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找到

第611章領悟

「天工十八法，第一法，名為『選器』。」柳文君說話之間鼓動體內靈力，只見其手指如清風一般撫過鑄造台上所準備好的材料。

姜陽毫不猶豫開啟陰陽眼細細觀看，這柳文君雖是初入先天，但對靈力的控制極是不弱，只見其靈力在她的操控下，如波紋一般滲透所撫過的材料，隨後又如潮水一般迴流。

姜陽自然能夠看出，這是一門極為厲害的運用靈力的方式，若是在對敵中以這樣的靈力攻敵，無聲無息中，便可穿過敵方防禦，傷敵臟腑。

一時間，柳文君將材質內部的細節、材質的密度、硬度等各方面信息已經瞭然於胸。

她看向一旁的姜陽，唇角微揚。

「姜島主，看好了，接下來是第二法，熔物！」

她屈指一彈，一點赤紅色靈力飛入熔爐之中，熔爐中火焰立即熊熊騰起。

緊接著她左手掐了個指決，一塊早已經挑選好的材料飛入熔爐之中。

只是她所使用的，乃是仙材，就算仙力幾乎失盡，也非尋常火焰能夠燒灼熔化的。

但姜陽見到她又取出一枚紅色鉛丸，擲入熔爐中，緊接著靈力如絲，紛紛輸入熔爐之中。

柳文君道：「現在我需要根據此仙材的性質，將這獨門蓮華丹浸入仙材內部。」

「根據仙材特性，一點點煉化，滲入，才能使其軟化，那時候才能開始鍛打。」

柳文君不斷施展，雖然是大開大合的鑄造之術，但在她手中，竟也有種精緻的美感，她纖指飛舞，便如同舞蹈一般，一舉一動間皆暗合某種神韻。

姜陽在一旁靜靜觀看，從熔煉到鍛造，姜陽看得極為入神，漸漸的，仙材在鍛造台上跳動，變形，竟令姜陽有種鍛材彷彿要誕生出生命的錯覺。

一件死物，生命感？

姜陽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柳文君擦了擦汗，瞧了姜陽一眼，輕輕一笑。

她開口道：「聽先輩說，這門鑄劍之術練至深處，甚至能鑄出劍靈。」

鑄靈之術？姜陽略有些奇怪，器靈難道不是像蔽日的器靈一樣，將某種靈煉入其中么？

此時他再看那塊仙材的時候，感到那種有生命的感覺似乎消失了。

柳文君道：「當然，那也只是一種傳說了，鑄靈之術早已經失傳了，後輩也無入可鑄出劍靈。」

「繼續吧。」姜陽並未回答，只是催促了一聲。

柳文君看著面無表情的姜陽，微微一愣，隨即亦不再說話，繼續鑄造。

隨著柳文君開始鑄造，一段時間過後，姜陽感到那種生命的感覺又在她手下誕生。

雖然很微弱，但姜陽卻是實打實的捕捉到了。

只是似乎缺了一點什麼，那種生命的感覺，總是差了一點。

他心中驚奇，卻不敢分心。

柳文君道：「接下來還請姜島主不要發聲，我接下來要開始修補神劍，旁人出聲很容易將劍中之靈驚到。」

柳文君取來那柄斷掉的神劍，同樣將其融入爐火之中，燒至赤紅。

她變得比之前更加聚精會神，以至於姜陽感覺到，其鍛打的手法與頻率，有種極為特別的韻律。

就彷彿與風的拂動、火的涌動、劍的震動頻率逐漸吻合。

一段時間過後，在這些事物相互之間愈發吻合的時候，姜陽發現那種死物化做活物的跡象也愈發明顯。

姜陽心中一動，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又或者說，這會不會是一種鑄造的技巧？

姜陽心中疑惑，同時大腦也在高速運轉，一邊觀察著每一處細節，一邊思索著心中的疑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日升到月落，月落又到日升。

姜陽能夠感受到柳文君一舉一動之間的那種小心翼翼，而越是往後，也越是謹慎小心。

姜陽的眉頭也皺得愈發地緊。

因為他感到那種契合的頻率似乎在減弱。

他心頭再次一動，心道自己是否能夠契合這種頻率呢？

他這樣想的時候，便開始調整自身，調整呼吸，調整血液的流動，調整靈力的流動。

甚至是調整自身細微的晃動。

不對，不夠，不是這樣。

姜陽不斷地調整，他才發現原來這樣的事情並不容易。

這些頻率就像是水波一般上下顫動，卻毫無規律，無從捉摸，等自己剛要接近的時候，一下子又變了。

它就像是調皮的風，不可捉摸。

但姜陽卻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當自己開始接近這種頻率的時候，那種生命的感覺又愈發濃烈了。

『奇怪，怎麼會這樣？』

『難道剛剛柳文君的不合拍，並不是她的問題，而是我的心動了？』

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閃過一句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哲言。

和尚看到幡動，便說：「幡動了。」

而另一個和尚卻說：「不是幡動，而是風動了。」

老和尚聽到卻說：「不是風動，不是幡動，而是仁者心動了。」

姜陽心中一驚，若心不動呢？

他慢慢讓自己內心寧靜下來，隨後停止了自己刻意契合那種莫名頻率的意圖，慢慢的，自己的呼吸頻率、血液流動、靈力運轉，都自行運轉。

他很快從那種逐漸契合的頻率中退出來，而那種奇特的生命感也失去了。

但隨著他內心逐漸定在一種止水般的狀態，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呼吸、血液流轉、靈力流轉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比自然起來。

就像風的流動、火的洶湧，大地轉動、日月運轉一樣自然。

在這般自然的運轉之中，也自然地就融入到那種特別的頻率中去，就像是與自然合一。

而在此刻，姜陽忽然感到，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那種生命的跳動感愈發明顯，他感到柳文君所鑄造的那柄劍中，原本就有一個蒙蒙未覺醒的生命，就像是在母胎之中孕育，雖然微弱，但已經成型，只等著優秀的匠師將它發掘出來。

那樣明顯的生命特徵，但柳文君卻像是瞎子似的，一直都不能發覺，不但不能發掘，有時還因為鑄造不當，令那個正在孕育的生命輕微受創，微弱數分。

同時他還感到鑄造室中揮發出的熱浪，似乎影響到了外面的植物。

他隱約能夠感受到一種就像是人在喊「好熱」那樣的情緒。

「薛姑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么？」

同時姜陽還感覺到柳文君鍛打之處，產生了一點極為細小的裂痕。

那裂痕甚至不到納米，但它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擴大。

與此同時，柳文君一錘敲下。

「不好！」姜陽一驚，隨後渾身靈力鼓動。

嘭！

神劍原本快要被修復的斷裂處在這一錘之下，陡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