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說了，跟我回家
「孿生姐妹？」她無語地睜大眼，對這個詞很陌生，「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從記事起她就和養父母生活，倒是想有個姐妹。
方何余壓根沒打算聽她說的話，冷哼一聲，公然撩起他的襯衫，狹長的刀疤赫然映入眼帘，「這就是你姐姐做的好事。」
不遠處盯梢的小六無奈扶額，那分明是老闆自己弄的。
「……我沒有姐姐。」無論他嘴裏的那個人是否真實存在，她都不想為陌生人的錯誤背鍋。
「告訴我她的下落。」對她的反駁置若罔聞，方何余傾身一把鉗住她的下巴，虹膜緊縮，透出厭惡。
蘇越被他眼中的反感傷到，倔骨雄起，「我不認識什麼姐姐，我也不知道你的傷從何而來，坦白講，我甚至都不想和你沾上關係，如果你真的有手段，應該自己去找那個傷了你的女人，而不是在這裏逼問一個一無所知的陌生人。」
她一口氣說完，憤然地瞪着他。
方何余看着她怒氣滿滿，和記憶中那張生動的臉緩緩重合，自知無法反駁她的話，眉眼微沉，「我有沒有手段，你很快就清楚了。」
蘇越甚至沒來得及與紅姐道個別，眾目睽睽中被方何余擰小雞似的擰到車上，求救淹沒在喧囂中。
「咔噠——」車門鎖死，蘇越緊張地縮在後座，擔心他一怒之下取她性命。
「現在知道怕了？」方何余從後視鏡看到她的慫樣，哼了一聲。
蘇越沒有搭話，腦內飛速計算打碎玻璃是否現實。
「車窗特製，如果你想的是這個，還是免了。」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擺在臉上，想不知道都難。
打消想法的蘇越仍然保持縮著的姿勢，毫不掩飾眼中的害怕，「你會殺了我嗎？」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住，轉頭看她，「我為什麼要殺你？」
他看上去那麼像草菅人命的暴君嗎？
「她害得你差點丟了命，你急切地想找到她難道不是為了以牙還牙？甚至不惜抓一個和她長得相似的……」得知自己性命無憂，蘇越稍微放鬆，從容地分析，說到一半頓住，恍然大悟地看着他，「你喜歡她。」
「閉嘴。」
「這不丟人，你肯定喜歡她，如果不喜歡，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該動手了。」蘇越為自己的分析洋洋自得，同時找到事情解決方案，「只要你找到她，就會放了我，對嗎？」
方何余煩躁的神色轉為認真，「你有辦法？」
「沒有。」她聳聳肩，她和他嘴裏的人甚至不認識，「但是你肯定有計劃，不然你把我帶回家幹嘛呢？」
蘇越偷偷點贊自己的機智，只要她有利用價值，待遇就不會很慘。
「我的確有計劃，」方何余收回視線，慢悠悠地肯定她，「但是和你無關。」
「那你把我帶回去幹什麼？！」她拔高音量，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泄憤。」回應她的是輕飄飄的兩個字，誰讓她害得他牽腸掛肚那麼久。
……他真的有病。
蘇越隱隱為自己之後的生活擔憂。
方何余的家和她想像中的奢華相差不大，除了面積小點，傭人少點。
男佣上前為他脫下外套，視線與身後的蘇越相接，微怔著將外套掛好，隨即當她不存在一般，低聲詢問，「您晚上想吃什麼？」
「簡單一點。」方何余吩咐完往裏走，「給她安排一個房間。」
「是。」男佣禮貌回應，轉頭對着蘇越，「您可以叫我小七。」
「我叫蘇越。」蘇越也不扭捏，沖他大方微笑。
奇怪的是方何余從到家后就把她當空氣，等她洗漱好躺在床上后也沒聽到他任何為難。
他到底打算如何泄憤？
翻身看到從「KING」穿回來的馬甲，恍然想起自己的證件，她心懷僥倖地摸摸口袋，沒摸到證件，倒是摸到一張紙條。
疑惑地打開，上面只有簡潔的一行數字，看樣子是施與承的電話。
好煩，她本來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行蹤，更別說主動聯繫他，皺皺眉毫不猶豫地揉成坨扔進垃圾箱。
「老……蘇小姐，方先生讓你過去。」小七突然出現在門口，嚇得她猛地扯被子蓋住自己。
「這麼晚了。」蘇越嘟囔著起身，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方何余穿着寬鬆的睡衣倚在窗前，聽到她進門身形未動。
「你叫我來什麼事？」蘇越站在門口疑惑發問。
他聞言轉身，靜默地注視着她。
昏黃的燈光弱化了她的線條，遮住她與她有出入的地方，兩人的身形愈發重疊，他眼神暗沉。
沒得到回應，蘇越眼神一錯，瞥到他床頭柜上散落的幾個酒瓶。
「方先生？」她隱約覺得不對，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方何余身形一晃，彷彿回到初見那人時的場景，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神卻越發迷離。
蘇越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直到他低頭與她相望，視線交纏。
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臉頰，蘇越瑟縮避開，他執着地追上去。
方何余的手很涼。
蘇越沒再躲開，幾乎陷進他溫柔且痴狂的注視中。
「蘇蘇。」方何余輕聲喚道。
蘇越眉頭微皺，太肉麻了，蘇蘇？
「額，我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沒好到……唔……」她的反駁被盡數堵在唇邊，方何余捧着她的臉加深這個吻。
「方先……」蘇越雙手推拒着他，試圖隔開突如其來的吻，他的手卻穩穩地托着她。
在她反抗后，他的吻逐漸狂躁。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不能吃，煩躁加倍。
「滾開啊！」蘇越憋著一口氣，在他換氣間隙猛地推開他，大吼一聲，連連往後退。
這就是他的泄憤？還不如罵她一頓。
「蘇蘇，你不能拒絕我。」方何余眼神更深，因她的拒絕浮上暴躁急切，鎖住她的後頸，強硬地將她拉向自己，低頭要吻下去。
蘇越的小個子縮著脖子躲開他的襲擊，腳步連連倒退，眼看到達房門口，方何余手快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