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年
幾個人正邊吃邊聊著，烈君塵忽然想起了點事，問道：「君月商會怎麼樣了？」
雷炎顯然知道，但他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雷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月如影一副跟我沒關係的表情，自顧自的吃著。
青雀則是一副我很了解細節的模樣，感覺上還有那麼一點興奮。
烈君塵吃著青雀放入碗里的羊肉，點頭道：「你說吧。」
青雀笑著說道：「三天前就關門大吉了，整個冀州被贖了一千多萬兩，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銀子，跑路的跑路，失業的失業。手持大份投資券的富戶都瘋了，有些甚至是向錢莊抵押借貸投的。對了，那個錢莊叫利民錢莊，從洛陽一路放貸到揚州，不知道放出多少。」
烈君塵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這讓他忍不住望向了一旁涮著火鍋的月如影。
只聽月如影一副坦蕩的模樣：「只有家產沒現銀的富戶很多的嘛，我只是稍微的幫助他們一下緩解資金壓力，抵押都是他們自願簽的。我們開錢莊不就是這樣，互惠互利一起嘛！」
「你哪兒來那麼多銀子？還要這個利民錢莊是怎麼回事？」烈君塵實在是好奇，就算是月如影發現了銀礦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只聽月如影慢條斯理的說道：「很簡單，我用你那台攜帶型印表機列印了一百張十萬兩的銀票拿給各大錢莊的股東看，他們完全看不出來。之後我拿出了這個，於是他們就服了。」
「什麼東西？」
只見月如影從胸口掏出了一長用塑料片塑封銀票道：「兩張塑料，一張銀票，三張夾成一張，持久耐用還防水，在這個時代仿造難度算封頂了。利民錢莊我一成，匯通錢莊一成，利通商會三成，民豐商號一成，長公主一成，國通商行三成。」
烈君塵無語了，這擺明了就是先威脅然後再談的合作，只是看著參股人或企業就有點奇怪了。
「為什麼會有長公主？民豐，利通，國通都是誰的馬甲？」
一旁的青雀輕笑了一聲道：「長公主是我介紹了，民豐商號是我的，利通是大姐跟匯通的馬甲，國通是皇宮的內庫。」
「所以這錢到底是誰出的？」大過年的，烈君塵居然有些發毛。
只聽月如影淡然道：「我出一百萬兩，匯通出五百萬兩，青雀出四十萬兩，長公主出了十萬兩，內庫出三萬兩，據說都快把內庫搬空了。」
烈君塵感覺月如影升級時候的技能點加錯地方了，納悶道：「一共六百五十三萬兩，你們哪兒來那麼多銀子放出去？」
青雀笑吟吟的說道：「向匯通和其他錢莊抵押拆借唄！這些抵押基本六折起步最低三折，錢莊相互拆借五個點意思一下，哪怕對方按時還貸，十五個點的利息穩賺十個點。你要換成民間借貸清一色的驢打滾，我們這次只收家產沒讓他們賣身就已經良心了。」
良心？你們也配有良心？這些破事不都是你們搞出來的嗎？
這時候月如影看著烈君塵挑了挑眉道：「你在叫二叔三叔手投資券又是個什麼說手法？」
烈君塵瞬間有點小尷尬：「賺點小錢而已。」
青雀壞笑著邊給烈君塵倒酒邊說道：「哦，吃獨食也叫賺點小錢。」
烈君塵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那麼多人手哪兒來的？」
月如意眯著眼喝了口酒道：「烈家幾十年跑出去為了不給烈家添麻煩的烈家子弟很多都已經開枝散葉了，能在外面混下去開枝散葉的腦子裡的肌肉早就退化了。很多人都想認祖歸宗，又覺得對不起烈家，我給他們機會，他們很開心的就接受了。而且這個時代的人也厚道，知道知恩圖報的。再不濟那麼多影子盯著，哪怕出問題這銀子還能跑到國外去？」
烈君塵輕咳了一聲道：「這次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這件事過去后就別再鬧了，整個大魏國的有錢人都被你們霍霍光了，會嚴重影響國家經濟的。」
月如影道：「無非就是劫富濟貧，順手撈一把而已。道是你，從來都不知道你胃口這麼大。」
「二叔找你了？」烈君塵知道，這麼大的活兒二叔他們是吃不消的，一定會找月如影接盤，畢竟烈家目前就是她在當家。
月如影一臉嘚瑟的說道：「叔伯一起來的，他們覺得這麼大一筆銀子還是得交給我來處理。」
露台的一邊，雷炎和雷轟兩個人手裡拎著一壺酒，只聽雷炎道：「好好練劍，好好讀書，別跟大姐和三姐學，她們都鑽錢眼裡去了。」
雷轟喝了口酒，抬頭望向著星空道；「我知道的二哥，我對錢也沒多大興趣。」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佃奴們已經穿上新衣新鞋收拾乾淨，盡量表現出那一份體面，隨後舉著火把陸續出門，向著烈家堡的方向行進。
大年初一給東家磕頭拜年，他們當佃戶那會兒也是，只不過現在的他們過的比以往要好的多。
烈君塵晚上喝了不少，睡的多少也有點沉，當他睜開惺忪的雙眼，居然感覺有些沉。
扭頭一看，左邊月如影右邊青雀，兩個人就這麼纏在自己身上，讓他一動也動不了。
不過話說回來，味道還是挺好聞的，還完全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醒了？」
看著烈君塵蘇醒，月如影雖然只穿了個肚兜，香肩外露光潔如玉瑩瑩還泛著一絲紅暈，但她的行為就跟個渣女一樣，若無其事的起身披上了衣服。
一邊的青雀道是看上去異常的嬌羞，甚至還埋在烈君塵的懷裡蹭了蹭。
月如影叫道：「別蹭了，有事趕緊的。」
「哦！」青雀像河豚一樣鼓著臉，不是太情願的下床披上了衣服。
不過烈君塵也確認了，他們三個什麼都沒有發生，畢竟他也才十六歲，還勉強能算個少年，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少年。
月如影和青雀招來了侍女，那是她們身邊的影子，也是她們自己搗鼓的，樣子還不錯，就是個頭矮了點，清一色的一米六標註身高。
烈君塵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穿衣，不過這一次破天荒的體驗了一把老爺的生活，月如影和青雀兩個人親自給他洗漱換衣服，連刷牙都是青雀代的勞。
雖然覺得自己很廢，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古代老爺的日子其實挺爽的。
新年的程序是繁瑣的，哪怕是烈君塵依舊需要尊重傳統規則。
前堡大門開啟，佃奴們陸續進入烈家堡前堡等候。
主堡大門開啟，公爺叔伯長輩統一在大殿高坐，晚輩依次磕頭拜年，長輩再依次發出壓歲包。
長輩退場休息喝茶閑聊，家中奴僕統一向烈君塵，月如影，青雀，雷炎和雷轟磕頭，因為他們本質上是屬於烈君塵家的家奴，發一次紅包。
最後烈君塵他們還要被安排接受佃奴們的叩拜，因為他們是青雀弄來的家奴，這也是烈家族裡的長輩變向的承認了烈君塵在烈家的地位。
一次一個莊子，每過一個莊子還要發一次紅包。
整個過程及其繁瑣，烈君塵感覺整個人都要麻了，臉上的假笑肌肉都特么要定型了。
跟公爺叔伯們一陣寒暄，時間轉眼就到了中午，隨後月如影安排了烈家堡的大型聚餐活動，整個烈家將近兩千號人開始在偌大的主堡用餐，一大堆僕人開始持續忙碌。
至於佃奴們則難得放假，前堡青雀安排了大型的活動，街邊各種小吃，變戲法的，捏糖人的，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甚至還有登台唱戲，也算是享受到了烈家堡的福利。
一大家子忙活到了晚上，烈君塵一回到房間就躺在了軟塌上，他特么從來都不知道當家尼瑪這麼累，還好有月如影和青雀，不然這個家誰愛當誰當。
怪不得古代大戶人家娶妻娶賢，尼瑪所謂的賢其實就是能力出眾，能把一大家子管理好，遇到這種隆重的節日能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