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人算不如天算，因為一些小小的意外，渴望寶石已經落入量子之海中了。」

「啊？落到另一片海里了？你們怎麼做到的？不是出不去嗎？」

「……請問你真的知道量子之海是什麼東西嗎？」

「不是片海嗎？」

「完全不一樣，愛因斯坦博士，給她解釋一下吧，這是你的專業領域。」

一直站在旁邊的逆熵科學家開口了：「所謂量子之海並不是什麼有型有質的東西，它的存在……怎麼說呢，如果把宇宙看做一杯水，在他周圍還有無數個相同的水杯。讓杯子里的水向外溢出，沿杯壁流動，在桌子中間形成一個小水窪。這個「水窪」不屬於任何一個「杯子」，但水窪里的每一滴「水」都可能來自任何一個杯子，我們把這片「水窪」稱作量子之海。」

「完全沒懂，告訴我怎麼進去。」

「這就只有愛因斯坦博士知道了，」可可利亞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必要的儀器設施，你可以隨意擺弄。不過在你研究辦法的這段時間，就得拜託亞德里恩小姐守護這座城市了。」

亞德里恩也不廢話，立刻召集了附近區域成百上千的崩壞獸將海淵城層層圍住，可可利亞大驚道：「你是準備連我們一起幹掉嗎？！」

「這些崩壞獸會守護這個據點，只要你們不攻擊它們它們也不會攻擊你們，如果是天命的傢伙過來，這些東西夠他們頭疼好一陣子。」亞德里恩說完，望向愛因斯坦：「你最好快點，我想早點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沒覺得她把你耍了嗎？」

「隨她吧，我們來這裡的任務只有一個，拿回渴望寶石。」

亞德里恩進入了海淵城內部，然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侵蝕權能將自己的意識當作病毒擴散出去。她不想惹麻煩，所有的病毒都處於休眠狀態，沒有她的命令，這些病毒只能獲取情報。處於休眠狀態的它們在獲取情報的時候很難被發現。

隨著病毒的擴散，可可利亞的軍隊逐漸被侵蝕，亞德里恩一聲令下就能讓它們全體叛變。可可利亞不是好人，她很清楚，解除掉她的武裝能夠極大減少她的威脅。可可利亞和愛因斯坦對她隱瞞了太多，現在，她可以知道絕大部分。

在侵蝕的過程中，她發現了幾個外形奇特的裝置。這些裝置和人身上的某些部位類似，似乎是一個改造人身上的機械部分。

「讓我看看，是哪位這麼厲害，神經都改成機械的了。」亞德里恩從那些部分上提取情報，「一個叫灰蛇的……這誰啊？世界蛇是啥？這貨不是逆熵的？」她看完情報后一頭霧水，看來只有傳送過去直接問才知道了。

她傳送到那個灰蛇面前，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拿著一把黑傘的鐵面人。

「你就是灰蛇？」

亞德里恩的突然出現讓灰蛇吃了一驚，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時候出現的？」然後立刻恢復了冷靜，用正常音量對亞德里恩說：「痛擊天命的亞德里恩小姐，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交易。」

「大敵當前你還真冷靜。我不是來做交易的，只是來看看把身體大部分改造成機械的人是哪位而已。順便問一下世界蛇是什麼，我不做交易，你愛說說不說算了，不勉強你。」

「既然您沒有交易的打算，那麼我也無可奉告了。」灰蛇說完便走，亞德里恩擋在他面前道：「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擋我的路，否則你會很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是我和另一個人的交易，你無權干涉。」

「如果收到損傷報告我就有權干涉了。見好就收，見不好你也給我收了。和氣生財，你要不和氣，我就讓你賠的一無所有。」亞德里恩說完，傳送回了休伯利安，灰蛇看著她消失的位置輕聲嘀咕道：「看來和可可利亞的這筆交易是做不下去了，暫且撤退，等待時機吧。」

亞德里恩回去一天後，愛因斯坦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亞德里恩用火焰燒死了所有崩壞獸，然後在海淵之眼前靜待其開啟。海淵之眼開啟時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亞德里恩吸收了這股能量，然後縱身跳入了海淵之眼。

她在一片宛若海洋的空間中漂流，如果愛因斯坦的數據沒出錯，她將這樣直接漂到渴望寶石的所在地。不過她撞上了一個在量子之海中飄浮的大空間團塊，被迫停了下來。

「愛因斯坦那傢伙絕對沒計算到這個，現在怎麼辦？」她不敢接著往下跳，怕在前方迷失方向，她也不想回去，於是她便站在那空間團塊上思考。

這時一名少年出現在她身邊，對她說：「離開這裡吧，趁著你進入量子之海的世界還不長。」

「別說廢話，我正琢磨著怎麼找東西呢，那玩意兒在這裡沉了好久了，估計沉到深處去了。」

「量子之海的深處是很危險的。」

「危險？有這貨危險嗎？」亞德里恩召喚出基多拉的幻影，「這貨本體光是出現就能壓碎整個宇宙，如果前面是這種貨色我馬上就回去。」

小男孩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如果是這種怪物，確實沒有。」

「那就讓我過去，其他的東西傷不到我的。」

「需要考驗的是你的精神，而不是你的戰鬥力，你這樣是不能過去的。」

「我一惡魔你跟我談精神？沒滅了你直接衝過去就不錯了！」

男孩再次無語，然後說了一句：「請不要開玩笑。」

亞德里恩直接把頭上的角和背上的翅膀亮出來道：「沒跟你開玩笑。」

「……行吧，我會把你直接送到理之核心的位置。」

「啥玩意兒？我要找的是渴望寶石！」

「……你順便收下總行了吧！」

「我要那玩意兒當裝飾品啊！理之律者的權能我又不是沒有！」

「……行吧，我打開屏障放你過去，不過在屏障開啟后，另一個困在屏障中的人也會出現，小心一點。」

那個男孩消失了，空間也開始坍塌，呈現出另一番景象。她旁邊出現了一個黑藍色短髮的女孩，這應該就是男孩提到的人了。亞德里恩走到女孩面前，問：「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輕聲回應道：「我叫希兒。」

「希兒，你對那邊的理之律者核心有興趣沒？有興趣就拿走，沒興趣我拿回去當裝飾品。」

「真的可以拿走嗎？」

「廢話，理之律者的權能我有，崩壞能也比那核心強了不知多少倍，我要那玩意兒除了裝飾沒別的用了。」

「希兒，可以相信你嗎？」

「怎麼？還要我給你表演一下？」

「不用了。」希兒的眼睛突然變成紅色，語氣也變了。「你的力量……強大得讓我不舒服，你肯定比那個承諾送我們出去的蛇有用。不過，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你的生物組織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種生物，崩壞獸都沒你這樣的。」

「起源先不說，說了你也聽不懂。我是從外面聖芙蕾雅學園來的。」

「聖芙蕾雅？！你認識一個叫布洛妮婭扎伊切克的人嗎？」

「認識啊，我還經常和她打遊戲呢。你找她有事？」

「有事！能把我送出去嗎？我和希兒都想見她，拜託了！送我們出去！」

「我們？你不是希兒？」

「我是她的聖痕，前文明的死之律者，現在我附身在她身上，想見布洛妮婭的想法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