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班

票據，羅成有，這時代買什麼東西幾乎都要票據。作為主廚，還是針紡廠的，其他票據可能不多，但布票之類的票據，每個月都比其他廠職工多不少。當然也不可能多太多，就跟肉聯廠一樣，那廠里的職工可能工資跟其他廠差不多，但每月的肉票肯定比其他廠要領的大多，但同樣的，也不可能讓員工票多的隨便買肉吃。

「走快點，記得路，等會你自己回去，要是走丟了，我就去你老家把東西要回來。我羅成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要的，知道嘛。」

「知道了，我不會走丟的，你放心好了。」

針紡廠離四合院有點遠，但正好去廠里順路百貨商店。羅成雖然是主廚，但畢竟才當一年多，沒有自行車票，買不了自行車，天天得走路去上班。

路上，羅成想到自己的系統不給力，簽到東西只是食品類，還數量不多。現在就因為趙訕訕只是五官長像某個他曾經很喜歡的女明星，就答應娶來做老婆，還因為年齡問題，要先養二年，突然讓羅成感覺有點虧的樣子。畢竟自身這條件找對象完全可以挑着來了，還不用等二年。

「真瘦，也不知道會不會以後影響生娃。」

羅成並不是什麼很正經的正人君子，快要到百貨大樓的時候，他就摸了一下趙訕訕的手臂，想先收點利息，占點便宜。但發現手感是真的很一般，然後臉色正經的說着嫌棄的話。他可不想趙訕訕看出自己就是想摸她一下。

發現現在有點皮包骨樣子的趙訕訕摸上去真不咋樣后，只希望養一陣子，她真的能和自己想像的樣子去改變。畢竟秦淮茹變成了他穿越之前前女友模樣，自己在這裏的親妹妹又是初中暗戀班花的模樣。現在只希望趙訕訕別讓他失望。

百貨大樓，沒有什麼故意刁難的劇情，但售貨員也沒有什麼熱情的臉色給你。二套換洗的外衣和一些布，外衣是沒辦法，內衣可沒那個錢去買。羅成也就是最近一年才有三十七塊五的工資，穿越背景之前，他還沒多少工資，也就夠開銷。唯一的存款也就是他父親烈士的撫恤金，但也沒有多少。

「哼，賠錢貨，一下花了我快二十了，你以後要是不伺候好我，看我不打死你。」

心疼是有點，畢竟系統不給力，錢難掙屎難吃。但對趙訕訕說的話，只不過是羅成保持着大男子主要人設而已。

打老婆，特別是在鄉下，這年頭很正常。有本事的人才敢打老婆，那些沒出息的，才不敢。聽到羅成說以後可能會打她，趙訕訕都沒有什麼抗拒的情緒。雖然她也不想以後找的男人會打她，但這事情，真找了一個會打老婆的男人，不是也沒辦法嘛。

「知道了。」趙訕訕老實的應着。

逆來順受嘛，羅成覺得有點爽。

「知道怎麼回去嘛，中午小雨放學會回去的，你們二一起弄飯吃，你鄉下來的，會弄飯吧。」

「會，家裏飯平時的都我煮的。」

「那就行了，趕緊給我回院裏去，剛才買的布，內衣自己會縫吧，這活我十三歲的妹妹都會。」

「會的，我都會。」

鄉下女娃，怎麼可能不會針線活，最多就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又是半個小時的路程，羅成到了針紡廠。

「羅師傅，你來了。」

針紡廠的門衛安保人員，看見羅成來了，立刻熱情的打着招呼。在這廠里，或者其他任何工廠，就算不跟廚房人員保持好關係，也千萬別得罪。廚房人員都膽小，關係不好的都會在打菜的時候害怕的發抖，然後抖呀抖，你的菜就少了不少。

「老楊，今天你值班呀，中午到我二食堂，我讓為民給你多打點菜。」

「那謝了你嘞。」

也就簡單一招呼，廚房人員也要跟門衛安保人員搞好關係。這廚房的剩菜剩飯可不多，大家都輪著帶，雖然這是上面私下允許的事情，畢竟也就是一些剩菜剩飯，但嚴格來說，這剩菜剩飯也是廠里的東西，真要計較，也不可能讓誰白拿出去。所以這些都是互相關照的意思。

「嘿，師父你來了，剛才王主任找你呢，看樣子挺急的。」

作為主廚，羅成其實來的並不算早，畢竟分工不同，那些幫工才是需要真正天沒亮就要起早的，得洗菜切菜，這些準備工作要是沒做好，廚子手藝再高也弄不出上千人的飯菜。而等晚點，就是炒菜師傅忙的時候，那時候其他人員倒是有點清閑。

喊羅成師父的，是他的徒弟李為民，在這年代十分常見的名字，什麼為國呀，為民呀，忠呀軍的，反正很多名字都有些愛國愛民情懷的。所以這時代有很多人同名的。

李為民是羅成帶的徒弟，才十六歲，學徒工。這廚師可是手藝活，可不是誰來都能教的。得有師徒關係，而且還得是那種類似於父子的師徒關係。所以李為民喊羅成得喊師父，別人喊他，是師傅。

羅成看了看廚房李的菜，大概心裏有了個底，這食堂弄什麼菜，可不是他們說了算。上面還有食堂主任管採購這一方面，廚房是有什麼菜弄什麼菜，而不是想弄什麼菜讓別人去採購什麼菜。這年月，吃食這方面採購困難不小，不可能廚房想弄什麼就去採購什麼，而是能採購到什麼，什麼菜又比較便宜，就弄什麼。

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工作，羅成就出了廚房，去找王主任了。

「羅成，你可算來了，可急死了。」

「王主任，啥事急成這樣，又是接待工作？」

「對呀，這不是一大早剛接到通知，上面有領導要來我們廠。張廠長已經去準備接待了，讓我來趕緊通知你，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弄些特色菜。我這不是怕你沒時間準備嘛，耽誤接待工作。」m.

竟然是要特色菜，看樣子來的領導不小，要是普通的接待，有雞肉鴨肉豬肉啥的，弄幾個小菜也就得了。但要想吃的更好，那基本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時代交通不變，也落後，這還是十一月，四九城就已經開始冷了，再過陣子，普通的蔬菜可能都沒幾樣。

現在所謂的特色菜，其實也就是一些在這四九城很難吃到的菜色而已。比如海鮮啥的，乾貨都很貴，新鮮的基本別想。

「張主任呢，我就一廚子，廚房裏食材也就那些，我就算能耐再大也變不出花來。上次那食材，我可費老大勁了，走關係才弄到的，而且別說食材了，就那些調理和醬料都是我自己配的，也就是為了堵人閑話，說我太年紀手藝不到家，做不了這主廚。」

張主任，也就是針紡廠的食堂主任，負責后廚的管理和採購。跟羅成有點不合，這主要是羅成是後世穿越過來的，炒菜圖方便，會用到很多調味品和醬料什麼的。但這時代市場根本沒什麼調味品和醬料，所以得自己配。然後羅成就想讓主任去採購一些配料來，但卻沒有得到認可。主要是人家廚子就那些調料，你這羅成咋就不行。而且為了控制成本，也不可能由著廚師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別說那些調料，就這正常燒菜的油，也不能隨便亂放的。

所以說，羅成跟傻柱的廚藝相比，要是在材料齊全的情況下，加上羅成也會幾手真正的特色菜，傻柱不一定比的過羅成。但真正單純的比技藝，在缺少一些配料的情況下，傻柱天賦的確很高，火候拿捏的精準，口感方面要比羅成要強一些。

「張主任有什麼能耐，他去哪弄你那些特色食材。能當上主任還不是上面有人有點關係。以往還好，現在鬧飢荒，什麼吃食都缺。除了肉聯廠的配額豬肉，一個月就那麼點，也就我們廠女工多，要換成軋鋼廠，一個月就這點肉，早就鬧起來了。」

王主任叫王成軍，雖然也是主任，但那可不是一個食堂主任可以比的。人家可是整個針紡廠的後勤主任，權力大的很。

「王主任，雖然現在還早，但你這是臨時通知，我上次光食材就拖關係準備了很久。我現在就算去弄，連輛自行車都沒有，而且那些食材又不便宜，還開不了票，總不能讓我虧錢去買吧。」

王主任一聽，就知道有戲。這羅成別看年輕，但手藝真是一絕，上次弄的那一桌，外面的大飯店都比不上。而那些食材，羅成說過，是他找的國際飯店裏的師兄弄的。國際飯店是什麼地方，那是接待外賓的地方。可不是搞大鍋飯的地方，也就那地方可能有不少特色食材了。

「這樣吧，羅成，今天你只要把事情辦好了，我給你一張自行車票。至於食材的購買費，給你走獎金的形式。我的自行車就停在門衛那裏，你就說今天能不能辦的成。」

「主任，這話瞧你說的，好像我想要那自行車票似的，沒有這票我不也得給你辦，今天中午你就瞧好了。」

羅成樂呵的笑着，這能當上整個針紡廠後勤主任的，就是有水平，稍微暗示一下就知道自己的需求。

簡單的再詢問有沒有一些忌口或者領導口味的事情，畢竟羅成不清楚接待哪位領導，而且就算上面不熟悉領導口味，但只要簡單得知領導是什麼地方的人，這菜大致也就知道怎麼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