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東皇宗
史料記載,魔君身死之時留下了三件邪物:一是創造不死不滅的亡靈戰士的邪術,亡靈戰士幾個還方能為人所控,數量一多便會不受控制。所以其二便是能夠號令亡靈戰士的「黑魂玉」。三是魔君的佩劍被世人成為嗜血魔劍。
魔君在時,所創邪術被他藏在各個地方,沒人知道在哪,所以只有他自己能練。魔君身死以後,負責圍剿魔君的軍隊里出現了叛徒,他們無意間發現了魔君藏書地點的線索,並順藤摸瓜找出了其所創邪術,而後創立了與道盟相對的異教。
異教徒中最龐大的組織當屬黑袍手下的「東皇宗」,其他的則是一些或是附屬或是獨立的小宗門,儘管道盟一直剿滅遣散這些異教徒,可是是人終有慾望,有慾望就有野心,只要魔君的邪物還存在於世,就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異教徒出現。
這幾十年來,東皇宗和附屬宗門一直在尋找其餘邪術殘卷、黑魂玉和魔劍的蹤跡,邪術殘卷道盟已銷毀大半,黑魂玉也在道盟手裡收容,可是這魔劍卻一直沒有蹤跡...若被異教找回,異教實力便會扶搖直上,且魔劍為當年魔君的最強法器,待魔君歸來之時便可馬上重新執掌一切。
......
「孫少爺,你之前在棲靈鎮用神火焚滅的那些凶屍,便是出自異教徒,他們使魔君的邪術,將活生生的人變成那幅模樣。」
回到靈都的張鋒進宮彙報完棲靈鎮一行所收穫的情報后,又向候在門外的孫常耀和凰其講了一些關於異教徒的事。
聊至妖丹產業,張鋒原本以為妖丹產業也是異教徒的手筆,且就青沼的表現看來,使用過妖丹的人類會變成凶屍也符合這點。
青沼如此痛恨妖丹產業,如果說妖丹為異教徒手筆他必然和異教徒不是一夥,但它偏偏和黑袍又有關係,黑袍又是異教徒之首東皇宗的頭領。
由此可以肯定青沼和黑袍的關係,那麼妖丹就不是出自異教徒之手,既然不是異教徒,那到底是何方勢力竟能把這種見不得光的產業做的如此龐大呢?
「原來如此,所以老頭你才快馬加鞭回來向太后稟告。」
「孫常耀你怎麼稱呼張叔叔的什麼呢!」
「哈哈哈,孫少爺比較隨性,如此稱呼倒也無妨。」
「所以東皇宗的領頭目前一直沒有露面,只是在暗中驅使手下煽動妖怪作亂...」
「目前是這樣的,不過從他煽動青沼一事來看,他們這是坐不住了。」
聊著聊著,忽然迎面走來一個身形偉岸,身著青衣長袍的,頭戴束髮青色龍角冠的人。
「張先生這是在同小輩們講什麼呢?」
「原來是國公蘭翟大人,閑聊罷了。」
孫常耀和凰其連忙抱拳行禮:
「參見國公大人。」
「免禮。」
張鋒忽然打斷三人道:
「蘭大人今日出關便直奔皇宮,可是早已洞悉在棲靈鎮發生的一切?」
「略知一二而已,畢竟天機儀不是實時轉播...你們只知道東皇宗作亂,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
「誰?黑袍?」
「不是,是那個斬殺青蛇妖的人。」
「啊!對!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此人老朽有幸近距離接觸過,實力看不透,但絕非凡妖。」
「此妖連天機儀都無法洞察其來歷,年紀怕是在天機儀誕生前且沒有被天機儀收錄。或者說...是天機儀在隱瞞什麼。」
「可老朽觀其樣貌不過二十...」
「妖怪皆能駐顏,很奇怪嗎?」
「那蘭大人以為?」
「還記不記得先前火靈院前任院長留下的預言?」
「這...是關於『那個人』的預言!...其兒,孫少爺,你們先走,老朽隨蘭大人進宮再奏此事。」
「張先生不必費心了,我出關時我已經委託了火神去棲靈鎮徹查,現在差不多也該到了,在結果出來前,還是不要讓太後知道的好。」
「國公大——」
蘭翟說罷便獨自朝皇宮走去,本來還想替陳曦向蘭翟詢問一下墨離的身世的孫常耀連說話都機會都沒有。
「哎,算了...反正現在也見不到曦妹子,問了也沒用,還是回家看看吧...」
......
孫府。
「小葯葯!!!」
孫常耀剛一進家門,孫家家主孫義正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便從孫常耀的左耳進入貫穿了孫常耀的大腦從右耳傾瀉而出,都快把孫常耀的魂兒都帶出來了。
「老爹!就不能小點聲?!」
孫義正三步並作一步跑來一把抱住孫常耀狂嗅了一通,光著還不行,還翻遍孫常耀的衣角,生怕他少一根汗毛。
「這不是想兒砸了嘛!」
「呃...」
孫常耀臉色一沉,推開孫義正奪門而出。
「看來回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兒砸,別走!」
「要走。」
「別走!」
「要——」
孫常耀一語未完,便遭到天降正義的制裁,只見一桿長槍從天而降,直勾勾插在孫常耀面前,長槍掠火還差點將孫常耀的褲襠給點燃。孫常耀看了看眼前的神火離炎槍,猛咽一口唾沫,是那個危險的傢伙...
「喂,你鬧夠沒有!」
還沒等孫常耀說話,插在地里的長槍忽然拔出飛回它的主人——孫常耀的姐姐孫常柔那裡。
孫常柔長孫常耀一歲半,暗紅色長發,雖是姐姐,但卻稍矮一些,氣質上也有些小孩子氣。
「柔兒——」
孫義正朝孫常柔奔來,一把抱住孫常柔的大腿哭訴孫常耀欺負他。可孫常柔也是大姑娘了,孫義正還想像小時候一樣親,那麼結果也只能是....
「哇!!!」
被踢飛。
「孫常耀!你看看你太過分了,把老爹都氣哭了,你個死沒良心的!」
孫常耀看了看嵌入牆壁的孫義正,再看看面前趾高氣昂的孫常柔,到底是誰比較過分啊?!沒辦法,向來不合的孫常耀孫常柔兄妹二人只能暫時合作,合力將父親救了出來,此時的孫義正早已淚流滿面。
「嗚嗚嗚,兒砸常年不在家,女鵝去學校學了半年也不親我了...」
看著父親這樣,孫常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畢竟剛剛自己做的確實有「一點」過分。
「孫常耀,你天天在外面跑,都不管父親有多想你!」
「你好意思說我嗎,你天天在靈都也不見你和父親有多親啊?」
見倆人又吵起來了,孫義正咳了兩聲嚇住了二人,畢竟一家之主的威嚴還是得有的。
「常耀啊,這次去棲靈鎮,有什麼新鮮事和為父分享一下唄?」
「沒啥好玩的,就交了兩個朋友,順帶滅了幾個凶屍,除此之外好像真沒啥!」
「朋友?」
「嗯...一個單純甜美的女孩和一個強悍如斯的妖怪,不過那個妖怪他失憶了,這麼強大的一直妖,如果連身世都不明不白豈不是太憋屈了,我在想我能不能在靈都找找有關他的線索...」
孫義正一聽孫常耀認識了一個女孩,後面一大部分對墨離的介紹直接選擇性略過了,一把抓起孫常耀的雙手。
「放心,葯葯的事就是為父的事為父一定替你搞定(她)!」
......
靈界山。
陳軒在院里掃著落葉,此時一隻千紙鶴飛了回來停在陳軒的肩膀上。
「是小曦么?」
陳軒閱讀完陳曦的來信,不由也開始嚮往起外面的世界,他也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現在看到陳曦信中對外面的世界的描述,愈發心動了。
「想去就去吧。」
忽然,界翟的聲音從陳軒身後傳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界翟早已站在他身後,同他一起將陳曦的來信看完。
「師傅!軒兒不敢!」
陳軒跪拜在界翟面前,他知道自己如果走了那就沒人照顧師傅了。
「軒兒,為師年紀雖大,可又不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再者還有蒼耀,且有時候還真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呢。」
就算界翟都這樣說了,陳軒依然無動於衷。
「哎,那如果為師是讓你去幫助曦兒呢?」
「師傅何出此言?」
「曦兒想必已經同一個墨發妖族相識,正在調查他的身世吧...」
「...是。」
知道瞞不過界翟,陳軒如實回答了那天在墨靈湖降妖的經過。
「哎,這是一段無法被斬斷的羈絆啊...就算是失去了兒時的記憶,曦兒依然再次與他相遇了。」
「師傅?!」
界翟知道陳軒想問什麼,搶在他前面解釋道:
「軒兒你自然也不記得,都是十年前的事,那時候你們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背著為師偷偷下山買桂花糕,後來你還把曦兒弄丟了,得多虧了他,曦兒才沒丟。」
「原來師傅早就知道了...」
「後來他便不知所蹤,為了不讓曦兒傷心,我將曦兒有關他的記憶抹去了,順帶把你對他的記憶也抹去了,所以你們不記得他。」
「原來如此!師傅,那日在墨靈湖再見他我就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他的身世非同一般,若曦兒真有意要抽絲剝繭探尋真相,怕是難如登天,所以軒兒既然你想去見她,那就去吧,也好在必要時候助她一臂之力。」
為師只希望啊,你能在回來的時候,能想起來在山下那酒館替為師打一壺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