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由之門
「這麼說，秋齋主也同意開那自由之門？」白豐身後之的白衣人呵呵一笑，聲音有些清脆得過分地道：「您要知道你打開了一個入口，也許那也是一個出口。」雖然眼前白衣之人隱藏得很好，說話也沒有天藍星人的金屬之聲，但是慈航靜齋的歷任齋主，都是受過嚴格甚至嚴苛的訓練，無論是嗅覺還是感覺，秋意涵都聞到了那股不同於地球人的危險氣味。
大戰之後的天藍星人沒有組織報復行動，說明他們已經失去了再戰之能。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是不願意開啟這自由之門的，因為無論是人類還是天蛇星人對他們都存在著巨大的威脅。幾番鏖戰之後，地球上剩餘的高手都是有數之人，用腳指頭也可以想到這個想打開自由之門的人到底是哪一方的。秋意涵微微一笑，疲憊之中不乏柔美，即便是不同種族的天蛇星白衣人也是看得心中一盪。
她緩聲道：「開啟這自由之門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齋主請講！」
「這白豐不能進去。」
白衣人吃癟地一笑，轉而看往那白豐。
聞言，白豐大怒，心道你這小娘們還真是記仇，忘了老子舔了你七年么？你倒好，轉眼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給了那混蛋一般的周蓬蒿。前事休提，這便算了，現在在這關鍵時刻，還排斥老子，簡直是喪心病狂的女人。白豐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白衣人卻是渾不在意地道：「齋主，敵人有的時候也能變成朋友的。這世界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敵人，當初你們和天藍星人何嘗不是盟軍，上一輪的戰鬥之中卻是死敵。」
「我說了，這是我唯一的條件。」秋意涵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說完之後只是一個勁地微笑，連解釋都懶得奉獻一個。
「我同意秋齋主的意見，這白豐包藏禍心，的確不應該出現在自由門之後。」這些話從自己的盟友胡筱雅嘴裡說將出來，簡直是背後被生生捅了一刀子。
白豐有些後悔自己擅作主張和她合作了。他忽地轉過頭，低聲道：「胡教主，你這是何意？」
胡筱雅斜了一眼看往他身後的白衣人，似乎在說這就是我的回答僅此而已，她的神情有些異樣，方才一直看著前面，突然間目光凝成一線嬌聲道：「有些事說白了就沒多少意思了。白教主，有一種活法叫做自降身份。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和他一樣的味道，我能聞見，秋齋主想必也可以。既然你奉它為主，那麼進去這自由之門自然是我、秋齋主和他更有資格。」
白豐看了看身後，聲音又壓低了些道：「胡筱雅，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合作的盟友。」
胡筱雅微微一笑，顯然在模仿秋意涵，白衣人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既然兩位女神都欲陪著老夫，白豐，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這門後有什麼寶貝，回頭我算你一份便是。」
這話綿里藏針，卻是不容置疑，白豐長嘆一聲，不曉得自己選擇天蛇人作為主子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了。
白衣人可並沒有關注他，他白豐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他一長身卻道：「兩位女神，我想邀那邪王一同去了自由之門，你們看可否？」
胡筱雅堅決地搖搖頭：「不可。」
秋意涵則冷冷一笑道：「閣下是想把我們地球人一網打盡么？」
說著，她不僅按住了袖劍，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連白豐都有些窒息的感覺，這兩個娘們都藏著絕招啊，怎麼這時候的氣勢如此之足，
對上這白衣人也一點不落下風。
「罷了，罷了，我就是一個提議而已，看來著邪王遠不如某受歡迎，哈哈。」白衣人打了個哈哈。
這天冷地滑，他站立不穩，差點滑倒，白豐扶了他一把，卻被一把給推開了。
黑暗中，這白衣人的目光顯得十分明亮。是那種讓人驚恐的白熾光芒。
「達成協議了，兩位都跟我來吧。」秋意涵一個請的手勢，將二人引入內院的一處湖中央。
白衣人詫道：「竟然是這裡么，怪不得某找不到！」
秋意涵冷然一笑：「看來把我丟入那囚籠之後，你沒少在我們內院逛當。」
白衣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道：「秋齋主被困，非本人所為。」
秋意涵倒也不客氣地回道：「我知道，所以進來的是你，不是那白豐。」
她不再啰嗦，雙手下壓按下機關，三人以極快的速度下降至那湖心。
胡筱雅暗中也是長嘆一聲，何止那白衣人搜索不到，她在這內院住了一年，也曾想找到內院之秘。現在看來，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痴，別的不說，就說這湖心處別有洞天，誰能想象得到，誰敢去一探究竟。湖心深處直通一塊碼頭，碼頭僅能容納三四人，像是利用特殊材質製造而成，浮在這冰冷的湖水之中，隨著微浪微微起伏，此刻上面有些融化的積雪，濕漉漉的一片。
白衣人有些站立不穩，似乎有些膽怯，但還是強壓怯意隨著秋意涵等人上了這浮動碼頭。
「開！」待得三人站穩，秋意涵一聲嬌喝，那碼頭像是點了火的火箭一般，突然之間帶著巨大的轟鳴之聲，直衝往雲霄之中。
先是湖底，又是天空，這上天入地玩的，真叫一個刺激。白衣人腳下又是一滑，心中大慌的他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話，卻又沒說出口。
半晌，轟鳴之聲盡去，腳下的土地變得充實，不再像浮動碼頭一般的亂晃亂顫。
秋意涵拔出袖劍，沉聲正色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已經進入了三界之門，請你們隨時戒備，因為這裡的都是當年大戰之後存活的三界高手。他們都不願意回到自己的星球，反而選擇了在這裡流浪，有的在這裡已經有數千年之久，最近的也有數百年，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對我們絕不會友好。」
這裡寒風凜冽，煞是冷酷。
這白衣人牙齒在打顫，有些凍僵的感覺，顯然是戰力大減。
秋意涵只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的下盤很有問題。
白衣人怔了怔，乾笑了一下忽道：「兩位齋主，那兒有塊地方很是詭異，我先過去探探，請兩位女神為我押陣。」
秋意涵抬起頭看著天邊無比接近的白雲，有一種很是壓抑的感覺，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好吧。」
胡筱雅見他執意要走，這是在冒險為己方探路，有些關心地道：「你千萬小心。」
白衣人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把長約數尺長的戒尺，緊走了幾步，旋即彎下腰看了看，忽然伸手摸了摸地上濕處，放在鼻下嗅了嗅，目光有些渙散地道：「兩位，這裡有天藍星人的痕迹。」
「天藍星人？」胡筱雅話音未落，眼前突然騰起萬千水花。在她身側不遠數寸的地方，凹陷了老大一塊，一個怪異的狼牙棒從地下猛地刺了過來。
胡筱雅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反應很快，足尖一點地，人猛然接力向上躍起，在空中拐了一個彎，旋即向後一躍，跳出數尺遠，這才逃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她突然叫道：「快看，就在那兒！」
秋意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離胡筱雅七八丈遠的地方，地面上一條白痕極是顯眼，這白痕在不斷地擴大，像是張口的鱷魚一般，在吞噬著腳下的這塊土地，那白色的銀屑狂暴地揚起，潵在眾人的身上。然後從這個白痕處，鑽出幾個長長的黑影，這幾個黑影的速度極快，向三人捲來。
白衣人迅速地靠近秋、胡二人，不知對方深淺，三人呈現了犄角的防禦之勢。
這些人顯然不是那天藍星人，那蠕動的身軀很是明顯，避開前面的胡筱雅，竟然徑直地朝秋意涵撞了過來。
速度太快，避不開了！
秋意涵索性運氣抵禦，只覺眼前金星亂冒，這一撞之下人幾乎要暈過去。幸虧這些黑影在地下潛伏，身軀僵硬了許多，力量大減，不然只怕這一撞之力能將秋意涵的肋骨都盡數撞折。
這邊秋意涵受挫，胡筱雅的處境也極為不妙，二人皆遇險情，順著眼角看去，卻見白衣人身體輕捷如燕，閃轉騰挪，圍攻它的三個黑影擠上躍下，與他越打越快，激得銀屑橫飛，火星四濺。
白衣人的力量雖遠不及那黑影，但勝在身法靈便，一時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蓬！」秋意涵扔出了一個紫紅色的煙霧彈，掩護三人撤退。
已經看不清那些黑影的身影了，秋意涵冷冷的聲音說道：「這位仁兄，這攻擊我們的人顯然不是天藍星人，他們的身形倒是與你近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他們是什麼人？」
顯然是看到了自己與天蛇星人的聯絡，白衣人臉色一紅，他也不明所以，這些天蛇星人為何要攻擊自己......
那一閃而過的懼意突襲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