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還得是剖腹產
寒冬時節，冰雪…準備好了，就等春天消融，萬物也準備復甦了。
山是什麼山？即使是十萬大山也白茫茫一片，誰知道是什麼山。還好，山裏還有人家。一個小村莊里，家家戶戶裏面都燒着火，不管黑天還是白夜。（手動狗頭）
白天，風雪不大還會有孩子出來玩。夜深了，屋外邊已經看不到人影了，除了一個中年「小夥子」在一間屋外走來走去…
這時，屋裏面衝出一個人，一個中老年婦女，「小陳啊，別考慮了，趕緊說保大還是保小吧，不然晚了怕是兩個都保不住啊。」
「這…」小夥子也是急得額頭都有汗出來了，當然，風一吹就成冰了。
「小夥子」姓陳，是陳家村裏的獵人，負責村子的野味供應，獵人還是祖傳的職業，祖上有訓，不能吃蝙蝠。然而到他這裏也不知道多少輩了，反正就在山裏面獃著唄，所以他爹給他取名叫陳山。
中老年婦女是接生婆，負責村子的接生及婦科知識的科普，當然，也是祖傳的。
「陳姨，我…」陳山面容苦澀，很難做決定，這事擱誰那都一樣。
「阿彌陀佛，施主是有什麼苦難嗎？」此時，門口來了一位……道士？準確點說是個有點像江湖騙子的雲遊術士，扎著頭，撇著兩條鬍子，臉有點圓，沒有皺紋。身穿單薄，五十來歲的樣子，長的還行，要不是長的圓點，還真像四條眉毛的陸某人。
「這位…大師…」陳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稱呼眼前的這位…大師，只好管他叫大師。
「無妨，貧道只是路過此地，在遠處就看到施主急的快跳牆了，就過來看看，施主是否有什麼難處？」圓頭大師和藹的說着。
「是這樣的，我家娘子吧，十個月前懷上了，期間也是買了不少補品給她，也經常帶她出去曬太陽，聽聽音樂…」陳山也沒時間管這胖老頭是誰了，看起來有點像高人啊，屋子裏面急着救命呢，也只能選擇相信這位大師了。
「哎，說什麼呢？」陳姨趕緊打斷陳山的話，轉頭向大師說道：「他娘子難產，還在裏面等著保大保小呢。」
「哦～」大師一副瞭然的樣子，「如此說來，想必你娘子應該年紀不小，是個大齡產婦吧。」
「…」陳山此刻想拿刀砍死這位大師，都說裏面急，你還說這話？！
「∵」陳姨也是一臉懵了，我剛剛聽見什麼了？大師的腦迴路就是這樣的嗎？果然，身為普通人的我，是跟不上大師的腦迴路的。
「…」大師好像也感覺到氣氛略微有點尷尬，於是摸摸兜，翻翻袋，找到了個小瓶子，「咳咳，這位小妹妹，你先把這顆葯給裏面的產婦吃了，能暫緩劇情的發展。」
「哇哦～」陳姨小聲歡喜的叫着，如果換個場景，說不定還會原地起舞呢，大師真有眼光～
陳姨拿着小瓶子就進屋了，話說這小瓶子挺精緻的，裏面的葯吃完了，這瓶子就順走吧…咦咦咦～
「如何？」大師笑眯眯的對着陳山說着，「對女人啊，你得說點她們愛聽的。」
「大師？…」陳山現在對大師的信心直線下降，「然後呢？」
「哦哦，好像扯遠了。」大師也是恢復了一臉正氣的樣子，「對於難產，我這有套不成熟的方案。」
「…」陳山現在在想自己的刀放哪了，不過還是忍住了，「有多不成熟？」
「難產嘛，簡單點說就是孩子拉不出來，既然正常情況拉不出來，那就不能用蠻力扯出來，所以可以考慮給孩子換條路，把肚子剖開就可以讓孩子輕輕鬆鬆的出來了。」大師平靜又有點期待的說着不成熟的方案。
「…這…能行么？」陳山也是被嚇住了，把肚子剖開？那還不是保小？我兩個都想保啊。
彷彿看出了陳山的想法，大師微微一笑，「施主請放心，之前我雲遊到一個牧民村，恰巧碰到村子裏有隻母羊難產，老朽也是用這個方法讓小羊順利出生，茁壯成長。」
「那…母羊呢？」陳山也就像是剛聽說聊齋一樣，覺得好神奇，換個場景，可能還會喔噻一聲。
「施主多慮了。」大師眯着眼睛笑着，似乎又回到了當初成功的場景，「那羊可香了，刺啦…」
「…」陳山開始找刀了。
「施主莫急，且聽我說完，那是我第一次做剖腹產，所以沒什麼經驗。現在我已經知道怎麼順利進行這項醫學奇迹了。」大師也是趕緊解釋一下，「當初那母羊，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才死的，後來我又研究了一下人體的血路結構，知道從什麼地方下刀出血最少。」
「…」陳山將信將疑…還沒開口。
「小陳，你娘子好像快暈過去了。」陳姨在屋子裏喊道。
「施主放心，剛剛我已經讓你娘子吃了蒙汗藥，你娘子在熟睡的過程中，血液會很平緩，也降低了大出血的風險。」大師也是繼續講解著。
「施主，怎麼說？」大師看了一下陳山，也是不着急，畢竟不是他娘子，輪不到他急。
「那就麻煩大師了…」陳山也是終於下了個決心，整個人也靜了下來，蒙汗藥都吃了…再不選擇剖腹產就什麼都沒了。雖然不知道最後能否成功，但現在沒得選。
「好咧。」大師也是很高興的進屋了，做「手術」怎麼也得家屬同意吧，既然家屬同意了，那就來吧。大師終於拿起了久違的「手術刀」。
…
…
過了不久，屋裏面傳來了陳姨的聲音，「小陳進來吧，外面冷。」
陳山趕緊進屋，不過有點奇怪，似乎好像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陳山進屋，只見陳姨抱着孩子在床邊站着，床上躺着個少婦，似乎睡著了，大師拿着針線在縫…
「大師，我娘子她…？」陳山發出有點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看看你娘子啊，可香了。」大師也是平靜的說着，又好像感覺不對，又趕緊說道，「是睡的可香了，你放心，你娘子沒事，不過你還應該關心一下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陳山這時候才仔細看着陳姨懷裏的孩子，躺的老乖了，不禁感覺有點不對，「他/她怎麼樣了？」
「小陳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陳姨細聲說着，把孩子遞給陳山。
「呃…這…」陳山雙手僵硬的接過孩子，最終還是二選一么？瞬間感覺世界少了一半光明。
「哎，那個小夥子，孩子無妨，待我把這邊忙完，就幫你把孩子盤活。」大師手裏的針線活不停，嘴上淡定的說着。話剛說完，手裏的活也做完了。兩手簡單的操作了一下，線就斷了，只留下一截線頭。
放下針和線，大師站起來走向陳山，「把孩子給我吧。」
陳山趕緊遞過孩子，心裏還有着最後一絲希望。
「還行～呵～」大師看了一下孩子，笑了一下，低頭吻下去…做起了人工呼吸。
「∵」陳姨發獃。
「*_*」陳山發獃。
…
「哇～哇～，哇～哇～」
「好了，孩子也沒事了。」大師也是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得剖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