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早知道他是草包」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早知道他是草包」

許粥粥眼睛一熱,說不感人是假的,她記得自己曾經問過聞玉屏,是否真的喜歡陸佰常。

聞玉屏雖沒有給予正面的回答,言語中卻透漏過對於這樁婚事的滿意,這也是她之後猶豫想要退縮的原因之一。

沒想到聞玉屏在處於她和陸佰常之間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這邊,幾乎算是拒絕的要和那段讓自己滿意的婚事割席。

聞人良見聞玉屏態度堅決,面上雖然也是讚許之色,卻考慮的要比聞玉屏多許多,他淡聲到:「屏兒的心思,為父已經明白......你先帶你妹妹下去,好生安撫,這些日子,她確實吃了不少的苦。」

......

當天,聞玉屏拉着許粥粥一塊睡,許粥粥不算認床,但是開封府的客房實在是令人窒息,加上她一直情緒不穩定,幾乎就怎麼睡過一個安穩覺,剛剛泡在熱水裏的時候,她就已經快舒服的要當場昏睡過去了。

聞玉屏憐愛的撫摸著許粥粥的臉,心疼道:「好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子肉,這幾日又瘦沒了......」

許粥粥笑道:「姐姐說的誇張了,掉肉哪那麼容易啊,若是這麼容易,我也就......」

她原本想說若是這麼容易掉肉,當初也不用費勁減肥了,話快出口才記起來這裏尚未普及身材焦慮,而且她的年紀本來就不是追求婀娜多姿的時候,說着話違和,於是就半途閉上了嘴。

聞玉屏卻以為是其他的意思,她故意板着臉道:「也就什麼?也就不好好喝葯了么?」

她故意凶道:「明日你可得聽話,好好的叫太醫給你瞧瞧,非把你身子調理好了不可。」

許粥粥吃驚,她以為最多就是讓原本的熟人劉大夫來瞧瞧就得了,怎麼還驚動太醫了呢?

大概是許粥粥的表情太明顯,即便是燭光之下也叫聞玉屏瞧見,聞玉屏解釋道:「咱們聞家與太醫院倒是交情不錯,在哪個太醫不用當值的時候來一趟也是容易的。」

她心疼:「你身子弱,原本就要小心養著,誰知道......哎,到底是父親心急了,即便是想的厲害,也不該這時候接你回來。」

她說完后,怕許粥粥誤會,連忙解釋道:「只是若是等你到了十五,天氣就涼了,父親怕你路上勞累又感染風寒,就更不好了,思來想去,這才想着在夏日時候接你回來。」

許粥粥原本還在考慮要如何提到這一出,如今正好算是瞌睡了被丟了個枕頭,忙道:「我今日聽到鍾叔說,我命格不好?」

聞玉屏連忙道:「不是不是,什麼命格不好,沒那一說,你不要亂想。」

她嘆了一口氣,還是溫言說道:「這事,原本是不想說了,怕你多心,你原本就體弱,太夫說你的體弱就是因為心緒鬱結所導致,想必你在老宅中孤單長大定然不好受的......若是再知道這些,怕你又多想。」

許粥粥心想:你要是不說,或者說了一半欲言又止了,只怕才會惹人多想,而且人的猜疑一般都會下意識往負面情況去猜測,尤其是古人,要麼就是什麼相剋的命啊,要麼就是什麼天煞孤星轉世什麼的,總不會說,這小女兒是財神轉世,聞家低調久了,不敢發財,才把這個小財神留在老家過日子吧?

許粥粥道:「姐姐放心,我自然不會多想,原本我醒來時候,許久不見父親出現,心中還有些傷感的......結構今日見到父親,只一眼,我便知道血親便就是血親,父親將我留在老宅長大,一定有父親的苦衷。」

許粥粥話說完之後,聞玉屏停頓了許久也未曾說話。

碧紗櫥內此刻安靜無比,唯一的一點動靜就是燈罩內的一點燭花跳了一跳。

這一點的跳躍落到聞玉屏的眼中,如驚雷,把她從短暫的思緒里抽離,聞玉屏坐起,親自去剪了燭花,她披散一頭長發,溫婉的攏在前面,在細微的燭火下,還能看到她額頭上細密的絨毛,聞玉屏原本生的就溫婉動人,此刻燭火下,更是清麗婉約。

清麗婉約的美人,似乎有難言之隱,猶豫半晌,她終於開口:「你出生時候,是母難日。當時老宅中有個高僧做客,原本父親是想要請這位高僧去別院,生怕血氣污了高僧的佛光。但是高僧卻說,今日來的緣分,便替伊超度——母親的名字中,有個字便是伊。原本父親是不知道說的是母親的,以為那伊是另外一方的意思,誰知道,那日落日後,你呱呱墜地,而母親,就是在一片誦經聲中去世的。」

「那位高僧留下了一本佛經給父親,說,這母難日誕生的孩子,父母緣分淺薄,若是想要令子平安,許分離十五年之後再次重逢。父親當時剛剛面臨喪妻之痛,又問高僧說法,簡直如泰山崩頂一般,我父親問高僧,何為分離?高僧說,天涯海角為分,各自白頭為離。」

許粥粥聽了心情複雜,一方面她覺得那個高僧真是能扯,別說古人了,現代生產都是鬼門關走一趟的操作,而且若是原主當時母女平安,這高僧可以說是為其祈福,超度也能做解釋,比如說路過亡魂啊什麼的......反正總而言之,很多唬人的說法,都是能對上很多人的。同時她也困惑另外一點:「可是,我並未到天涯海角?」

聞玉屏道:「那是因為父親在佛前磕頭請願,許給神佛十年壽命,換了與你不必天涯相隔......否則別說十五年,便是五十年,這天大地大,你我姐妹,父女,祖孫,又何時才能相見呢?」

許粥粥聽了,結結實實地愣了好久好久。

說不感動是假的,封建迷信或許是假的,可是她可以想見,那個時候聞人良在佛前發誓的虔誠卻是真的。

她無數次的提醒自己,她不是原著,只是個披着原著殼子的現代人,不知道哪一天她就如莫名其妙來的時候那樣,莫名其妙的離開,回去原來的世界。

所以她一直小心謹慎,勤勤懇懇地按照原主會有的發展軌跡來走,決不能夠翻天覆地,兩極分化。

她也一直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別入戲太深,也別被封建思想給禁錮了,該反抗該抗爭的,還是應該要抗爭的。

她思緒紛雜,另外一邊也沒漏下聞玉屏的緩緩道來:「我一直心存愧疚,覺得我的瑟瑟實在是可憐,出生之後不能承歡膝下不說,還要孤單在老宅長大,我便暗暗發誓,無論將來我婚嫁何處,我都要保護好你,而能夠完全保護你的,一定要是我親力親為,不是靠別人,即便是我的丈夫都不行,一定要是我自己。」

許粥粥呆愣聽了半晌,忽然腦子靈光一動,她脫口道:「所以你選擇陸佰常?——你早知道他是個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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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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