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芳，華
「羅尊，你在看什麼？」
白霖琳見羅嵐風走至一片高樓之下，便停下腳步沒有再向前。
「這裏很不對勁。」羅嵐風眉頭一皺，「你難道還沒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嗯……機械側的文明，正常。」白霖琳隨即說道，「怎麼了羅尊，有問題？」
「嗯。」羅嵐風點點頭，而後轉身看向不遠處藏在燈光下的電子眼，「總感覺，被什麼東西盯着。」
「是么？」白霖琳心領神會，「要不先扯呼？」
「嗯……敵暗我明，的確不利。」羅嵐風摸著下巴笑笑，「但是，我們是帝仙，創滅仙元境之上。」
「帝仙嗎？」白霖琳一愣，隨後有些訕訕笑道，「我不如你們，我就一水貨，這段時間突破我可不是靠着打打殺殺，而是靠着虛擬融合突破的。」
「這樣啊～」羅嵐風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笑道，「不知道白尊的虛擬融合具體是什麼呢？」
「具體嘛……」白霖琳微微一笑，身軀卻開始不斷閃爍著各自色塊，連帶着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模糊起來。
「就是某個不明身份的掌權者了。」白霖琳說着，將一塊閃著藍光的晶片拿出，放在手心裏晃了晃，「交易之事，並無不妥，你說對吧，這片城市的主人？」
「呵呵呵……」只見羅嵐風的樣貌轉化，變為了一架盯着紅色三角眼的機械人軀殼，「不虧是傳說中的帝仙，在下輸的心甘情願。」
「機械人？」白霖琳微微一笑，「在下白尊，不止閣下尊姓大名？」
「白尊說笑了……」機械人擺擺手，「在下凱撒，算是這一片的統治者。」
「告訴我，其他地區的具體情況，當然，交易的籌碼便是虛擬融合突破的方法，凱撒。」白霖琳眼中的微光瑩瑩，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這片大陸的機械神明吧？」
「白尊慧眼如炬啊，只是在下承不起神明二字。」凱撒拱拱手，極其流暢的動作與其銀白的機身反倒讓白霖琳有些不適。
「無妨，神明不過一稱謂而已強大乃根本。」
「白尊說的是。」凱撒沉默些許，便開口問道，「不止白尊降臨此地，是為何事？」
「在你記憶中，你們的文明有多少歲月了？」白霖琳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大概有兩千八百餘年了，若是算是之前的歲月，應該有三千年……」凱撒若有所思，回道。
「凱撒，有見過一個衣服風格穿着跟我差不多的男子么，年輕一點的？」
「嗯……羅尊算么？」
「那便算了。」白霖琳擺擺手，「其他地方呢，我看見大陸分為七塊，相比每個地方都有所不同吧？」
「的確如此。」凱撒抱胸思索着什麼，問道，「不止白尊可否明說，也好讓在下有個準備。」
「那好。」白霖琳看着凱撒的三角機械眼，笑道，「其實你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人，一個真真切切的生靈而非機械。」
「那是自然。」凱撒用着機械音的發聲器，緩緩道，「我繼承了原初七結晶之一的『創生』。」
「原初七結晶？」
「嗯。」凱撒點點頭，沉默半刻后道，「七結晶是世界最初的力量之源具現，凡是掌握者皆為一方霸主，自此為天下七源神，而我，便是被他們稱為創生源之神，凱撒·以德列爾。」
「可否具體說說？」白霖琳說着，手中的晶片又多出一塊，「鋼鐵飛升之法，如何？」
「嗯……白尊客氣了。」凱撒的三角電子眼並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去接過白霖琳手中的知識，「這在我看來本是常識，時空源神泰爾絲，破碎源神布爾肯，堅決源神Herr，主宰源神厄爾，天理源神Paimon，啟明源神朵爾以及我自己。」
「而七大霸主實力並不對等。」凱撒說着，頭頂的電子眼左右轉動着，是不是有一些源數據流出，「最強者為Paimon佔據，其次為布爾肯和厄爾，再次之Heer，泰爾絲，最後便是我與朵爾。」
「看出來了。」白霖琳看着凱撒，道，「這副機體承載不了你的意識，或許說……目前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夠完全承載你意識的機械。」
「對。」凱撒點點頭，聲音確實模糊不堪，「畢竟這副軀殼只是用來維持幻境，已經超負荷了。」
「做個交易怎麼樣？」白霖琳挑挑眉頭，「以鋼鐵飛升之法，以及機械神明身軀的鍛造法，再換一個情報，如何？」
「什麼情報？」凱撒後退一步，畢竟對方的條件太誘人了，而交換的始終是情報，說實話，自己心中早就察覺不對，暗中將主意識轉移。
「這個人，你……見過么？」白霖琳說着，拿出手機點開照片問道。
「找人？」凱撒一愣，而後湊近一看，沉默良久。
「怎麼，認識么？」白霖琳見凱撒沒有回應，便問道。
「算……認識吧？」凱撒抬頭看向白霖琳，「你找這位有何貴幹？」
「這個你無需過問，只需告訴我最後一次見他是何時候？」
「很久以前了。」凱撒說着，源數據流蔓延至整個身軀，開始轉移到另外一座機械上，而原先的那副機械已經成了一團黢黑，徹底報廢。
「那時的我，也不過是一個家用清潔機械人罷了。」
「那時的我，尚為弱小，甚至連自己是什麼，也完全沒有概念。」
「我的第一絲意識，就是自己躺在實驗台上，是你手機上的這位先生將創生源晶安裝在我的心臟處。」
「當然，現在我與創生已經合為一體，但只是一團意識可做不了什麼。」
凱撒沉默些許，繼續說道，「自那時起，我便長伴他左右。但……那時的我靈智尚低，只是重複地做一件事——清理房屋。」
「后開，我逐漸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凱撒伸出雙手，眼中有流光閃過，「我，有意識，我，不是機器，而他，也是待朋友般待我。」
「我很疑惑。」
「為何，為何要喚醒我，而我只能看着同族遭受無止境的壓迫卻無能為力。」
「但他對我說，我不是機器，是生靈，我的種族只有我一個。」
「那時候，我還很是不解。」
「但時至今日我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
「白尊，後面的事，涉及隱秘，就恕我不再贅述了。」
「嗯嗯，理解。」白霖琳交出兩塊晶片，道，「等價交換，不必心中存有芥蒂，畢竟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
「嗯……」凱撒接過晶片，腦海中便出現了對應的知識，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看着手中已經化為綠色矽石片的晶片，凱撒不禁一陣感慨。
「果然啊，機械側的道路也不比超凡容易……這融星暗能動力爐怎麼搞，真的要去挖一個太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