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會領導一段文字

帶著這段文字重出江湖

蟄伏多年，我常常磨語言的刀

把自己磨成一個精神的硬漢

我將會經歷怎樣的戰場

我大多已經猜測到了

這是我永遠都贏不了的一場戰爭

我的敵人，我可愛又可恨的敵人

愛情、生活、人性和死亡

——

HHHT，一座青色的城

同樣古老，古老到有遠古人類行動的蹤跡

我彷彿看到了曾經用石器鑿出一片領地的祖先

下意識想象自己穿著胡服騎射的場景

甚至我在昭君出塞的畫像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我的情緒隨著白雲的遠去有些低落

我看中的那朵雲，在城市，也在鄉村

我看中的那片天，因沒有了那片雲

顯得不那麼藍，這一刻我明白了什麼

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

似懂非懂之間，苦痛找到了滲透的縫隙

——

如果我說乳都的每一棵草都有著奶香氣

是不是用誇張的手法來展現一種慾望

濃郁的奶香，夢幻的呼市，我呢？我的什麼呢？

（要有多自私才能聯想到自己）

我挺喜歡乳製品的，從襁褓時躺在母親懷裡便開始接觸

現在我手中有一瓶牛奶，我喜歡品嘗一個地方的特色

用我精心預算的午飯錢

——

忘記說了，忘記說這瓶牛奶的來歷

也許痛苦的記憶不想說給你們聽

但若是不說出來，我的痛苦會隨著奶香蔓延

我破天荒的在呼市某條漂亮的街道進了一次網吧

時隔多少年了，我再一次進入曾經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可能那時，有趣的東西不是那麼多，上網是廉價的樂趣）

我喜歡過一段時間的遊戲，喜歡和朋友打遊戲的快樂

直到某天遊戲再也滿足不了我內心的一種欠缺

（不僅僅是遊戲吧，還有躲在死亡與生活背後的真相）

有了那種欠缺時我再也找不到快樂

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肉體還是靈魂？

——

奶香網吧，名字是吸引我進入其中的重要原因

語言的魅力在我這裡比較管用

所以惡魔一定不要試圖用言語來將我迷惑

滿口的髒話和抱怨只會讓我憤怒

真正聰明的魔鬼總是閉口不言，但一開口

就是美麗的人間，善良的人們，可愛的生命

——

我習慣坐在一個較為安靜的座位

開機，帶上耳機，放一首音樂，打開曾經愛玩的遊戲

我做好了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準備

而我久久沒有穿過時空的屏障

我旁邊的一位陌生人，正因廝殺激烈而興奮

我注意他許久，敗北的憤怒，成功的喜悅

然而大多時候他都是沉默，他習慣醞釀情緒

他一驚一乍的表現帶動了整個網吧的氛圍

有時完全沒有了我想要的安靜，但我捨不得換座位

他的吵鬧能消除一種寂寥，有著某種魔力

也許是累了，他放下耳機，在身上搜了一會兒，手裡拿著打火機

——

「兄弟，你有煙嗎？我的抽完了

戰場之上怎麼能沒有硝煙瀰漫呢

我需要一支煙找回勝利的感覺

我需要一場大勝找回丟失的信心

兄弟，保證不會虧了你

給我一支煙，我帶你看一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