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今天不寫詩，不寫你，也不寫眾生

今天就是玩，向所有孤獨宣戰

猶如那杯酒，躺在時間杯中的酒

醉了千年，赤裸幾個世紀

藏著一種無法解釋的、隱秘的懷念

我大膽的喝下這杯酒，以求更加大膽

把那回憶化成的灰燼繼續點燃

讓每一個畫面再一次在火光中顯現

今天真的不寫詩，我要想法設法描繪一種痛苦

用極其骯髒的話（談不上語言）

我用嘴巴說的，並不流暢的、不優美的、噁心人的話

要是我開口就是詩，是不是就沒有今天了？

——

「誰是那膽大包天的賣家？」

——

比槍支彈藥、毒品還要違禁的物品

我繼續猜測，往最壞的地方猜測

騎士始終一句話不說，和他的孩子、妻子

一起享受著草原的擁抱和親吻

這就是大自然嗎？我眼中那個從不公平的神靈

它從來只出現在我的眼中，並未進入我的心靈

此刻它讓人躺進懷裡，讓我愛上它的眼睛沉默

它甚至沒有撫摸過我，用它的腳指頭

（我已經不嫉妒了，嫉妒轉化成了更為恐怖的東西）

我想要推倒並摧毀他穩如泰山的摩托車

讓他和他的家人倒在草海之中，永遠消沉

還好，嫉妒無法戰勝我最後的良知

——

「誰是那手段通天的買主？」

——

我跟著他，不是跟蹤，他的眼睛仔細看

就能看到我，我不避諱他的眼睛

我就要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草原的深處，每一棵草的內心深處

我自認觀察入微，還是無法看出他此行的目的

但他一定知道我的目的吧

他會不會帶著我在草原上兜圈子

他會不會把我當作一個不怎麼樣的好人

我承認我的好奇與貪婪，我想知道

每一棵草所指的方向

我越來越不避諱人性，我已經習慣

一種不知該稱為「有」或是「無」的力量

窺探著我，以及我的快樂和悲傷

我想這些都已不那麼重要

我就想知道能不能讓我「知道」

——

「你是不是那最為強大的騎士？」

——

摩托變成了戰馬，一匹不屬於凡間的烈馬

拉過太陽神的馬車，駝過玉帝的神體

草原上馳騁的馬，我感覺到了

不遠處就是騎士交差的地方

神駒用來穿過巨大的、無形的屏障

我也沒有被擋住，他訝異的看著我，終於開了口

「你是個特別的人，我的戰馬不用他的鐵蹄

踏破你的胸膛，這道屏障，不攔住你的軀體

這裡是大草原的心臟，我曾經接到一個訂單

一份拯救心臟病的良藥

從那以後，我成為這裡的常客

好運降臨在我的身上，我邁入一種深邃

你永遠不會猜到我到底在送什麼東西

你也沒法打開封藏在車尾箱的秘密

跟蹤我吧，從大海深溝，星辰暗處

你不能剝奪我的快樂

我的曾經，一個悲傷者，還算勤懇

其實都不重要了，我的快樂

看到我胸前與背後的責任了嗎？

這才是我的快樂」

——

一道門出現，不知道通向外面，還是裡面

我走進去！我憑什麼不走進去？

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通向古老或新奇

——

為什麼我就不可能是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