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雖然很不爽，但符華還是慷慨地借了亞德里恩一筆錢，亞德里恩用這筆錢給華買了一些新衣服，順便用理之律者的權能給自己模仿構築了一身新衣服。她們回到聖芙蕾雅換上泳裝，等待出發。

全員準備完畢后，她帶著大家來到海邊。姬子帶頭撐好遮陽傘，放好摺疊床。琪亞娜和布洛妮婭在一旁打水仗。她們兩人打著打著，突然拿出兩大炮來，雖然大炮里打出來的也是水，不過可以想象那濺射的範圍絕對小不了。

亞德里恩開了層魔法護盾，一點水沒沾到。德麗莎躲在一個撐開的陽傘後面，也沒事。芽衣符華和華都被水淋了一身。

「琪亞娜。」符華明顯生氣了，琪亞娜見狀立刻退後，不過她沒躲開，符華一下衝過去將她提起來了。這時德麗莎說：「準備燒烤了！」符華才放下琪亞娜去幫忙。

她刷好醬汁，確認烤爐溫度正好后，她一手抓數串，一下便將燒烤架鋪滿。亞德里恩在一旁的陽傘下看見，感嘆道：「雖然力量變弱了，不過五萬年確實不是白活的。」

華就在她身邊躺著，聽到這話說：「切，那老古董也就只能幹點這樣的事了。」她往那邊看了一眼，看見琪亞娜守在烤爐邊，亞德里恩提醒道：「你最好去把她趕開，不然這貨絕對會把烤串全部吃完的。」

「你幹嘛不去？」

「我在這兒就能控制她，你試試？」

「你能控制還叫我幹嘛？」

亞德里恩無言以對，兩人繼續躺著床上休息，直到符華叫了句：「烤好了，吃……」琪亞娜如一陣風般沖向燒烤架，然後掉進了空間門裡，最後迅猛地撞在附近的一刻椰子樹上，然後被掉下來的椰子砸了頭。

「我說啥來著。」

「你預感真准，不過她好像撞昏了，沒問題嗎？」

「沒事，等會兒扔海水裡泡幾十秒就醒了，沒醒我再給她來個電擊。」亞德里恩從摺疊床上起身：「現在，先去吃燒烤吧。」

除了芽衣去照顧琪亞娜外，每個人都分到了烤串，亞德里恩就在烤爐邊吃完了，她是味痴，所以並沒有嘗出來這燒烤具體是什麼味道。吃完她就回摺疊床上休息了，她帶了遊戲機，打算今天一天都躺在床上玩遊戲。

「喂，你不會打算就這麼過一天吧？」華回來了。

「很抱歉，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明明是你說要來海邊玩的，結果來了海邊你就這副樣子？」

「我這不是到了海邊才想起來沒啥好玩的么，我又不會游泳。」

「你不是不怕水嗎？」

「不怕水是因為我不需要氧氣，不代表我會游泳。以前被一群聖騎士逼跳海過一次，花了三天才從海底走到另一片海灘上岸。得虧洋流沖不動惡魔，否則我都不知道要幾天。」

「……你過去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我只覺得驚心動魄，現在這種生活就好多了，不過遇上什麼樣的敵人都不怕被打死。」

她玩了一會兒遊戲，布洛妮婭拿過來一盤剛切好的西瓜披薩，讓她和華分著吃。她們兩人一人一半，吃的時候華說：「剛才我看見了，布洛妮婭是邊打遊戲邊切西瓜的，就這樣都贏了德麗莎。」

「單手都打不過？德麗莎也太弱了。」

「不是德麗莎弱，是布洛妮婭太強了，她打遊戲一直可以的。」

亞德里恩聽完，走過去找布洛妮婭，約她一起打遊戲。然後兩人便玩了一下午，而且還多數是平局，兩人互相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布洛妮婭可以在戰鬥之餘享受美食——希兒喂的。

「你還挺強。」

「你也是，布洛妮婭好久沒遇到過這麼強的對手了。」

黃昏時分，兩人的分數依舊沒拉開差距，雙方都想休息了。布洛妮婭咬了一口希兒遞過來的棉花糖，旁邊的希兒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紅眼，一臉陶醉地看著布洛妮婭。

這時芽衣拿過來兩瓶果汁，並叫所有人一起去看日落。大家一起站在黃昏的沙灘上，手中拿著果汁，就這樣看著夕陽落下。亞德里恩看著夕陽，舉杯道：「為美好的世界乾杯。」

「乾杯。」所有人一起舉杯。夕陽的光輝通過酒杯，閃耀著八個人的笑顏。

歡宴結束，所有人回到聖芙蕾雅，繼續那平靜的日常。沒多久，亞德里恩又收到了鹽湖城機甲失控的消息，立刻趕去調查。

她到達那裡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狀，她巡視一圈，最後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她什麼都沒點，只是在那裡坐著，看著外面廣場上的機甲。沒過幾分鐘，那些機甲突然開始襲擊路人。亞德里恩依舊在觀察著。這些機甲動作比剛才還僵硬，彷彿被什麼人操縱了一般。

亞德里恩只知道一種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那就是律者的支配權能，而這個權能在操縱物體的時候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會在被操縱物體與操縱物體的人之間留下傀儡線。亞德里恩看了一眼，沒多費勁就看見了在機甲上方的傀儡線。

傀儡線向上延伸，最終深入一片異空間，別人看不到那個異空間，不過作為支配權能的擁有者，亞德里恩可以看到。那是支配權能附送的空間，支配劇場。

她順著傀儡線進入支配劇場，外面的機甲不需要她來管，只是一堆放煙花的東西，失控也沒有太大威脅。她站在支配劇場內部，前方是數百個人偶和大量被控制的機甲和死士。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來！」

「你不該來這裡！回去！回去！」

「這裡不歡迎你！」

人偶們歇斯底里地叫著，同時指揮機甲和死士進行攻擊。

「很不好意思，這裡同樣不歡迎你們。」亞德里恩匯聚魔力，她很清楚，支配權能可以掠奪其他權能，在這裡展示權能只會讓她有所損失。於是，她準備用一個大魔法來了結這個律者。

一圈魔法陣將她的身軀包裹，恐怖的氣息從裡面溢出，無論是律者還是傀儡都被嚇得無法動彈。亞德里恩深吸一口氣道：「火焰將成為你們最後看到的景象，末日審判！」

烈焰自法陣中湧出，一瞬間就將整個支配劇場吞噬殆盡，狂暴的火焰在虛數空間里擴散，甚至達到了一座城市的範圍。很快，火焰消失了，空間中僅飄浮著數百顆律者核心。亞德里恩鬆了口氣，她一開始並不確定這個魔法會不會轟到現實去，因此還有些擔心。

末日審判，惡魔從人類法師塔里偷來的魔法，創造這個魔法的法師在面對吸血鬼襲擊時用這個魔法自殺。法師塔所在的城市瞬間毀滅，前往襲擊的吸血鬼也沒有一個活著。因為它的威力，除了免疫火焰的惡魔，沒有生物可以在釋放它后全身而退。範圍的巨大讓它在黑暗森林裡成了禁術，除了沒腦子的魔獸之外，所有種族一致規定：哪個敢在黑暗森林裡放末日審判，那它就別想活到明天。魔力消耗的巨大讓這個魔法極難被掌握，也極難被釋放，直到如今，惡魔中都鮮有掌握這個魔法並有實力釋放的強者。

亞德里恩檢查了一下，確認支配之律者已經死亡后，她重構了支配劇場，然後回到了現實。失控的機甲恢復了，騷動的人群還沒有安靜下來，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她重新坐在咖啡館里，在內心和霧神交談：「時候差不多了，接管崩壞吧，讓崩壞獸和律者永遠不再出現。」

「好。」霧神的意志自亞德里恩體內消失，接著，全世界的崩壞能濃度都降低到不會產生崩壞獸的程度。霧神已經成功了，但亞德里恩體內的力量沒有消失，這是它給她留的最後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