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廣開仙路
山，還是那個山。
村，還是那個村。
不過不是冬天了，現在已經入秋。
六年前的大雪冬天，陳家村有個婦女難產，有幸碰到一位似乎是技能點歪了的遊方術士，得以母子平安。
言語不能將陳山的感謝表達萬分之一，為了報答這個大恩，陳山便讓大師給孩子取個名字。
「嗯…取名字什麼的最麻煩了，畢竟很容易出現同名的情況，所以把孩子出生的情況寫到名字裏面，就沒那麼容易同名了。」大師當時也是分析了一波，「既然是難產兒，孩子和他母親當時也是在受罪，想必，當時大家都希望孩子趕緊生出來吧，那就叫念出吧。」
大師給孩子取完名字之後，在陳山家留下來觀察了幾天，看母子沒什麼情況就走了，也沒要報酬。
陳念出十歲那年的某一天早晨，陳念出剛和父親進山裏，準備打獵，突然看到頭上有人飛過。
陳山不悅的說道，「又來了？」
陳念出不解的問著，「爹，為什麼他們一來我們就要躲起來啊？我聽小黑他們說，那是仙人哎。」
陳山面色掙扎著，過了一會才問陳念出，「念出啊，你也想去看仙人嗎？」
陳念出點點頭，「嗯。」
陳山也是嘆了口氣，「那行吧，我們回去吧。」
待陳山帶着陳念出回到村子的時候，剛剛在天上飛的幾個人已經到了村子裏了。
一位中年修士，一身乾淨的道袍，山羊鬍，看起來俠骨仙風，站在前面，後面還站着三個年輕一點的修士。
「鄉親們，我們嚴華宗今日又來收徒弟了，規矩和細節這些你們都懂，凡是六歲到十六歲的皆可到我這裏來測試一下靈根。」
「來了來了。」
一群人爭先恐後的帶着自己的孩子往前面擠。
「仙師，我的孩子去年測的是沒有靈根，今年還能再測測吧？」
一位中年樵夫拉着自己的兒子走上前來，手裏還提着一個袋子裝着幾斤茶葉。
中年男子看了看袋子裏的茶葉，然後就把茶葉收回儲物袋了，笑呵呵的對着樵夫說道:「老哥，你也是熟人了，當然可以，孩子每年測一次，說不定什麼時候靈根就顯出來了。」
「那就多謝仙師了。」樵夫謝過仙師之後，高興的拉着自己的兒子去排隊了。
中年修士旁邊一位年輕的修士傳聲問道:「莫師兄，這東西也不值錢吧？你也收？」
姓莫的中年修士微微一笑，「小鄭啊，你要學會判斷。這東西對我們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但是對剛剛那個樵夫來說，就很貴重了。他兒子測了幾次都顯示沒有靈根，他為了兒子有一次測試的機會，去城裏花了一半的身家弄了幾斤茶葉。這茶葉是小事，這裏面寄託著一位父親對兒子的愛，我們要成全他，知道嗎？」
小鄭修士不解的問道:「按規矩，我們應該免費給他們測的啊，我們不應該收禮的吧？」
莫姓中年修士冷哼一聲，「我們是修士，他們是凡人。我可以不要他們的禮，但是他們不能不給。小鄭啊，我還差一個名額就完成這招人的任務了，到時候你帶隊去招人的時候，一定要記住，不能讓他們太隨便的擁有靈根。」
小鄭會心一笑，「明白，靈根太差的就先等幾年，看他們的表現。」
莫姓修士也是笑道，「孺子可教。」
陳山帶着陳念出回家，看到了一群人在排隊，還沒走近，就有人看見他了，在遠處喊道:
「陳山，你又不準備讓你兒子測靈根？」
陳山停下腳步，大聲說着，「這不是來了嘛。」
樵夫在隊伍的最後，看見陳山了過來了，也是羨慕道，「老陳啊，我真羨慕你啊，有個已經進入仙門的女兒了，這目前還是我們村裏唯一的一位仙人啊。要是你兒子也有靈根，到時候，你們兩口子就可以跟着享福了。」
陳山無奈的說着，「羨慕啥，我女兒都好幾年沒回來了，我寄了那麼多書信過去，也沒個書信回來。這樣你還羨慕啥？她要是在這邊，我跑斷腿也要跑到她山門那裏看看，哎…」
樵夫安慰道，「老陳啊，說起來也是，你女兒怎麼就去那邊拜師了呢？」
陳山面容苦澀，「不知道，不說了。」
陳念出瞧父親和別人聊完了，扯了扯父親的衣角，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父親。
陳山也是無奈的嘆口氣，說道，「你有個姐姐，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拜那邊的仙人為師了，去修鍊了那麼多年，就沒回來過…所以我之前不是很想你也走上這條路…」
陳念出點點頭，「知道了，爹，不管我有沒有靈根，我都留在家陪你們。」
陳山也終於笑了笑，「傻孩子，有靈根就去唄，反正嚴華宗是在這邊，我知道地址還能跑過去。」
…
中年莫修士疑惑的看了看陳念出，問了下旁邊的小鄭，「這孩子面生的很啊，之前沒來測試過嗎？」
小鄭也是點點頭，「我之前向這村裏人打聽了，他叫陳念出，他有個姐姐叫陳珊。」
中年莫有點驚訝的問著:「陳珊？」
小鄭點點頭，「是，就是那邊那個陳珊。陳珊在朝天宮幾年沒出來過，所以那倆娃的爹就不是很願意陳念出也踏上這條修仙路，之前看見我們飛過來都直接躲在山裏了。」
中年莫點點頭，想了一會，有了主意，「等下我親自給那個陳念出測靈根。」
小鄭疑惑的問著，「師兄，你是想？」
中年莫冷笑一聲，「哼哼，放着我們嚴華宗不拜，跑去那邊的朝天宮。我倒想看看這陳念出是不是也有那麼好的靈根。」
…
很快，就到了樵夫的兒子了，很快的就測完了，樵夫帶着兒子在一旁等結果。
中年莫拍了拍正準備給陳念出測靈根的修士，「讓我來吧，你先去休息一下。」
陳山在一旁看見了，也有點疑惑的問著，「仙師，這是？」
中年莫微笑着，緩緩說道，「這儀器用久了，需要維修一下，剛剛那小弟子不會，所以我就來了。」
中年莫也是拿着一個球倒弄了一下，然後把球放在右手，伸到陳念出前面，「好了，陳念出小朋友對吧？來試一下吧。」
陳念出點點頭，學着其他孩子，把手放在球上面。
中年莫觀察了一會，對着陳念出說道，「好了，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陳念出把手縮回去，等著結果。
中年莫和剛剛那位測靈根的弟子在傳音溝通著，溝通了一會，中年莫才笑呵呵的對着大夥說道，「鄉親們，這次靈根檢測有兩個人測出來有靈根。一個是叫陳玲玲，一個是陳念出。」
中年莫說完，停了一下，讓大夥消化一下，「所以說，沒有靈根的不要着急，說不定明年靈根就顯出來了。」
最高興的還是陳玲玲一家，這禮沒白送，之前陳玲玲並沒有靈根，今年這靈根就顯出來了，一家人彷彿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一樣在歡呼著。
樵夫彷彿又老了許多，嘆口氣，生活還要繼續。
陳山也是無奈的嘆口氣，現在就希望陳念出能多回家吧。
中年莫笑着看着村民，心裏樂開花的同時又看了看陳念出，在心裏已經把陳念出的未來規劃好了，「陳珊，即使你天賦再高，終極是選擇了那邊，既然這樣，我就讓你這個沒有靈根的弟弟一輩子在嚴華宗打雜吧。」
中年莫給陳念出測的結果是沒有靈根，不過他還是謊報結果，只為了把陳念出帶回宗門，噁心一下陳珊。
至於陳念出以後會不會有靈根，只要中年莫還在，有沒有都不重要，反正都是打雜的。
短暫的告別之後，陳玲玲和陳念出就被帶走了；陳玲玲充滿了喜悅與激動，陳念出則是慌張又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