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倒計時

「山本元柳斎重國！不過手下敗將罷了，如今怎敢再出現在吾面前！」

友哈巴赫停滯在半空中，一手提着吞吐著光芒的靈子長刀，弔詭的雙眼轉動，發出極為輕蔑不屑的聲音。

「你在胡說什麼啊！」

山本元柳斎重國聞言輕輕一聳肩膀，那披着在背上的白色羽織驟然被風垂下，露出下面的黑色死霸裝，他腦袋一歪，橫眉反駁道：「老夫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裏，還談不上『手下敗將』這個字吧！」

「倒是你，如今麾下已沒有一兵一卒，窮途末路還打算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嗎？」

友哈巴赫聞言呵呵一笑，道：「千年時光讓你的見識變得愈發淺薄，從前那個殺人如麻的劍之鬼，如今已經垂垂老矣，更沒有當初的雷厲風行！」

「胡扯！」

山本元柳斎重國一聲呵斥，下一刻，彷彿被激怒一般，周身瞬間火焰暴漲，整個人揮刀朝友哈巴赫沖了出去。

「這才是我記憶中的山本元柳斎重國啊！呵呵！」

友哈巴赫的笑聲響起，似乎是恍然間回想起過去，可面對前沖而來的總隊長，他卻依舊是停在原地紋絲不動，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無聲的譏諷。

時過境遷，有的人衰老不堪，有的人卻一成不變。

友哈巴赫即是後者，他破滅世界的想法從未改變，甚至於更進一步，要將固有的一切推到重新開始！

「轟！」

流刃若火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揮砍下，無盡火焰朝友哈巴赫噴涌而來，然而他只是站在那裏輕輕揚起靈子長刃，就將火焰輕而易舉地打散。

山本元柳斎重國並未因此而停下攻擊的腳步，這柄尸魂界最為古老的炎熱系斬魄刀在他的手上得到最大限度的釋放，一人一刀渾然一體。

既然火焰被驅散，那就直接展開白刃戰！

「砰！砰！砰！」

兵刃相接之時，靈壓爆發產生震耳欲聾的聲響，兩人的身影在空中飛速移動，目不暇接!

千葉同塵站在下方，一雙眼睛左右掃過，緊緊地盯着戰況焦灼的兩人，心中還在猶豫要不要插手這場戰鬥，可轉念一想，貌似山本元柳斎重國才是那個突然闖入的第三者……

就在這時，一道火柱衝天而起。

山本元柳斎重國回身落至地面，在他的身上又增添幾道嶄新的傷口，與原本那些老舊的傷痕相比，格外顯眼。

他一臉正色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友哈巴赫從容不迫地於火柱中走出，趾高氣昂近乎毫髮無傷。

「我說過，你已經老了！」

友哈巴赫語氣淡漠地說道。

「現在還不必過早下定論。」

山本元柳斎重國眼睛眯起，身上浮現出一層淡綠光芒。原來是千葉同塵正站在他的身後，使用回道對其進行治療。

傷口於呼吸之間迅速癒合。

山本元柳斎重國重新恢復全盛的姿態，甚至於無形之中氣勢攀升至又一個層次，遍佈皺紋的蒼老右手上，所持握的流刃若火與之心靈相通，覆蓋刀身的火焰驟然熄滅，一縷輕煙緩緩升起。

友哈巴赫自負於此時己身強大的力量，與改變未來的能力，對兩人的所作所為放任不管，更以言語奚落道：「卍解嗎，那種力量吾從未放在眼中，即便用上一百次也毫無作用！若是把這當成最後的手段，那可就太讓人失望了！」

聞聽此言，山本元柳斎重國白須張開，怒聲爆喝道：「那現在你就來試試。老夫的刀還依然鋒利否！」

話音落地，山本元柳斎重國一閃即逝，瞬間出現在友哈巴赫的面前，通體焦黑的太刀猛然劈下！

友哈巴赫抬刀格擋。

「轟！」

短暫的沉寂過後，怒火全部爆發，將天空盡數染紅。

友哈巴赫持刀向後退卻，在空中劃出一道印跡，然而在這之後，他便立刻展開回擊，左手無聲抬起時，濃郁的黑暗從身後侵蝕而來，星光躍動，化作弓矢朝過山本元柳斎重國爆射而去！

而山本元柳斎重國根本毫無懼色，凌空一刀斬出，那些星光全部於途中炸開，如一場煙花盛放。

黑影從煙花中掠過，山本元柳斎重國剎那間瞬身至友哈巴赫身前，自下向上一刀斬出，撕開黑暗！

可這卻為傷及到友哈巴赫分毫，那些如奔流般的黑色本就只能算是他溢出的思量，此刻，更是藉機將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刀刃緊緊纏繞，使之難以動彈分毫。

友哈巴赫低頭俯視那張滄桑的臉，微抬起手的一刻，空間也為之扭曲。

「去死吧，山本元柳斎重國，你這般迂腐的存在不配見證那嶄新的世界！」

「而那世界，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由此時境界飛躍的他所發出的靈壓爆破，其威力自然非同尋常，須臾間，磅礴的靈力在友哈巴赫的掌心涌動，就在即將打向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時候，卻異變突生。

耀眼的光芒從他漆黑的身體中浮現，下一刻，數柄鋒利的刀刃鑽破黑暗透體而出。

竟是之前被其粉碎吞噬掉的某人兵刃。

友哈巴赫的微微一怔，幽幽說道：

「鬼蜮伎倆，不足為懼。」

然而，殊不知此時，一枚渺小的神聖滅矢正從其背後射來，在他出聲之際，穿胸而過！

黑暗頃刻間蕩然無存，他的所有力量都煙消雲散！

友哈巴赫的雙眼恢復之前的模樣，近乎要跳出眼眶，臉上充斥驚駭與錯愕。

「在……看不見……的……地方？！」

「就是現在！」

千葉同塵抓住機會，雙手猛地張開，下一秒，那些嵌在友哈巴赫身體中的刀刃全部於此時發難，將他的身體攪得支離破碎！

無獨有偶，山本元柳斎重國眼中火光暴漲，不由分說，傾盡全力舉刀落下！

「轟！」

足以毀天滅地的火焰自刀尖傾瀉而出，一座積蓄千年的火山就此噴發，一切景象宛如末日降臨。

恐怖的煙雲良久之後，方才慢慢消散。

友哈巴赫卻已然化作灰燼，不復存在！

遠處，正要拔刀參與戰鬥的黑崎一護，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

作為關鍵點發出最後那一箭的石田雨龍，則是默默地推了下鼻樑上的銀框眼鏡。

「你……」

黑崎一護轉頭看向他，滿腦袋的疑惑，欲言又止。

而石田雨龍則悄悄吐出一口氣，臉色釋然，不久后，喃喃反問道：「一護，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龍弦那個傢伙嗎？」

「啊？龍弦是誰？」

「我的父親。」

「……」

黑崎一護不明所以，沒有繼續追問。

反倒是石田雨龍的情緒突然變得有幾分悲傷。

「因為我親眼看見他將我母親的遺體推進了解剖室。」

說完，石田雨龍也不管黑崎一護有沒有聽懂，便兀自轉身跳下斷裂的石柱離去。

「這和打敗友哈巴赫有什麼關聯嗎？拜託，能不能講清楚點！」

黑崎一護望向他的背影，跳腳大喊道。

可石田雨龍卻已經悄然走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