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戳就破的紙老虎
此時此刻，申屠令樹身僵直，極其的戰戰兢兢。
水靈兒師姐的眼神相當之銳利。
被其上下審視，申屠令自然自在不得。
她會發現自己嗎？
申屠令心有擔憂。
他對這世界的了解近乎為零，自是不禁膽怯。
穿越成一棵不能走動的樹木，著實是一種難熬的禁錮。
申屠令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然能熬過三十六年的時間。
紅衣師姐的視線並未在申屠令身上停留太久，重新迴轉到了水靈兒的身上，這讓申屠令稍稍放鬆下來。
「靈兒，老實說，你對師姐可有什麼隱瞞？」紅衣師姐面容嚴肅，審問道。
「沒，沒……」水靈兒否認得實在沒有底氣，害得申屠令都替她著急，當真是一個不會說謊的好孩子。
「靈兒，你從來不曾撒謊，今日倒是學會了，但著實沒有任何的技巧。」縱是看穿，紅衣師姐也並未動怒生氣，倒是調笑起了水靈兒。
水靈兒臉色羞紅，十分懊惱，而後相當為難地表示：「師姐，我不能與你說，對不起。」
她歉意十足，但也相當堅定。
既然申屠令囑咐她莫要提及他，她就要尊重他。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有自己的想法，這不是壞事，也無需事事都告訴我。」深深地看著水靈兒，紅衣師姐輕輕擺手表示不在意。
這讓水靈兒一臉感動。
然而下一刻，紅衣師姐便問出一個讓她精神為之一震的問題，只聽：「斬殺那隻小惡鳥，可是有旁者助你？」
水靈兒瞪大眼睛，小嘴微微張開，想要有所回應，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用說話，你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答案，看來確實有旁者助你，怕是這小惡鳥的性命也不是你所終結。」紅衣師姐一雙眼睛彷彿看穿了一切，語氣確定，又有些許失落。
水靈兒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她自是看出了師姐的失落，心中有愧，只惱自己不爭氣，同時，她也有所慶幸，慶幸師姐看出了真相，不然頂著不是自己的功勞著實不是滋味。
「救你者，想必就在附近看著我們，若是已然離開，你也不會喊住我。」紅衣師姐再次朗朗出聲。
她不僅是對水靈兒說話，也是說與申屠令聽。
水靈兒抬眼，此時的她知曉自己已是無力回天，她瞞不住師姐，索性沉默不言。
其實她還是挺希望申屠哥哥能夠現身和師姐接觸的。
經歷方才之事，她自然也更想了解一下這個救了她的小樹精。
沒讓她等待，紅衣師姐下一刻便直接提出了她想要看到的請求：「閣下可願現身？火靈絕不會起什麼惡意，你救了我師妹靈兒，我只會感謝於你，還請放心。」
聞之，水靈兒心中一喜，下意識地想要去看旁側桑樹，不過念起申屠哥哥叮囑，她又強自忍著不投去視線。
她生怕因自己的舉動暴露了申屠哥哥，這樣的話，怕是會惹惱他。
水靈兒不想他因此討厭自己。
火靈，看來這就是水靈兒師姐的名字……聽了火靈的喊話，申屠令心中開始揣摩，他沒有立時進行回應，還想要繼續觀察。
火靈鎮靜掃視四方，似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等了一會兒，四周依舊是寂靜無音。
水靈兒滿臉失落，她以為申屠哥哥當真不打算「現身」。
「看來閣下身有不便，火靈也不強求，今後若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我和師妹一定鼎力相助，此去向西五十里，有一火山島，名曰火靈，亦是我的名字，閣下可隨時來尋，我和師妹定自恭候，歡迎之至。」火靈抱拳行禮，說了棲身之處，言語甚為恭敬。
而後，仍是一片靜默，水靈兒臉上失落更甚。
「我和師妹就此告辭，閣下有緣再會，沒能一見，著實遺憾。」看到水靈兒的臉色，火靈幽幽一嘆，隨即就要拉著她走。
「等一下。」兩女剛剛轉身，便聽一道男聲響起，不由同時止住身形。
「申屠哥哥，你終於肯說話了！」水靈兒臉上的失落瞬間洗去，欣喜無比道。
申屠哥哥？
聞聽水靈兒如此甜蜜的稱呼，火靈微微眯起雙眼，循著水靈兒的視線，她再次看向了那顆桑樹。
是這棵樹？
火靈心中稍稍訝異。
「這是……閣下真身？」火靈下意識地恭敬問詢。
「正是。」申屠令肯定道。
「多謝閣下伸出援手，還未知姓名。」火靈再次表示感謝。
「申屠，單名一個「令」字。」申屠令正正經經地回答道。
「原是申屠道友，幸會幸會。」火靈笑道。
「申屠令，原來這就是申屠哥哥的全名啊。」旁側的水靈兒面色認真地輕聲喃喃，且又悄聲重複了「申屠令」這三個字，似要著重記下。
「火靈道友無需客氣，救助水靈兒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申屠令謙虛道。
「申屠道友真是俠肝義膽，火靈欽佩。」火靈微微一笑，讚揚道。
「對，申屠哥哥很是厲害的，不僅不怕火燒，還能喚水。」水靈兒也跟著誇讚。
「哦？不怕火燒？」火靈輕輕挑眉。
這一刻，申屠令心中莫名一顫。
「對的，靈兒親眼所見。」水靈兒重重點頭。
「申屠道友以樹木之身抵抗火焰，修為定是高深。」火靈的語氣又客氣了幾分。
「哪裡哪裡，小道而已。」申屠令倒是沒有否認，能讓對方忌憚，暫時裝成一個高手也未嘗不可。
這自然有風險，他就像是一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不過他畢竟有恩於對方，至少目前來看，這火靈也並未有什麼讓他心生憂懼的表現。
「申屠道友謙遜了。」火靈笑容和善，緊接著也邀請道：「不知道友是否方便，可到我火靈島做客，我和師妹必是好好招待，若是看上什麼寶物，也可盡情取之。」
「是啊是啊，申屠哥哥，火靈島很好玩的，師姐的寶物也很多，你可以慢慢挑選。」水靈兒更是雀躍，想要說動申屠令。