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終章

「看！這不就結束了嗎？」

親眼目睹到那直衝霄漢的火焰，京樂春水對身邊的浮竹十四郎笑着說道。

「可我覺得還是快點到元柳齋老師那邊比較好。」

浮竹十四郎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緩開，點點頭回應。

「好吧，這次我可是出了很多力，總該不會又被老人家責備偷懶吧。」

京樂春水一臉無奈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同時動身趕往愈發趨於平靜的那片戰場。

而朽木白哉率領一眾副隊長，與利捷所化作的怪鳥之間的戰鬥也即將告一段落，即便它們數量再多，也難逃被逐一消滅的命運。

「嗒……」

山本元柳齋重國自高空落地，邁著沉穩的步伐朝千葉同塵走來，同一時間，黑崎一護也沒有追趕獨自離開的石田雨龍，反而一頭霧水地來到早化作廢墟的戰場。

「老爺子……還有千葉副隊長……」

黑崎一護一路小跑過來，主動打起招呼。

「哦，你又變強了啊。」

千葉同塵眉頭一挑，笑眯眯地回應道。

山本元柳斎重國回頭打量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平淡地說道：「黑崎一護，你做得不錯。」

「啊？？？」

黑崎一護聞言撓了撓頭，心道自己貌似也沒做什麼啊，甚至於都沒法力，友哈巴赫就被您老人家一刀給揚了。受到認可，他一時之間還感覺到怪難為情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腳步不停，來到千葉同塵面前，後者十分善解人意地將事先撿起的羽織遞交到他的手上。

山本元柳斎重國伸手接過，將那裸露在外遍佈傷痕的軀體遮掩，同時沙啞開口道：「千葉同塵，你表現得比春水和十四郎還要優秀。」

「哈哈。」

千葉同塵微微一愣，打個哈哈沒有作答。通常來講，當一個平常不苟言笑的領導，對往日裏渾水摸魚慣了的下屬說出這種話時，一般只有兩種原因。

要麼是他終於忍受不住，在陰陽怪氣。要麼就是他想要重用提拔。

千葉同塵兩者都不願意相信，所以乾脆裝傻充愣，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嗯？！」

山本元柳斎重國眯著的眼睛忽然間睜開一條縫，萬萬沒想到千葉同塵還是如此不上路，正打算繼續說下去，卻察覺到在後方有兩個熟悉的靈壓不斷靠近。

正是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

才剛一落地靠近，京樂春水就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道：「友哈巴赫已經死掉了嗎？」

「這次他絕對已經灰飛煙滅。」

山本元柳斎重國語氣極其肯定地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友哈巴赫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再次復活。但一番思索之後，還是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接下來要讓技術開發局那邊實時監測，留意是否會有異常。

一場大戰告一段落，也沒有繼續逗留的必要。

尤其是在友哈巴赫身死後，整個由他親手締造的無形帝國世界，地面開始震顫，天空電閃雷鳴，處於隨時可能崩壞瓦解的狀態。

是時候返回靜靈廷了。

千葉同塵如此想着，恰好作為總隊長的山本元柳斎重國也嚴肅下達命令，所有人即刻返程！

待所有人走後，這一片死寂即將毀滅的世界，最終成為友哈巴赫和他麾下滅卻師的埋骨之地。

……

「他們回來了。」

「是的，我知道。」

一片漆黑之中，響起兩個聲音，一問一答。

其中一個充滿磁性聲音的發出者，正是被封印在座椅上的藍染惣右介，而另外一個，自然不用就，只能是痣城劍八。

在這不見天日的無間地獄之中，也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表現得雲淡風輕，泰然處之。

因被幫助解開少許封印，藍染的下半張臉得以暴露在外，黑暗中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開心。又或許是他一貫以來都是這樣一副似笑非笑的姿態。

於寂靜中，藍染再度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我當然清楚，友哈巴赫帶領的滅卻師失敗了，沒能顛覆這個世界。」

痣城劍八的回答依舊冷漠，態度從未因被囚禁而變得柔和。

「所以你覺得你要做的事，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藍染嘴角揚起，幽幽問道。

聞言，對面的黑暗中，頓時陷入死寂。

許久之後，痣城劍八方才發出微弱的聲音。

「在我看來，友哈巴赫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若是……」

「呵呵……」

痣城劍八話未說完，藍染的笑聲便突兀響起。

「這簡直是萬能的理由……或者說……是借口！」

痣城劍八：「……」

「失敗就是失敗，怯懦就是怯懦，不必遮遮掩掩。」

「這世界之所以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就是因為不斷有人用充滿希望的雙眼去直視未來。」

「友哈巴赫試圖創造一個沒有恐懼和生死的世界，殊不知死神們最不缺少的就是面對這些東西時的勇氣！」

「你也放棄那個天真的計劃吧，在碰得頭破血流之前。」

痣城劍八這回徹底陷入死寂，不再發出隻言片語。

……

翌日清晨。

虎徹勇音猛然驚醒，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什麼時候趴在桌案上睡着的。

她慌忙站起身，這才意識到有東西從背後滑落在地。撿起來一看，是一件尚有餘溫的白色羽織，上面以濃墨書寫的「四」字格外醒目！

「隊長！」

虎徹勇音瞬間清醒，睡意全無，手上緊緊攥著羽織，一路小跑衝出敞開門的房間，前往隊長室。

清風徐徐，鳥鳴啾啾。

虎徹勇音氣喘吁吁地來到隊長室前，望着緊閉的門扉忽然心跳加快腳步踟躕。

在短暫的平息之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貼近，抬手輕輕扣響隊長室的門。

滯空的手微微顫抖，心境也再度忐忑起來。

直到那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從隊長室里響起。

「是勇音嗎，進來吧。」

「隊長！」

虎徹勇音頓時喜上眉梢，急不可待地左右推開隊長室的大門！

晨光穿過霧靄灑入整潔的廳室。

卯之花正端坐在妝鏡前，千葉同塵站在身後，正在認真地為其梳理長發。

「隊長……副隊長……你們都在……真是太好了……」

「歪歪歪！不要一副要哭的架勢，早就說了，會很快回來的啊！」

「我以為……」

「不要胡思亂想，勇音，做好準備，接下來我們會指導你卍解的修行！」

「是！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

虎徹勇音的高昂的回應聲飄在庭院內，驚得枝頭鳥兒飛起，碧綠樹葉沙沙作響。

時光悠然，歲月靜好。

靜靈廷重歸往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