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表姐的心事

王棟的大表姐叫謝姍姍，今年上初二，王棟上初一，雖然同在一個學校，謝姍姍卻不願意搭理王棟，私下對王棟說：「你在學校，不要沒事就找我，咱要裝作不認識。」王棟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答應下來。謝姍姍自從王棟上了他家，感覺自己和妹妹失寵了，有點好吃的爸爸媽媽總要留點給王棟，對這個爭嘴的表弟，她心裡老大的抵觸。儘管王棟並不貪嘴，總是把好吃的偷偷藏著再塞給表妹，偶爾也去找下親妹妹，但最多還是給了表妹。謝姍姍在家一點家務也不幹，天天是學習就是借口，王棟搶著做家務，時間長了，一家人也就習以為常了。偏偏謝姍姍學習始終在班裡中下等水平，而王棟始終是名列前茅，兩位班主任家訪過後，謝姍姍自然被父母責備一番，而王棟受到了誇獎，這就讓謝姍姍心裡很不爽，對王棟更是沒好眼色。在回學校的路上謝姍姍對王棟說：「你又不是沒長手腳，幹嘛賴在我家裡，俺家裡也不欠你的。」聽了謝姍姍的話，王棟眼裡噙滿了淚水，半晌沒有言語，來到學校，一整天他都在鬱悶之中，晚上他夢見了他的媽媽，他大聲的呼喊著，滿宿舍的人都被他驚醒了，有的同學氣不過，過去給他兩個嘴巴子，把他從睡夢中砸醒，他還獃獃的不知何事，直到有人笑話他離不開媽媽，他才知道自己說夢話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眼淚在止不住的流。

星期六，他沒有回舅媽家，他讓同學捎信給舅媽和舅舅，他說他不回去了。破天荒的他在學校附近的村莊挨門討飯了，他將討來的煎餅數了數夠吃一個星期的了，然後他背著回到了自已家的那個破房，用掃帚打掃了一遍，這時謝貴夫妻趕來問他，他說：「舅舅，舅媽，感謝你們收留我，可你們也不容易，我大了，父母雖然不在了，但我應該學會自己養活自己。」謝貴夫妻倆好說歹說，但王棟執拗的就是不回去，最後，謝貴生氣說道：「你要覺得你行，那就永遠別找我。」王棟咬了下嘴唇，說：「大舅，今後，我不再找你就是。」謝貴氣得一甩袖子，拉著老婆就走。一邊罵著：「不聽話的狗東西，你還覺得你了不得了，我看你以後上學怎麼辦。」等謝貴夫妻倆走遠了，王棟站在媽媽弔死的樹下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把家裡重新拾掇了一下，便出門拾荒。乞討到人家看有鹹菜缸他就討要一個。

謝貴夫妻回到家中，謝貴猶自生氣，老婆說：「咱外甥這是怎麼了，原來不這樣，一定有什麼原因。」一語驚醒夢中人，謝貴忙吆喝謝姍姍過來，說：「你弟弟不來咱家怎麼回事？」謝姍姍說：「俺跟他又不一班，俺道咋么回事，誰知道他抽哪門子瘋。不來不來是的了，他還覺得他了不得了。」謝貴道：「這孩子可憐，我不管他，我對不起他九泉之下的媽媽。」說完，眼淚流了出來。過了一會，他說：「我讓他二舅去回問。」

謝山聽說之後，也很詫異，便去詢回王棟，王棟把討來的煎餅和鹹菜擺在謝山面前，給謝山磕了個響頭說：「二舅，我大舅家也不容易，姐姐妹妹都上學，我現在有手有腳，我不能靠舅舅來養活，我妹妹還小，就靠你們幫襯了，等我有能力之後，我就把妹妹接過來。」謝山道：「你這孩子，咋不聽話呢，你有什麼事你就給你兩個舅說。」王棟說：「舅舅，沒有什麼事，你家走吧，我想自己養活自己。」謝山見勸說不了，也只好回去和謝貴說：「過些日子看看吧！」

自從王棟離開，謝貴家好像失去了什麼，老夫妻倆感覺就象親兒子離去，謝姍姍也變得不敢言語了，她妹妹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你說哥哥什麼了。」謝姍姍忙大聲斥責：「小死Y頭，別胡說八道。」「我不信，你跟他一個學校，哥哥一給我點好吃的，你就翻白眼，準是你說他了。「「小死Y頭，你再胡說，我撕你的嘴。」姐妹倆爭吵著，謝貴夫妻倆聽了，不禁瞅了瞅謝姍姍，嚇得謝姍姍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