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琴音

火海琴音

手術台邊,逐火之蛾負責崩壞能研究的全體人員圍成一圈,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幼節進行基因融合手術。

雖然幼節在事先已經將選定的崩壞獸基因進行過凈化,也就是去除所有特殊能力,只剩強大的生命基礎,但這場手術仍然十分重要。通過對幼節身上崩壞能的變化,他們或許能窺得一些提高手術成功率的辦法。

將凈化后的崩壞獸基因交給了梅比烏斯,幼節閉上眼開始接受手術的第一階段,也就是和其他融合戰士無異的常規階段(因為我不清楚流程,原著也沒太多描寫,就省了)。

隨著崩壞獸基因的完全移植成功后,在旁圍觀的科研人員們也開始啟動了儀器。

需要逐火之蛾做的事情已然完成,下一步是融合戰士與崩壞獸基因之間的相互同化。這個過程本該是在一次次戰鬥,一次次磨練中逐漸完成的,但幼節明顯沒有耐心,他準備一蹴而就,也正是這個時刻,他的身體每一秒鐘的變化都代表著其他融合戰士長時間的磨練結果,這對於逐火之蛾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數據。

【造化鍾神秀】

墨跡消散,暗紅色的崩壞能百川歸海般從四面八方匯聚在幼節手持的毛筆尖上,進而傳導覆蓋在他的全身。

很快,觀測儀器便有了反應。

這種觀測儀器是幼節指點過後由mei製作的,它可以將一束特殊的崩壞能導入人體,通過數據計算出人體承載崩壞能的上限,以此來反映那些不可被觀測的身體能量。

此刻,儀器上的數值從剛剛的正常人水準開始猛漲,每長到一定程度,儀器便會提醒一下,而負責數據記錄的工作人員也就一陣膽寒。

拿數據說話,正常人的數值為1,剛剛的幼節數值剛好為1,這代表剛剛的他還是普通人的水平。

每逢10的整數倍數,儀器就會提醒一次,因為10,就是正常人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這還只是理論上的最高,就算找遍世界,也不會出現幾個這樣的結果。

但短短几分鐘時間,幼節的數值已經從1飆升到了500,並且還在不斷上升。

在儀器的測量下,凱文的數值是3萬左右,但大家都見過凱文每天高強度的戰鬥和訓練,這樣恐怖的數字也是一天天積累起來的,連僅有1萬的櫻,也在每天堅持著難以想象的訓練,讓工作人員們並不稀奇。

但幼節,他不過是剛剛融合,幾分鐘的身體能量增長就足以比肩其他融合戰士訓練后的結果,這種逆天的效果讓見過世面的逐火之蛾科研人員們也是頻頻吃驚。

更加激動的是負責收集崩壞能數據的工作人員,他們通過特殊儀器觀察並記錄了幼節身上崩壞能的變化,或許能通過數據計算中融合時要提供多少崩壞能可以提高手術的成功率。

幼節的身體吸收崩壞能的速度、數量,崩壞能表現出來的形式變化,這些都有可能成為逐火之蛾在融合戰士研究方向上邁出更遠一步的推動力。

幼節本人則面色平靜,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操縱著源源不斷的崩壞能注入。但又不是無腦的疊加,就像化學可逆反應的投料比,需要時時刻刻把握整個反應過程以求得最大轉化率。

時間悄然流逝。

終於,在逐火之蛾關於崩壞能與融合進程的全息圖像成型時,測量身體能量的儀器也終於停留在了6666這一吉祥的數值。

畢竟幼節與其他融合戰士不同,他不打近戰,崩壞獸基因帶來的保底已經夠用了,完全沒必要更進一步。

屬於逐火之蛾科研人員的工作已經做完,於是他們便去各自整理收集到的數據了,而成功完成融合的幼節,此刻也已經準備進行關鍵一步——抽卡。

(你說這全隨機的給你發個角色不就是抽卡嗎)

讓凱文把他將興緻勃勃留下來參觀的女朋友帶到遠點的地方后,幼節稍作休息,提筆落墨。

【詞源倒流三峽水,筆陣獨掃千人軍】

空氣在剎那間變得沉重,眾人為之一凜,一股無形的墨浪掃過,他進入了【橫掃千軍】狀態。

幼節的雙眼瞬間逸出濃稠的墨色光暈,剛剛充斥著室內的暗紅色崩壞能,在文字的權能之下,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轉化成黑色的墨水,被幼節手中的筆盡數吸入毫中。

筆尖的墨水已經飽和,幼節緩緩有所動作。

【如有神助】

與往常大有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字並沒有在空中飄散消失,在幼節最後一筆落下時,懸停在空中的筆跡彷彿突然活過來般的開始流動,帶動著空間泛起波紋。

水光蕩漾,那攤墨跡在其中不斷變換著形狀,外人不得窺之,但幼節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個文字的變換。

最終歸於平靜。

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但方才的【如有神助】四個字,此刻卻變為了兩行。

【交兵不假揮長劍,已挫英雄百萬師】

他來了。

懸停在空中的墨跡猛地爆開,但並不是毫無章法的散亂潑灑而下,而是慢慢凝聚成新的句子,環繞在幼節身體周圍。

【世間豪傑英雄士,江左風流美丈夫】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烏林僥倖數帆風,便傍吳船向蜀中】

【八十萬軍飛一炬,風卷灘前黃葉】

【誰知顧曲風流客,伯業東南啟六朝】

【英風揮羽扇,烈火破樓船】

【周郎二十四年少,蓋世功名隨一燎】

來者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少數留下來的逐火之蛾工作人員還在瞠目結舌中,一陣琴音忽地從遠方飄來,再轉頭四顧時,卻猛然發現自己身邊的景色已經盡數換了模樣。

凱文單手把mei護在身後,臉部沒有任何錶情,實則另外的一隻手已經暗中握拳,整個人散發著絲絲森寒。

他認出了面前行駛著的巨大樓船,不,應該說他還記得,這裡是他曾循環反覆經歷過無數次的戰場,赤壁。

mei同樣也還記得這個折磨了凱文不知道多少遍的地方,看著擋在身前冰冷氣息加深的白髮青年,她的眼中泛起愛憐,不過也默默收回了想去牽住他的手。

「死白毛,就不會空出一隻手牽著我嗎」(此處為mei心理活動)

mei博士終於發現,她的少女心之所以泯滅的那麼快,不只是因為崩壞的重擔,她的好男朋友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凱文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他們幾人曾站立過的巨大樓船上如今排布了數以萬計的兵卒比干立矛,整裝待發。隨著眾人耳邊舒緩的琴音逐漸變得激昂,那無比悉的火箭與火船也傾瀉而出,只不過,凱文由親歷者變成了旁觀者。

如同群蟻吞象,無數載滿兵士的小船對著被鐵鎖連成一條火線的大船隊發起進攻,雙方催戰的鼓聲也在此刻同時響起。

「轟」的一聲,分不清是戰火之威亦或琴弦之烈,幾十萬人兵刃相交之聲,搖旗吶喊之聲在此刻都顯得頗為渺小。除了凱文,在場無人能看清,那些巨大的戰船上燃燒的絕非普通的火焰,斬殺了himeko的他可以肯定,即便是那位炎之律者揮灑的神賜之火,也絕無在水面下爆炸的可能。

那是,業炎。

呼嘯的風使眾人的鬢髮向日落的方向飄動,卻沒有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灌入他們的耳中,任憑它如何聲勢浩大,在場的眾人耳中只有那激烈的弦聲。

只有一人另類。

幼節仍舊保持著落筆的姿勢,在他的面前,一位儒雅俊秀的青年男子身披長袍頭戴綸巾,正坐而撫琴,很顯然,久久瀰漫在眾人耳中的弦聲便出自於此。

但其實,在凱文放大的瞳孔中中不斷燃燒的那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業炎也同樣出自於此。

他是周瑜,周公瑾。

《長河吟》一曲終了,周瑜猛一撥弦,隨即緩緩起身,微笑看著身後的幼節但並未言語。他剛剛撫過的古琴旁放著一把羽扇,此刻又解下自己腰上佩著的令劍,遞到了幼節的面前。

英姿白袍的身影隨著赤壁的東風化作墨流消散於無形。有關「周瑜」的一切也被概念化為文字,再變成墨水緩緩注入幼節體內的崩壞獸基因中。

與此同時,眾人周圍的景色開始逐漸變化,如同不知歷經多少歲月的舊牆開始脫落。在回歸前的最後一幕,一隻兼具金色的璀璨與橙色的深厚的火焰麒麟佔據了所有人的雙眼,在那一直回蕩在耳邊的琴聲停止之後,眾人才第一次感覺到這業炎之威。

隨著眾人一起回到實驗室的還有幼節,周瑜留給了他三把武器:統兵的令劍、喚風的羽扇和引火的古琴。

而以他現在的精力只能專心致志的去練好其中一個。令劍召喚出的兵卒只是普通士兵,在真正的崩壞戰鬥中沒什麼作用;而羽扇雖然能御使風的力量,但仍改不了它只是一把輔助武器的事實。

「看來以後,除了背書還得再多加一項練琴啊。唉,又成功給明天的自己增加了一些負擔。」

隨意與mei聊了兩句,看著逐火之蛾這些人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自己的工作,幼節好像有些悵然若失的慢慢踱步到了一處僻靜無人之地,輕靠在銀杏的樹榦旁。

焚盡過去,名為「未來」之物在灰燼里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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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崩壞,你也得背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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