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是吳沁柯!
徐若愚皺了皺眉,方要說話,秦殤一把拉住她,「老大,此事你不能去解決,怕是有詐。」
徐若愚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笑著挑眉,「我什麼時候說要去解決了。」
她轉過頭,就見*和阿水也一起進來,他倆沒去幫二狗子他們也是情有可原,沒有他的命令,他二人是沒道理為別人效力。
「怎麼回事?」
*上前低聲道:「早操的時候,吳沁柯故意挑釁。」
徐若愚笑了笑,吳沁柯這小子真是皮癢了。
她抬頭看了眼還在哭著的小士兵,「又不是上戰場,哭什麼!去把兩個伙長都喊過去。」
「老大,叫他們去就受罰了。」
士兵謝元安是徐若愚那二十人組裡的人,被二狗子打發來報信,現在雖然是二狗子是組長,但都心照不宣地以徐若愚為尊,對她的話很是聽從。
他哽咽了兩把,真不敢在徐若愚面前哭,「可是把伙長叫去,咱們就該受罰了……」
「不然怎麼辦?讓我回去把吳沁柯打跑了?就不用受罰了么?」
徐若愚冷笑,「我到是看看伙長會向著誰?」
她抬腿踹了一腳謝元安別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以後打仗有的你哭的,現在不過是打了幾架就受不了了。」
謝元安也不敢遲疑,挨了一腳灰溜溜地跑了。
現在伙長都在中央軍開會,肯定顧不上那些兵痞子打架。
*和阿水站在旁邊不說話,秦殤則認同徐若愚的做法,「此事小魚你就不要去了。」
徐若愚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對他改了稱呼沒多大糾結,只是一時不適應。
秦殤也淡淡地看了徐若愚一眼,繼續喊她,「小魚,他是故意挑釁你的,就等這你出手。」
「我不出手也有辦法治他!」
徐若愚邪惡地笑了下,「走去看看。」
她覺得秦殤還是不了解吳沁柯,這少年是個沒腦子的,做事衝動又不計後果,單純地是想挑釁她,君孤鶴肯定不知道這事,知道了也絕對會攔著吳沁柯這沒大腦的。
秦殤走在徐若愚身邊,就看她習慣性地眯了眯眼,每當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說明她有壞心思了。
他倒從不擔心徐若愚,稍稍替吳沁柯可憐了一把,這小子就沒過,哪次和老大斗贏過。
到了南三伙十三隊,不少人正在圍看著,還有人不時地叫好。
徐若愚看到眾人,讓阿水和*一人拎著最近人的衣領,自己背著手走進圈內,看到地上李寶樂和吳沁柯扭打在一起,二狗子楊歐亞則皮青臉腫地被人拉扯著,他看到徐若愚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撲過去。
「老大,就是這臭小子來挑釁!太過分了!」
徐若愚用死魚眼的目光看他,「那你想怎麼樣?」
二狗子揮了揮拳,扯痛臉上傷口,「自然給他一點教訓才是。」
「教訓?那讓伙長罰他跑操如何?」
徐若愚懶懶地問,二狗子一聽皺起憨厚的眉頭,「伙長來了,豈不是都知道了?咱們也要受罰?」
「你小子還不算太笨!」
徐若愚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抱著雙臂上前踢了兩腳地上的人,「還打不完了?」
地上的吳沁柯被李寶樂死死地壓住,他又不示弱地反擊,這幾天訓練他身上還練出些肌肉,身上有不少剛被抓出來的傷痕,徐若愚見兩個人都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其他圍觀的人,冷笑道:「怎麼?還沒夠么?等伙長來了,圍觀的人也要一起受罰!」
眾人一聽哪裡敢再呆,紛紛掉頭就跑,吳沁柯帶來的人也上前把他從李寶樂的身下好不容易拉出來,李寶樂拍拍屁股站起來,沖著吳沁柯吐了一口塗抹,「老大,我沒給你丟人吧!」
徐若愚白了他一眼,「和這種人打,你就已經在給我丟人了!」
李寶樂一時沒反應過來,吳沁柯卻是深受徐若愚毒舌之苦的,立即明白過來,這是徐若愚在諷刺自己沒用!
他大喝一聲,「徐若愚,你不是像王八一眼躲起來了嗎?居然還出現!怎麼到了這裡這些人也這麼不長眼居然還給你叫老大!」
徐若愚淡漠地看著眼前被打得一直流鼻血的吳沁柯,冷冷地勾起嘴角,卻理也不理他,回過頭就狠狠地在李寶樂的肩頭上拍了一巴掌,「和我說說為什麼打架?打架也就罷了,這種人都打不過,豈不是太丟人了!」
李寶樂抹了把頭上的血,「是這混小子挑釁,還帶了人來鬧事,咱們這些兵蛋子哪裡是他們東伙的對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的人!」
他虎背熊腰,個子也高,徐若愚和吳沁柯的個頭都不到他的胸口,他沒打過吳沁柯確實覺得很丟人。
徐若愚瞪了他一眼,「你也說了他們是人,打不過就是你們沒本事!看來你們這些天鍛煉強度還是不夠的,需要更加訓練!」
李寶樂被徐若愚噎得說不出話來,連二狗子的臉上也不由有些訕訕,他們組的其他人更是無言地低著頭。
徐若愚看他們還有羞愧之心,心裡還算滿意,她在這些人中個子最為嬌小,所有人不管認識不認識,路過還是偷窺的,就看到一個小個子的少年對著一群虎背熊腰的男子劈頭蓋臉的臭罵。
「不過是挑釁罵幾句人而已,就忍不住了?是挖了你們祖墳還是割了你們的肉?連幾個同齡的人都打不過,以後遇到陳國的人如果打來,你們也這麼輸了,就是一個字——」
徐若愚不說,只厲聲高喝,眸光刺冷,扎進每個人的心,為之顫抖。
就連吳沁柯也聽得愣了下,覺得眼前的徐若愚和自己印象中玩世不恭,無賴耍寶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這是徐若愚?
怎麼氣勢變得那麼不一樣?
而且這才到胥渡幾日,她就收服了自己組裡的所有人,他們一個個都垂著頭,臣服在她的唾棄之中。
吳沁柯有些不安,甚至覺得不爽,即使承認這樣的徐若愚有氣勢,但他絕不會認輸!
「徐若愚,你這話說給誰聽的!我很早就看你不爽了,之前在京城你就三番四次地和我過不去,現在居然還……」
徐若愚忽然轉過頭,冷冷地看向吳沁柯,她剛要說的話,在看到朝這邊來的幾個人,眼帘緩緩垂下,看著好似有些落寞的感覺,「你就是為了這個挑釁我們組的人?」
「呵,我到要看看你這個老大怎麼替你的人討回公道!」吳沁柯挑釁道,「還是說他們在你心中根本就不如秦殤他們!也就是他們這麼傻,堂堂的……」
徐若愚猛地抬頭,「堂堂什麼?」
她的聲音陰測測的。
吳沁柯知道大家的身份若是說出來未必是好事,但是他現在什麼也不怕,就先剛看到徐若愚被孤立倒霉!
他就是不服氣!
也不想管君孤鶴曾經的警告,怒喝道:「你怕別人知道嘛,你是……」
他話還沒說完,有人忽然揚起聲音打斷他,「吳沁柯,你在胡鬧什麼!」
吳沁柯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伙長華瑞目光厲色地瞪著他,除了他,旁邊還有沉著臉的君孤鶴。
跟在旁邊的張三高冷冷一笑,「華瑞,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兵,居然挑釁到我們的人頭上了。」
「我沒有挑釁!」吳沁柯企圖狡辯,他怒目而斥徐若愚,「你詐我!」
徐若愚恢復無賴的表情,聳聳肩,「兵不厭詐吶。」
君孤鶴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好似昨夜根本沒發生任何事。
秦殤見到君孤鶴出現,心裡有那麼一刻地緊張,但看到他和徐若愚都沒什麼表情,心下就有些奇怪,總感覺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不說話也是好的,他們離得遠,小魚就會越安全。
「你當我們都沒長眼睛么?」張三高諷刺地笑著,「到了這裡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做錯了就要罰!華瑞你怎麼說!」
華瑞面無表情地看著吳沁柯和一群被他帶來的人,「都給我去跑五十圈!跑不完不許吃飯!」
吳沁柯不服,「那徐若愚他們……」
「他們什麼?」華瑞用餘光看了眼君孤鶴,見他並沒有說什麼,他繼續道:「你們主動挑釁還有臉說,只是按照軍規打架者都要處罰!」
華瑞的目光又稍稍移向張老三,陰測測一笑,「你說是吧?老三?」
「自然!」張三高一個個踢了二狗子幾人一人一腳,「都給我滾去跑……二十圈!」
華瑞撇撇嘴,但也不好說什麼。
按照軍規,吳沁柯是要挨板子的,五十圈已經是看在孝親王的面子上給減少了。
他冷冷一哼,沖著吳沁柯吼,「還不快去!愣著什麼!」
吳沁柯卻是不服的,等著徐若愚,「他們不是也要罰,一起啊!」
二狗子啐了聲,「小魚她來的晚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參與打架,她與此事無關!」
「她可是你們老大!」吳沁柯撇嘴,「不是有難同當么?」
徐若愚笑著垂下眼帘,「自然,我和兄弟一起跑!」
李寶樂瞪大了牛眼,「你跑什麼!」
就徐若愚那身子骨,別說二十圈跑下來,三圈下來就脫水!
徐若愚笑了笑,「既然當得你們一生老大,就該有福同享,咱們就一起記住,沒本事的只能被打!要強一起強!走著!」
她大喊一聲,第一個跑步而去,經過君孤鶴身時,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
秦殤看得仔細,心中更覺得不對勁,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但他哪裡肯讓徐若愚自己一個人跑,必須跟著她身邊,生怕她的身體吃不消,也好及時就醫。
*和阿水一起跟上,二狗子和李寶樂紛紛等了吳沁柯一眼,怒吼著:「小魚說的對!只有強了,才能不受欺負!在戰場上都是拳頭說話!」
南三伙十三組的二十個人一個不落,外加一個軍醫繞著校場跑,吳沁柯氣得磨牙,但也只能跟上,他心中不服氣,也被徐若愚那一下給震住了。
這個徐若愚……真的是……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華瑞站在君孤鶴面前不說話,而張三高的嘴角卻拉起詭異的弧度,果然是徐大學士的兒子,就是有硬骨,他說是罰他們,但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算了。
他頭頂上除了有皇上和大學士,還有那個在前朝掀起血雨腥風的太子爺呢。
君楚川早就摸頭了徐若愚身邊的所有人,無論是組隊里二十個人的身家,還有她的直系領導伙長是誰,包括張三高在內,剩下的所有人的親友都掌握在高高在上的太子手裡。
怕是徐若愚出了任何差錯,這些人都要跟著陪葬。
不然徐若愚在軍醫那休息了那麼久他都不聞不問。
張老三看著這些官二代就頭疼,尤其是王爺還在這看著,他也不好說什麼,勾著華瑞的脖子揮了揮手,「走走,咱哥倆過兩招去,看著這些兔崽子就頭疼!」
華瑞也就是做做樣子,聽到張老三這麼說,兩個人像是沒事人一樣勾肩搭背地走了。
戰場上拼過命的同袍,哪裡會為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動氣,他們的革命友誼是堅定不催的。
華瑞經過君孤鶴身邊侍,沒由來地忽然喃喃來了句,「我看你們組裡的徐若愚與那十九個同袍兄弟感情以後必定深厚!」
張老三若有似無地看了眼愣始終冷著臉的君孤鶴,笑而不語。
君孤鶴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徐若愚,她就是這麼有魅力讓所有人折服。
可是他卻抓不住她的心。
跑完二十圈,南三伙十三組的人都累趴下了,但徐若愚看到君孤鶴不在了,又繼續跟著吳沁柯繼續跑。
吳沁柯大怒,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你還跟著我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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