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回 防衛嚴

第二百九十回 防衛嚴

想到這兒,尹夫了便將先前的怒氣收住,也不拿仇敵來看奕朵,答應了管事夫人讓奕朵和自己坐一輛車同去。

尹夫人雖然答應帶奕朵去見主上,但心裏並沒有真正接納奕朵將來會代替自己這件事。因此並不甘心情願,對奕朵的態度表面雖沒有怒意,內心卻象被火烤了一般,嫉妒的小火苗冒着煙絲向上竄著。

奕朵跟着尹夫人走到進來時那個分岔路口才知道,兩條道一條是通往住所,一條是通往車馬場的。通往馬車場的後面還有其它院子,裏面住着過氣的夫人。相當於皇城裏的冷宮。

現在奕朵坐在尹夫人那寬敞又華貴的正面綉著孔雀開屏圖樣,側面綉著喜鵲銜枝圖樣銀泥斜紋地起暗花燎綾帳的六馭馬車裏,想的卻是等會兒怎麼擺脫尹夫人逃走的事。

那馬車從地宮中通過一條長長的甬道慢慢到了地面,出來的一瞬間,奕朵透過轎幔看到外面光亮的世界,這才明白剛才地宮中的人一個個面色慘白是長年不曬太陽的原故,而這也是那些夫人們想要的美容效果。

奕朵偷偷看着坐在馬車正座的尹夫人,見他面容凝固,有點清高,無悲無喜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奕朵好奇尹夫人為什麼改了主意,卻又對自己的一切這麼不好奇,難道見了陌生人都不打聽打聽,這人的心腸怎麼這麼古怪。就這樣的怪脾氣居然能得寵,真不明白他哪裏好?

奕朵見尹夫人不說話,自己也不好在他面前打聽或是說什麼,她也擔心哪句話說得不合適,說到尹夫人的麻筋上,萬一他一生氣,不帶自己去道觀,那就把逃跑的機會也喪失了。因此奕朵只乖巧地坐在馬車側坐上靜靜地揣摩著外面的情形。

馬車走得不算很快,從不經意間被風颳起的車簾一角,奕朵看到此時的馬車應該是行進在城外的大路上,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人和牲畜。

這時,那條城外的官道忽然出現了岔路口,沒有任何標識,馬車往那條極僻靜的路上拐去,遠遠地有個城門一樣的建築矗立在這條路上。

奕朵看馬車拐了道,心想:這是去哪裏的路,此路和官道不同,極平整,車子沒受一點顛簸。好像是特意花心思修造的。還沒容奕朵再多想,馬車已來到半路那所城門前面被人攔住了。

就聽外面有人說道:「這裏是去往主上寢殿的路,無宣不得入內。」

只聽另一個聲音怒斥道:「這是尹夫人的馬車,你們瞎了眼了,居然還敢攔住問話,若遲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剛才那人又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我也是當差的,換到此處沒幾天,好些事還沒弄清楚,既然是尹夫人的車,請出示魚符。」

那個怒斥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聽他說道:「給,誰還哄你不成,看清楚了沒有,連個差也不會當,上頭怎麼會派你們這些啥也不懂的傢伙來這裏伺候。」

攔車的當差人看過魚符,忙說道:「魚符沒問題,那請過去吧!小的只是個當差的,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剛才怒斥的聲音聽了這話明顯語氣也和緩了,只聽他問道:「為什麼換人了,之前那些人去了哪裏?」

剛才那人小聲道:「皇上入宮后,各地皆有換防,我等也是奉命換到此處的,至於為什麼換,並不知曉,之前那些人年紀大的拿着養老錢回家了,年輕的換到各處的都有,這次是全部打亂重新編排了一回,我和他以前也不在一處的。」

一時都沒了話,馬車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陣,車停在一處院子前面,奕朵掀起車簾往外看去,那路已到盡頭,前面是一堵高牆。

奕朵見那院牆從外面看上去十分齊整,只是白牆黑門,也無牌匾也無妝飾,門戶雖然看着十分高大,奕朵知道這只是個無爵無品的府第,但不知馬車因何停在這裏。

正想着,尹夫人看着奕朵發獃,得意地笑道:「到了,還不下車,想什麼呢?」

奕朵忙搖頭笑道:「沒想什麼,可能是好久沒坐過馬車了,您這車又太過嚴密,有點眩暈,這是哪裏,看着不像宮裏甚至都不是有爵位的人家,這裏怎麼可能有龍床?」

尹夫人聽了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個老實孩子,人家說啥你都信,誰說有龍床的地方必須在宮裏,快下車,我帶你去見主上。」

奕朵聽到這麼快就能見到主上,有點吃驚地想着:皇上登基沒多久,這裏難道是皇上登基之前怕被人發現悄悄設的一處私宅,這些男人養在皇宮和以前的太子宮裏不好看,所以才養在外頭。不過管事夫人說這裏是道觀,看着也不像道觀。自己求着是要去道觀看看,怎麼拉到這麼個黑宅子裏了。

奕朵剛想問問清楚,又想起管事夫人交代的不要亂問,因此便將疑問憋了回去。

但隨即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湧上奕朵心頭:不會是他們在這裏動手要自己的小命吧!

想到這兒,奕朵渾身有點發冷,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管事夫人想要自己的命在地宮裏就解決了,何苦費口舌說動尹夫人帶自己來這裏,既然來了進去看看再說吧,說不上這裏還能找到逃出去的活路。

心裏想着反而連打聽的興趣也沒有了,反正等會得想辦法逃走,就算這裏是通往皇宮的秘道也不打聽,自己又不入宮當娘娘,管他是哪裏呢!

奕朵跟着尹夫人進了院子,坐在後面車上兩個侍從也跟着下車隨在尹夫人和奕朵身後進了院子。

和平常人家的宅院一樣,只不過每一重院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都有人看守,進第一重院子裏有人仔細查驗了魚符,後面幾重院便無人再查驗。

但那些把守的人皆面容凝重,似乎每個進到院裏的人都可能是刺客,因此奕朵感覺自己是在這些人的嚴密監視之下往下一個院落去的。

進了院子,幾人皆不停留,每重院子都是直接通過堂屋後門再經穿堂進到下一重院子。奕朵看這裏管的很嚴,開始發愁等下怎麼逃跑。

直至進到第五重院裏的屋子,奕朵跟着尹夫人來到堂屋,這裏卻不似其它院落的堂屋,過了穿堂門就能進到下一重院子。

這裏的堂屋沒有穿堂也沒有後門,只見迎門畫着一整牆的富貴牡丹圖,畫前擺着一個長條翹頭雕花台案,上面供著一尊女媧神像,左右又有太元聖女和斗姆元君的神像並排立在條案上,神像前是一些日常供品,又有煙霧盤繞着。

奕朵跟着尹夫人在三尊神像前捻香跪拜了一番,起身後看尹夫人那個侍從對這裏很熟悉,只見他走到神象前條案邊上按扭使勁拉動了一下,那堵富貴牡丹牆面從中間慢慢打開一扇門,尹夫人看奕朵吃驚,便輕聲笑道:「別怕,跟我來。」

奕朵跟着尹夫人從那門裏進去后,尹夫人回頭對那兩個侍從說道:「在外頭等我,別亂跑。」說完帶着奕朵往裏面走去。

奕朵看到這裏四壁輝煌,雖是暗室,卻明亮如白晝。四處皆點着胳膊一樣粗的紅色蠟燭,每走十來步就有一個穿着紅色錦綢衣袍的年輕侍者背牆而立,用犀利的目光睃巡著奕朵等人。

尹夫人看着這些侍者小聲對奕朵說道:「她們都是女的,身懷絕技,功夫都很厲害,你別四處亂看,她們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尹夫人來到這裏好象也謹慎起來,他今天感覺十分不好,總覺得今天主上要能要發火,為了給自己壯膽,所以才對奕朵說了那些話。

奕朵剛才在車上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尹夫人多多少少放下了焦灼,一個膽小如鼠的小屁孩能翻出什麼大浪來,想得寵可沒那麼快。

因感覺奕朵對自己的威脅沒那麼大了,尹夫人也將注意力從奕朵身上挪開,今天絕不能惹主上不高興,得全力以赴小心應對才行。

奕朵見室內的這條甬道兩旁皆是屋子,每個屋子門邊上站着一個侍者。便猜想着那屋子裏可能也住着和尹夫人一樣的夫人,當然也有可能是美人。

不過很快奕朵就將屋裏住着什麼人的事放下了,反正住着誰也與自己無關,倒是這裏保衛森嚴,可能連只蠅蟲也難從這裏逃走。一時便有點後悔不該跟着來這個地方,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地宮想想辦法,說不上這會已經逃出去了。

想歸想,腳下卻一刻未停,奕朵跟在尹夫人身後,走過了百米長的一條甬道,才來到一個大殿的門口。

有兩個女官站在大殿門口,其中一個年長的看到尹夫人便小聲說道:「今日主上沒有宣你,怎麼這會子來了。」

尹夫人指著奕朵說道:「我給王上敬獻個新人,怕在我那裏放久了不新鮮了,所以趁便就送來了。主上在做什麼?」

那女官引著尹夫人往邊上走了幾步方小聲說道:「剛才慧恩大師進去了,好半天沒出來,我們也不知道裏面情形。你在此稍候,我進去通報一聲。」

尹夫人忙恭身道謝。那女官進去后,幾個人皆不再說話只在殿外候着。

一時那女官出來,口中說道:「主上正與慧恩大師說話,讓你等在此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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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凰之梧桐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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