心裡各種寵物的數據，［根據網站顯示，這家領養中心裡有一百多隻狗。］

「最好是只牧羊犬，這種狗很聰明，能溝通，還會服從指令。」格里菲斯用手指輕輕抵著鼻尖，一間一間看過去，「以前我們家裡有一隻，會幫著我們趕牛放羊，跑起來甚至能追上馬。」

路過一隻長毛薩摩耶的時候，格里菲斯停下了腳步，感興趣的隔著欄杆和它對望。

「下午好狗狗。」

「汪。」

「你想要一份工作嗎？」

「嗷。」

［你要養這隻狗？］

「不，這隻已經９歲了，它只想找個主人混吃等死。」格里菲斯扭頭走向下一間。

系統冷眼瞧著格里菲斯像個公主一樣和路過的每一隻大狗打招呼，有的時候還會蹲下來握握爪子拍拍頭。

直到走近一個籠子，格里菲斯停下了腳步。

系統發現宿主的心率加速了。

圍欄里的是一隻看起來消瘦，毛髮凌亂的狗，根據牌子上的介紹，這是只邊境牧羊犬，今年兩歲半。

［這隻狗有什麼特別的嗎？］

「你看，它的毛是金褐色的，養好了一定會很漂亮。」這隻狗合他的眼緣。格里菲斯蹲在旁邊，沖它勾勾手指，「過來，乖狗狗。」

邊牧聽話的跑來了。

［不是要一隻嬌滴滴的，享樂的，引人注目的漂亮寵物。］系統把他的原話還給宿主。

「得了吧，你瞧，這隻狗多聽話，漂亮只是附帶的。」格里菲斯指揮著這隻邊牧進行了各項指令，看得出，它的上一任主人對它進行過初步訓練。「真棒，乖狗狗，跟我回去怎麼樣？」他檢查了一下狗和圍欄上的說明，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邊牧看了他一眼，叫了一聲。

「嗷。」跟你回去做什麼。

格里菲斯挑了挑眉，這還是第一條能清楚表達出意思的狗。很好，這條狗他要定了。

「跟我回去工作，只要你聽話，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不會被關在籠子里，而是得到最好的訓練和一個隨你跑的莊園——」格里菲斯頓了頓，「莊園暫時還沒有，但中午的時候我買下了一個農場。」

邊牧看了他一眼，趴在地上甩著尾巴。

「汪。」我很聽話，可我上一任主人還是把我送來了。

「那是因為他們窮。」格里菲斯看了一眼說明，不屑的哼了一聲，「但我有錢，我是首富，你知道首富是什麼嗎？」

「汪。」不知道。

「就是……就是不會把你送回這裡的人。」格里菲斯做出了他的承諾，「從今天起你就叫朱利安，以後我喊這個名字你就要回應我。」

朱利安歪了歪頭，思考了片刻。

「汪汪汪。」好吧，那我喊你汪你能回應我嗎？

「不能，你得喊我主人！」格里菲斯飛快的說。隨即反應過來，「……算了，你隨意，我能聽懂就行……反正除了我沒人聽得懂。」

辦理領養手續時，格里菲斯還在想，朱利安這麼聰明一定會很能幹。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又一次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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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養中心外面的公園草坪上，一人一狗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格里菲斯氣急敗壞地掰著朱利安的狗嘴。

「該死的，你不能吃這個！給我吐出來！」

朱利安瞪大了眼睛，嘴裡發出護食的咕嚕聲，抵死不從。

周圍已經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中心城市民。

格里菲斯氣壞了，拍著朱利安的狗頭訓斥：「見鬼！格萊斯頓家就沒有吃屎的狗！你給我吐出來！」

朱利安脖子上掛著牽引繩，和格里菲斯繞著一棵樹打轉。

「汪汪汪汪！」我可沒有搶過任何一個主人的飯！

格里菲斯出了一身汗，也累了，開始和狗講道理：「聽著朱利安，我會給你吃狗糧，雞胸肉，雞蛋黃，你有很多可以吃的，不需要吃屎！」

「汪！」我樂意！

「朱利安！我是你主人！」格里菲斯指著它的鼻子。

朱利安猶豫了片刻，委屈的看著格里菲斯，垂著耳朵夾著尾巴，把那塊褐色物體吐到格里菲斯鞋尖前，嗚咽著退到他身後。

格里菲斯看懂了它的意思，絕望的閉了閉眼，聲音微弱。

「別叼給我，我不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