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佈陣

187、佈陣

」祝融共工戰不周,何曾分個高低位?神能大化鑄蒼冥,赤藍暗暗再無色。」

隨着蠶豆真人高聲叫喊,一副傳聞中的場景於眾人腦海中來回翻湧。

時間要追述到百年前,白雪皚皚的蜀中。那時成都城,如同裹着銀布的頑童,可愛而又跳脫。

巨大的成都城外,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為的是請願對付曲江以南新出世的惡魔。

他優雅現身,正是人們期盼已久而不露面的末元子大神。

光風霽月體現的無微不至,搜尋關於他的史料,這一段刻畫的異常清晰。

他虎目環視四周,容姿寧靜,唇邊一絲絲湯渣清晰可辨。

只手揚處,八大神劍應運而生,自行斬除危害天地的,暴虐惡魔。

一劍自光圈中下落,登時百獸嘶鳴,鷙鳥無落。

原本將要遮蓋皎月的烏雲,此刻已被吹得不見蹤影。

方圓十里,亮如白晝。

盛歲難文質彬彬,出手即俘獲眾人之心。

他本盤腿施展功法,此刻翻飛如蛙,雙掌前遞。

但見一道光波襲向神劍,直向李憐奔去。

蠶豆真人露出不願相信眼前景象的表情,嘴張如淵,彷彿都能塞進三個臭雞蛋似的。

宇文婉兒見他施功已完畢,上前道:「這莫非是八大神劍中的水火之劍蒼冥?」

「只不過一道虛影罷了!」

語聲如玉,輕韻綿長。

宇文婉兒驚嘆道:「聽師傅言,有種功法,能在瞬息之間變化出神兵利器。可當今天下,唯有截派天極門副門主,深通此道,貌似叫做幻化器。」

「仙子廣識,佩服至極。」

蒼冥神劍,徐徐而來,光彩奪目,劍氣環繞在劍身,霸氣凌然。

李憐毫不知曉蒼冥,伸手抓去,直把他燙的亂跳。慌不迭運轉功法,這才勉強抓起。

掌面觸碰到劍柄,陣陣暖流輕輕貫注於李憐周身,說不出的安逸和舒服。

劍尖壓着大地,彷彿要把它戳個大窟窿似的。

蠶豆真人大腿猛然一抖動,布袋中兩顆酥脆蠶豆直飛上來,拿嘴一接,卻又撲空。見那李憐舉不起蒼冥神劍,心中暗喜,把手中小天星劍的虛影舞動如飛。

小天星虛影劍聲如巨獸咆哮,須臾間,發出八道神光。

立在蠶豆真人頭頂,化作花不稜登的光圈,愈來愈大。陣陣強烈氣流壓得夏冬祺喘不過氣來,好在有結界,不然非死即傷。

「乖孫子們,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打敗水火之劍,你就能躋身天下八大神劍之一了。」

但見蠶豆真人說完,猛然喝斥一聲,如古寺銅鐘,振聾發聵。

八道神能自八個不同方位,襲向李憐,銳不可擋。

李憐功起膻中,卻仍舊拿不起蒼冥神劍!

宇文婉兒大駭,忙呼喊道:

「快跑,別管那破劍了。」

威德鏢局三公子盛歲難只含情脈脈注視着她,並不多舌。

黑臉大漢窩武帝上身纏繞的「電烈麒麟抓」也被激發的蠢蠢欲動,「叮叮噹噹」響動不停。見八種威能猛烈襲擊李憐,雖明了蒼冥神劍神通無敵,心中也不免對李憐起了擔憂之心。

眉毛微皺,雙眼深陷。

李憐本就扶住它異常費勁,此刻施展不動,唯有丟棄寶劍而閃逃。誰料手臂往後微一撤,寶劍呼嘯一聲,發出兩道奇形怪狀的虛影。

一道紅如滴血,順勢而掃,那八道氣焰吞天的威能瞬間土崩瓦解,消弭入空。

蠶豆真人面如土色,上步舞動小天星虛影之劍,想再發一招,可已然來不及。

另外一道光柱,如汪洋奔騰,氣勢磅礴。分成兩邊繞開那八股威能,襲入小天星劍身,似泥入海,一時之間再無動靜。

蠶豆真人見狀,捧腹大笑,「雖拿神器,卻如同凡夫持璽,毫無作為。哈哈哈哈哈哈哈,如若你這臭小子給老夫磕上三百個響頭,老夫還會考慮收你為徒,別蹬鼻子上臉,不識好人心腸。」

真實意圖不言而喻,他同李憐對陣,發覺對方功法繁雜多變,心中歡喜。想要收徒,自己把這些神功統統學去,便能睥睨群雄,無敵於天下。

心思巧妙,為己而敗!

盛歲難此刻長袖揮去,那水火之劍蒼冥漸漸化作無數星火,消失不見。而後又問起宇文婉兒問題,神情親切。後者早已瞧不上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苦於對方功法高深,是以虛與委蛇的同他交談。

「北固山前見宇文,此生不赴胭脂場。」

盛歲難將這兩句反覆說給宇文婉兒聽,他說自己,離開師門,問師傅將來自己如何。師傅卻只回了這麼一句,是以盛歲難往北固山前行,遇見宇文婉兒,「這豈非天命?讓你我相遇於,美月明星之下。」

李憐早已累的有些虛脫,一屁股方坐在地面,便見蠶豆真人蓄勢而發,不覺心中叫苦。

萬般無奈之下,強忍傷痛,坐着再發一掌。

「八九玄功掌!」

小天星劍帶着無數劍氣,迎面而來,待劍尖快挨着掌面時,一件怪事卻毫無徵兆的發生。

只見小天星虛影之劍,閃了兩下,隨機化作灰飛。蠶豆真人一時之間無法再施展功法,登時被李憐一掌,「啪」地一聲,打退數丈,嘔血倒地,狼狽不堪。

李憐盤坐運動,調理內息,一忽兒便起。前去扶起蠶豆真人,後者雖受傷,仍嘴硬道:

「老夫功法精湛,怎會有事?我還要同你這小賊鬥上……三百回合,不死不休哩!。」

「駕駕駕!」

忽然有輛馬車出現,由遠及近,狂奔而來。

左側車輪已無,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汗在左側托著馬車左翼,步伐如飛。

健馬四蹄翻飛,被荊棘叢中倒刺扎的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眾人望去,馬車已停。執鞭者是個面如冠玉的少年公子,眉清目秀,很是秀俊倜儻。華麗錦服此刻破破爛爛,神態很是慌張,上前非常有禮貌的說到。

「卑才小輩,拜見眾多英雄。在下複姓第二,單名一個春字。」

「莫非是天下第一公子?」夏冬祺蹦蹦跳跳而來,欣喜若狂。卻早被厭煩第二春的刀疤臉莫犬吠,施展功法阻隔開,「他是天道山長孫,天下第一公子,是個大好人!」

第二春面上一喜,對在五丈開外的夏冬祺,和顏悅色道:

「虛名罷了,虛名罷了!不過是江湖人給的虛名。我雖然搭橋修路,設置粥棚,開設學堂,救濟貧苦,接濟百姓,但是不乏美中不足之處,還望姑娘提點一二。」

月色里,宇文婉兒一視之下,早厭惡此人,冷然問道:「第二公子莫非是遇到妖怪?」

第二春不緊不慢緩緩拍打身上灰塵雜草,回復道:

「實不相瞞,我此番是代替家父去參加一個小集會。一來父親大人想讓我磨礪一番;二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微小。我聽聞元國南部造反,是以先去觀瞧,再北上去參加種情之會。誰曾想……。」

「定然遇到壞人了。」夏冬祺雖隔着有些距離,卻爭先恐後地搶答。

天下第一公子乾咳一聲,難為情道:

「路過一個村舍,有位夫人請我們歇息。床鋪緊張,我和那夫人在同一房間內,她睡在床榻上,我躺在竹席之上。透過月色,我見到她情緒激動,香肩微露,不覺心中燥熱,我小心翼翼起身……查看……誰料她卻是個金璧邪祟,我們當即同它惡鬥鏖戰。」

「邪祟肆虐,真是可憐公子遭此厄運。」夏冬祺雙眉憂傷,含情脈脈地說到。

天下第一公子再言道:

「畢竟它魔力高深,我們微敗不敵,便撒腿狂奔而出。見這裏亮如白晝,就策馬趕來。那魔頭自稱前護法,身法詭譎,難以琢磨,是以才招致大敗。」

此刻那托車壯漢,已找來腐朽樹榦作支架,挺胸疊肚,筆直站立,好不高傲!

一陣馥郁清香悠然叢馬車內飄出,旁人觀察不到,宇文婉兒乃女兒身,當即就發覺了,隨口問道:「馬車內是何人?為何不下來見面敘禮?」

天下第一公子臉部微一顫抖,拜禮致歉道:

「車內乃我兩個幼弟,未曾見過世面,膽小如鼠,還請諸位見諒。」

宇文婉兒見夏冬祺深情地注視着天下第一公子,有意將他好色成性的面孔展現給師妹,當即揚聲要見他幼弟。

馬車前粗獷大漢本欲阻攔,卻見天下第一公子上前攔下,當即也不動彈。

宇文婉兒瞅準時機,飛身一鏢,打向馬車。

「啪」地一聲,打在車窗之上。

剎那間,將車簾捲起,一張清秀面容露了出來。

天下第一公子慌張拿下車簾,告罪道:

「車內實是我三位妹妹,長為圓圓,二為倩倩,三乃紅娟。如今邪祟橫行,是以不以真言相告,萬望眾多英雄恕罪。」

只一眼,恍如隔世,又似曾相識,好像孟婆的黃湯未喝一樣。盛歲難整個心都沉淪到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

這一刻,明星乍現,疑難驟然而解。他終於明白師傅對他所言,真實的意圖。

車內這個人,將是他一生的執著。

情愛真是天地間最最神奇的東西,只一瞥,只一聞,亦或者一個輕微無意識的小動作,都能讓人墜入愛河。

任滔天巨浪,他這一生遇到她,就已心滿意足。

忽然,黝黑森林中閃出兩人。

一個叫「正人君子」孔杜顓,另外一個江湖人稱「斜眼修士」王癲。

而那托車大漢,正是天道山莊客中力氣最大之人,「舉著天」孫病。見他直嚷道:「眾人不要起疑,這二人都是我們天道山的莊客。」

二人當即下跪,拜倒於天下第一公子面前,言道:「公子命我二人將前護法引到別路,可惜它似乎能辨識一切,竟向公子這邊趕來。」

蠶豆真人喊道:「怕什麼?這裏有位公子獨步當世,威震四海,誰來誰死。「

天下第一公子第二春以為在說自己,忙道:「前護法之功,直追一品秦懷玉,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李憐上前道:「如今未知虛實,不如先布下一陣,進退尚有餘地。」

「正人君子」孔杜顓業已起身,一副酸儒模樣,摺扇一展道:「可惜你我之中,未有精通陣法者,可惜!可惜!」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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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傳之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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