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豐之死

第17章 白豐之死

「出來吧,某已經恭候三位多時了。」白豐半閉著眼睛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灰敗的表情。

天蛇星的白衣人隨秋意涵他們走進自由之門之前讓自己埋伏在這一處地點,他的話充滿了自信:「一日之內,若是那邪王沒來,那算是某看錯了他,你可以在此享受這湖間景緻,也可以徑直離開此處。」

這才剛過半日,魔教高手已然來到這天啟湖的內院。

他們來之前,白豐還在自嘲:我還算是一教之主么?怎麼就像是一個看湖之人。痛苦,自責,反思,白豐一夜白頭,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垂垂老者。

「白豐,你要攔某?」石破天鐵鑄一般的身軀立在身前,宛如一桿大旗迎風獵獵而展。白豐的心頭卻不禁有點惴惴,想到與邪王一戰,處處受制的憋屈,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那份與之競爭的衝動。邪王雖然年紀稍長於他,此刻卻意氣風發,白髮怒齜,整個人充滿戰意,他身後的周蓬蒿和林峰一左一右伺機而動。

此刻的石破天不怒而威,厲聲怒目地看著眼前的手下敗將。

「不敢,邪王和這位...兄弟請便,但是那周蓬蒿,你卻萬萬不得進入這自由之門。」此刻白豐一咬牙沉聲道,他有些公報私仇的味道,方才被那秋意涵羞辱,他要在周蓬蒿身上找補回來。

周蓬蒿聞言一笑,有些邪魅的味道:「小白先生,好像我才是這慈航靜齋的弟子,你不過是個外人?鳩佔鵲巢就忘記自己身份了?說句你不痛快的,我想進入那自由之門你也攔不住。」

「休得逞那口舌之快,不知道是誰,三日之前還在那豬籠之中。」白豐倒也沒有客氣,聲音不屑地道:「就如那日一般,老子隨時可以拿捏你。」

被那天蛇星人改造了體質,現在的白豐半人半蛇,早非當日吳下阿蒙,他念念有詞,像是在召喚什麼。

此刻,天啟湖邊天色已蒙蒙發亮。插在這內湖一圈的火把之光看上去不那麼明亮了。周蓬蒿和白豐針尖對麥芒的碰撞就此開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師父,林兄,你們行至那內湖湖心處,開啟那裡的機關。待我解決了這白痴,就與你們匯合。」與那白豐一般,他也是滿臉的自信。大丈夫快意恩仇,講究一個現世報,這被浸豬籠差點殞命之仇早應該報了。

邪王自然是懂得這徒弟的心性,囑託了一句小心之後很快地飛躍湖心,啟動了內湖機關。

聲音隆隆,塵煙滾滾,遠遠看去,內湖的一塊飛土上天入地,一道白霧幾乎瀰漫在了整條地平線上。

與之同時,周蓬蒿一個小巧的騰躍,七把飛刀隨著他的身形移動一同發了出去,他把力量用到極處,這七把飛刀目前是他最強的招式,力道均勻,每一刀都能刺穿一棵雙人合抱粗細的大樹。這連珠飛刀的巧妙之處,在於力量與技巧集合的極致,能將眼前所有路線封閉,那本來佔據上風白豐頓時處在一片風雲飄搖之中。

白豐使將的是一把長槍,這一槍也因周遭情勢所限,使得有些笨拙。

「噹噹。」他的身軀之中蘊含著天蛇之力,猝然爆發之下,頓時將來處的兩把飛刀彈飛。這一槍的力量和速度,絕對已超出了周蓬蒿理解的範疇。

看來人在情急之下,也能有這等巨大的力量啊。

這一槍要是先發而至,周蓬蒿怕是擋不住的。這回彈過來的飛刀也是氣勢不減,把他倒是逼了個手忙腳亂。

只見他運起天爐神功,腰間一松,腳也猛地移步一蹬,人如閃電般退後了兩步,只覺背後一疼,渾身也是一震,人撞在了石柱之上,兩把飛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掠過。

這他么的招式真不能用死,差點把自己給玩死了。周蓬蒿不由一陣心悸。

可這顯然已經是白豐防守的極限。旋即,「砰砰」數聲,剩餘的五把飛刀還是氣勢洶洶地穿過他的封鎖,兩把深深地扎進他的肩胛處。

另外三把被槍勢阻了一阻,刀尖直沒而下,扎在他身後的巨幅屏風之上。周蓬蒿也是納悶,這白豐如此自信,為何這招式卻是如此門戶大開,就像是迎著自己的飛刀撞了過來似的。

這是他么的什麼招式?

白豐嘴角鮮血淋漓,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笑容,有些瘮得慌。「白...兄,你這是?」周蓬蒿疑惑不解地問道。

「無他,求仁得仁罷了。」白豐繼續念念有詞,周蓬蒿

只覺眼前一黑,一個長長的影子象從白豐的身軀里走出來似的,這影子給了周蓬蒿無限威壓,但是卻突然之間狂遁而去,他這才感覺壓力一松。

這是他么的幻覺吧,還是白豐的後手?周蓬蒿大驚,連忙抽身而退了好幾步。

「周...蓬蒿休怕,我不過是借你的天爐神功逼出這玩意罷了。」

「什麼鬼?白豐你...」周蓬蒿一惱,剛要質問幾句。

那白豐卻是凄慘一笑道:「逼出了它,我也快形神俱滅了。想我白豐貴為西域之主,就為了那秋意涵,一步錯步步錯,終於走到了今天,再也回不去了。逼出它,其實是為了我最後的尊嚴。」他的身上有數道血口,此刻都流淌著血水。不久,這地面上也泛起了一陣淡淡的紅色,此刻他說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那是天蛇星人?」周蓬蒿看著遠去的那層迷霧,愕然道:「你讓它給奪舍了?」

方才那白霧對著自己凝視了許久,想必有佔據自己身體的想法,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逃遁而去。想到此處,周蓬蒿的心頭隱隱地有一陣寒意。

「即便不是奪舍,-我也覺得自己早就已經死了。」白豐頹然道:「我能運轉的身體機能已不足十之二三,與其沒有尊嚴地活下去,不如死在你這樣的強者的手中。」

湖邊,風颳得正大,周蓬蒿捋了一把頭髮,冷冷地道:「天蛇星人異動對我們地球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年,人類的絕對強者和天藍星人合作,才阻止了一場浩劫。白豐,你為了一己私慾,竟然主動與這天蛇星人合作,我對你並沒有同情。」

「無須...同...情。」白豐進氣比呼氣要多,此刻已經很難再說出完整的句子,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帶血的三眼天珠不容分說地塞在周蓬蒿的懷裡:「不知道為什麼...這...天藍星人的天珠...對天蛇人有...克制...之用,請幫我照顧...好...秋...齋主,他身邊的......天蛇...星人....很危險,蓬蒿...你...要護...她...平安...」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抓住周蓬蒿的手臂,他沉重地點點頭。

這白豐做人很是失敗,但是作為一個愛人,卻是有著最後的溫柔,這一點還是讓人敬重的吧。

輕車熟路的周蓬蒿在這內湖給他找了一處墓穴,就在昔日「安葬」邪王的不遠處。

此刻,遠處的夕陽如燒。天啟湖的天色黑得晚,最後的一輪落日掛在西邊,染得最近的那些雲層也如血滴一般。長吁了一口氣走近湖心,周蓬蒿將天珠放進懷中藏好,旋即按動機關,整個天地之間,似有一片濃煙翻滾,旋即,傳來了轟隆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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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湖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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